躁动吧,卫先生 (寒非)

我咧了咧嘴唇，借着余光看了一眼正从上衣口袋里摸了钱夹出来的大老板，心里一阵的苦涩。
是啊，大老板帅气，体贴，给谁都是赚翻了。可是，这只能想想，并不能当真。大老板只是我的顶头上司，不是男朋友。
即便我跟大老板共渡过良宵一夜，我的第一次也是交给了大老板，但这并不能说明，大老板一定会是我苏默然的男朋友。
我没有对店员解释，就这样给自己一次过瘾的机会也好，我私心地把大老板当成了我的男朋友，也算是这长久以来的梦想有实现的一天吧。
从店里出来，大老板显然很平淡地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衣袋，和我的包包。我刚想对大老板说一声谢谢，没想到，大老板抬了他俊秀的眉毛，将我的包径直挂在了自己另一只手上，半点犹豫也没有。
大老板今天是脑子烧糊涂了？接连二三地对我进行地毯式轰炸。“卫总，您能给属下一颗原子弹么？”
我想我的口气有点劲爆，大老板走在一旁差点没站稳，他对着我露出了狐疑地眼色，“何意？”
“属下觉得受宠若惊得有些不正常。”我顺着他手，落到了我暗红色的包包上，大老板恍然大悟，既而还有些无奈。
大老板什么也没说，只将包包递了过来，这才对嘛，我松了一口气，将包包快速地接在了手里，大老板还是这样正常一点，刚刚发生的一切，我简直以为是大老板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你，很怕我？”大老板的气息在我的耳边喷洒过来，这个问句大老板问得很直白，开玩笑，在fr谁不怕大老板的，我第一个就佩服他。
莫说大老板那深不见底的身家背景，就是大老板的一张坚冰铺陈的脸，就足以让人退避三分，肝胆俱裂。
但是，大老板是这样说，做为属下的，却不能答复肯定的。职场守则其一，上司的话要七分为真，三分为假。
“卫总您是fr的执行总裁，是属下的顶头上司，属下自然是很敬重卫总您的。”适当地拍拍马屁还是有必要的，这话我早就练习了数百次，熟得很。
只是，大老板的动作，反应了他的不满，我接着大老板砸过来的衣袋子，差点没站稳，这又是怎么了。
“无趣。”
大老板瞟了我一眼，吐了两个字到我的身上，无趣？大老板才无趣呢，就跟块没有温度的石头似的。
这话真真是挑着人的心口之疼来的，我有些委屈，难道说拍马屁这一个策略完全没有效用了？
我看着大老板大踏步地往车库走，只觉得天雷轰顶炸了下来，明明很和谐的一个场面嘛，我也只不过是把大老板暂时当作了自己的男朋友，要不要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来，来了，卫总。”大老板停在了车门边，连替女士开门的风度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会不会被大老板给直接就地砍死。

☆、第二十二章 气氛有点诡异

现在这个情况真真跟九月入冰窖是一个区别，这大老板的路数实在是难以捉摸，跟一个大冰块坐在车里，感觉就跟一团热火贴上了冰坨子，连个火苗子都给掐死在摇篮里。
“下车。”大老板的口气不善，我看着那轮廓分明的侧脸，真真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卫总，您等等，等等属下啊。”该死的。大老板今天吃了炸药吗？走得就跟长了飞毛腿似的，这我要不是动作快，绝对被这上锁的车门给夹成乐事薯片。
“卫总，卫总，叫着也不怕闪了舌头。麻烦。”大老板一手插在裤兜里，侧了脸扫了我一眼，口气实在是不善，但总算是慢了点步子。
我不叫卫总那叫什么，难不成叫卫枭？叫老卫？还是叫小枭枭？这样不委屈才叫怪事了，“卫总，您是属下的老板，属下不叫卫总，叫卫老板成么？”
大老板的身子一顿，整个人身上寒气崩裂，吃人了，吃人了！！这是要吃人的节奏。我的高跟鞋带着我的脚不自觉地从后头退了出去，妈蛋，大老板给过来的软钉子比硬钉子更可怕。
“要不是看你有用，fr也算是容不下你。”大老板说话真真是字字刺人的心，如果我不是跟在大老板的面前久矣，小心肝早就成了玻璃渣子，尸骨不存了。
“老板，属下也是不得已而为。卫总您的身份尊贵，又天纵之姿，属下思绪愚钝，万般不知老板怒从何来，倘若属下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还请老板你见谅。”我豁出去了，大老板真真是太不体谅下属了。
就是犯错也得给一个改正的机会吧。更何况我又没有哪里做错，为毛大老板要将我区别对待的。
“到底是给了你天大的胆子。苏默然。”大老板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还不是大老板给逼的胆子，如若不然，谁想要成这个鬼样子的。
“卫儿。”浅明的声调从我的身后透了过来，打断了我想要提出口的话。声线很明朗，虽则有些清凉，但却没有大老板那般的惨然若雪。
我转了头过去，心下里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僵持下去，指不定跟大老板就得翻了脸色，说得太多，就更容易刺了自己的心。
我是喜欢大老板不假，但我也明白，大老板不缺女人缘，无论以前，现今，还是将来。这，也注定了大老板的每一句话都能准确无误地刺进我的心口。
“前番事情，苏特助倒是能力非凡。”说这话的是一位中年的男人，唇线上头稍有胡须几寸，穿着一身修身的休闲衣服。
“卫董您言重了。”我看了一眼大老板，觉得这场合有点诡异。这卫董，卫夫人都到了个齐全，跟我面前不断地打量，尤其是卫董的一句话更是让气氛推上了黑色幽默的地段。
别人一家三口大团圆，我一个外人站在这里，这换成了其他人看，怕是要指着我的脊背说上两句丑媳妇见公婆了。
“小苏越发的漂亮了，以后谁要是娶了小苏，可就是福气呢。”卫夫人的性格很温和，说的话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我好像看到卫夫人时不时地瞟了一眼大老板，好似在向大老板暗示什么。
我的天，肯定是我想扑倒大老板想疯了，否则眼神不会在这里拐了弯。

