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家的老二,苏二是我二叔家的孩子,他是他们家的老二。所以他叫我二哥,也很正常不是吗?”
苏荣好像很在意我对他的看法似的,耐心地又向我解释起了关于苏二叫他二哥的来由。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他的话,他这才话锋一转,“陆未然,我怎么感觉你的脑壳不是地球制造的?”
我一个红酒喝下去,差点儿又呛了一口。我瞪了苏荣一眼,总觉着他是成心的。
李安雪结婚的那天,没有人能再无条件的陪着我了。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跟着苏荣,我不想回我妈那里,也许只有尽量的少跟她见面,才能减少一点她对我的担忧,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虽然我的话里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成分。可,事实就是如此。
苏荣陪着我坐了很久,他问起我为什么不选择回家,我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他就触景伤情了。
原来,在苏荣六岁的时候,就没了母亲,而他的哥哥,还并非是他自己的亲哥哥,而苏荣手下的这家公司却是苏荣的姥爷一手打下的,所以他皆尽所有的守护,这是他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
我没敢跟苏荣聊太多,没敢表现出对他的尤怜之情,生怕他会觉得我是在怜悯亦或者是在施舍。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现实面前,苏荣早已经被打造的百毒不侵,哪怕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苏荣突然转过头问我,“陆小然,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看苏荣问的那么认真,就也没敢调侃他,也没敢耍坏腹黑,顺着他的话反问他,“喜欢我哪一点?是不是觉得三年前的我特别的傻?”
我说的认真,一阵惆怅,苏荣一点头,“还真被你说对了,三年前就喜欢你那股傻劲……”
靠……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我有点懊恼,却没表现出太多。
苏荣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时,突然有一种,噢,原来世间还有这般落落大方的女子,够清纯!”
苏荣话才刚一说完,我就又靠了。苏荣见我以鄙夷的态度在与他对视,他就特不解,反问我,“怎么了?我哪里有说错吗?”
看着苏荣那清澈的眼底,我竟觉着是自己龌龊了,这年头儿,夸人清纯跟骂人装逼有什么区别啊请问?
但我没这么跟苏荣说,我说,“十点了,宵夜时间到了,你饿吗?我有点饿了。”
然后,我发现,苏荣家里的冰箱除了饮料就是汽水,还有一盒未拆封的凉面。我挑了挑眉,突然间真有点怜悯苏荣,所以当即就决定下楼去逛一圈超市。
和苏荣相处的这些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若要腹黑你拦都拦不住!但他若要天真起来,你一定会被打败。
我大略的为自己的以后作了个简单的规划,所以就也开始一步一步的付诸了行动。
在我刚要踏出第一步时,孟柯的电话却把我从美梦中揪醒过来。
本来那天正好我在外面刚把要上班穿的职业装给量身订做了一下,一个人无聊的游荡着,孟柯就万分火急的把我约到了一处地点,见面的第一句话,他劈头盖脸的就朝我半吼半闹的指着我鼻子就骂,“陆未然,你他妈是不是早知道李安雪怀孕了?你他妈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努力地站住脚步,五指抓紧了背包的肩带。
“陆未然,你告诉我,你究竟操的是什么心?”孟柯瞪着双眼,一副要向我索命的恶鬼一般。我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说什么刺激他的任何话,因为眼前这个暴躁的男人一旦被我点燃了怒火,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直接朝我扑来一巴掌呼死我。
我默默地听着,被他批着鼻子骂着。我若说问心无愧,也不完全可能。因为至少当初真有那个心思来知会孟柯一声,关于李安雪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可,人都有脾气,李安雪的脾气我清楚,所以我却步了。可若说单单就这一条原因是完全不足以让我如此的,孟柯当时那模棱两可的态度终是让我犹豫了。
因为,那时候的他,多么的像当初的叶于谦啊!
☆、第八章 (10)过路人与稻草人
孟柯对我的数落和责骂,我一声不吭,他心里觉着窝火,有情可原。所以,我就当他是在骂街,我而只是个路人罢了,我也只有这样想,才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平衡一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孟柯越骂越起劲,骂到最后甚至都骂红了双眼。
形容女人骂街叫泼妇,形容男人在骂街应该怎么说?泼夫?
后来,可能是骂的累了,孟柯就停了下来,我努力的做了个深呼吸,“骂完了吗?骂完了没其它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我定定地看了孟柯几眼,看他没动静我就转身就走了。谁知道我这一转身,却彻底的助了他的威风,就好似刚刚我的一声不吭就是在表明我已经认错!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可仇恶却一下子就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孟柯几个大步追上前来,直接揪住我的头发,我吃痛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孟柯迅速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双如同豺狼虎豹想要生吞猎物的双眸,满是嗜血的狠戾。
“陆未然,是不是觉得就这么报复我很好玩啊?”孟柯瞪着双眼,在我的脸上搜刮着,所过之处皆是剔骨削肉一般的疼痛。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剩下面无表情以及呼吸有所不顺畅的些许扭曲。
我听到有人在劝架,有人唏嘘着要报警,都被孟柯几声怒吼避让了三分。
孟柯大笑着仰望着天际,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心里变态到扭曲的疯子一般,“陆未然,如果你是想要报复我,我告诉你,你得逞了!到今天我才终于发现什么叫做物以类聚!原来不止李安雪心里这么变态,就连你也是!你心里这么扭曲叶于谦知道吗?”
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孟柯,显然不明白孟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污蔑我可以,但李安雪可是和他在一起了纠缠了三年,即便李安雪有小毛病小缺点,但却总不至于让他如此。
我忽然为李安雪感到不值,但李安雪并不是我,我也不是李安雪,我不会为她妄下定论。我只能为李安雪这几年的识人不清,和她的一番苦心就此白白浪费,而感到最深切的痛心!
孟柯掐着我脖子的双手并没有松懈,不足以致命,却让我感觉呼吸困难,时间拖的久了,随时都有可能心肺骤停。我曾在这一刻想过,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会有谁为我最为感到心痛失落,也许最伤心的是苏荣吧。毕竟,等了我这么几年,到头来连我的一句肯定也没有得到。
“李安雪当年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阮名扬辜负了萧蔷,所以,你就也用一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是吗?哈哈,陆未然,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和叶于谦之间离婚可能真的是因为婆媳妯娌关系不和,还同情你几分,没想到到头来你他妈的原来这么有心计!看来叶于谦和你分开是对的!如果他早知道你这么的不堪,他为你反省的这几年他会不会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大傻瓜呀?”
脖颈传来的痛楚让我几度泪眼模糊,我像是一片快要飘零的叶子,唯有紧紧地攥着孟柯掐着我脖子的胳膊,才能让自己不那么轻易的就坠落。
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晰,从嗓子里好不容易挤出了几句话,“当年确实是阮名扬辜负了萧蔷,怎么算是李安雪的错?”
当年阮名扬和季茉莉在外面胡混乱来,是阮名扬自己的错,就算李安雪出手断了季氏的财路,虽然出手狠了点,但远远称不上报复。
我的问题让孟柯又感觉可笑的大笑了好几声,双眸通红,“陆未然,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赶去了海南,确实,我是在东方市见到了李安雪,但你不会不知道萧蔷也在东方市吧?”
我怔了一下,当年的回忆翻江倒海的朝我席卷而来,可明明我离开前是因为李安雪说和我打听到的关于萧蔷的消息是萧蔷已经离开了海南,所以我才会感到很痛心的,才也离开了。
可,为什么?难道我离开东方时,萧蔷也还在东方,其实并没有离开?哪里出了差错?
“陆未然,你那懵懂无知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吗?如果不是,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骗阮名扬?明明阮名扬也在找萧蔷,只身一人来到了东方,你们为什么却要骗他说萧蔷却了东南亚?明明阮名扬差一点就找到了萧蔷!说不定他们彼此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完全的冰释前嫌,又重新在一起了!”
孟柯的话让我彻底的懵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萧蔷是恨李安雪的,这是唯一一条足以让萧蔷缺席李安雪婚礼的理由和原因。我一直一味的以为是萧蔷和李安雪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也许,在爱情的面前,友情永远都是脆弱和不堪一击的。可是在爱情面前我们受了伤,友情却永远都是我们最为坚固的可以将我们完全包容包围的堡垒。
错了,我们都错了。我错了,是因为我尊重了李安雪的选择。李安雪错了,是因为她以她所以为的方式在保护着萧蔷不再受人伤害不再受人委屈,可是她却不知道在萧蔷的心里,萧蔷永远都是爱着阮名扬的。要不然,萧蔷也不会拿孩子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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