☆、第二十三章 新进职员

音乐会我到底是没有去看成，大老板临时的一个电话成功将他给支走，顺道也带走我这个寸步不离的特助。
“苏姐，这是新进的职员名单，老板说要亲自查看。”秘书小秦递了一份文件给我，吩咐了一声是老板亲自要看的，那神色就跟做了春梦似的。
我不动声色，听她那口气，大老板这一次没有直接通过内线告诉我，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小秦那里，所以她今天才会在我这里眉飞色舞，高唱爱国主题曲。
“行了，我知道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我扫了小秦一眼，想要爬上位，还嫩得点，她还真当我这个特助是死物不成。
小秦冷哼了一声，高傲地踩着高跟鞋出了办公室，跟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孔雀开屏得再美，到底变不成凤凰，真不晓得她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翻了一下文件的内容，新进职员表格里的名字大约有二十个，最后一栏是单独用的签字笔写的，笔锋刚劲有力，清俊有余。
这是大老板的笔迹。
苏唯唯。
这样的名字，跟我，同姓，也同性。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的头顶直钻进了内心深处，左右回荡。
“苏。”内线传来大老板清冷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迅速地整理好所有的情绪,去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按着大老板的性子，这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任何的问题，更何况大老板从来都是冰冷如霜，压根就不会对一个新来的职员起任何的心思。
昨天我跟大老板的分手时间也不过是一个晚上，这个苏唯唯大抵也是没有时间能够进得了大老板的眼里。
“卫总，您找我。”我敲了门进去，大老板的手指正在智能手机前头飞舞，看不到在做什么。
“职员名单。”大老板头也未抬，满门的心思都在他那闪着淡蓝色的屏幕上，这样的一幕，倒叫我不知所措了，揣测圣意也得圣上点头开口，这不愠不火的实在是太让人难受。
我将文件递了过去，搁在了大老板的办公桌上，“卫总，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卫总明示。”犹豫了半天，我实在是好奇大老板对于这个苏唯唯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竟然会劳得卫大老板亲自题名。
大老板冰冷的眼锋自我的身上扫开，但到底还是应了允，“何事。”
“卫总，您跟这位苏唯唯小姐，是旧识么？以属下看，卫总您向来铁面无私，但为了一个女子，以尊贵之躯来亲笔书名，如果是被其他的同事知道了，怕是对待苏小姐上，会让苏小姐伤心了。”
全fr上下里，哪一个不是经过重重考核、面试，以及能力的测定才能坐稳位置，大老板要用苏唯唯，也得要先看看她的能力。
“苏默然。”大老板的声音像是隔空里腾飞出来的恶灵，每一个字都是抵着我的灵魂。直呼我名字的情况向来只有一种，大老板已怒意崩裂。
“既然你这么担心，她的职务就从你这特助做起。出去。”大老板扔了智能手机在桌子上，蓝色的屏幕随着手机的旋动而悠悠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