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怀信问过他,必然不会太相信,肯定还会问你爸爸,我估计现在大家能想到的出路都差不多。”他说:“其实怀信心里肯定也有主意,只是费叔叔没醒,他轻易没法下决策。但他至少明白谁不会害他,就算教父会,岳父也肯定不会。”
我听了个半懂不懂:“好像你也想到出路了。”
他嘿嘿直笑:“等哥哥赚到钱就给你买新衣服穿,给我外甥和外甥女买糖吃。”
中午我和费怀信一起去见了繁先生。就是那个曾经要杀我的老头。
他和李昂一样是看起来很和蔼的人,但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李昂那么沉稳。作为我妈妈的前夫,他对我遵循了爱理不理的态度,但对费怀信相当热情。
他把费怀信单独叫进他的书房,两人密谋了一阵子。
我在外面跟我哥哥还有繁星聊了一会儿天便接到我妈妈的电话,对我说:“回来吧,都解决了,在音音那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我说:“我在繁先生家。”并且把繁先生有好主意的事告诉了我妈妈。
我妈妈沉默了一下,说:“那聊完就回来,说给我跟你爸爸听听。”
“他会不会害怀信?”弄的我好紧张。
“不会。”她说:“你爸爸昨晚也想到了办法,但需要他配合。”
不久后,繁先生又把费怀信送了出来。
费怀信的脸色依旧和进去时一样毫无表情,可见他的建议并非最优选。
我告诉费怀信我妈妈让我们回去,繁先生要我们等等,拿了一份礼物交给费怀信,说我妈妈快过生日了,这是送我妈妈的。
礼物是个大扁盒子,费怀信拿着毫不费力,显然不重。
他这些年都没给我妈妈送过礼物,而我妈妈的生日还有将近九个月呢,这里的东西显然不寻常。
我哥哥把我们送到我父母那,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这个时间正好是毛毛和毛头的睡觉时间,我带着费怀信去看了他们。孩子变化快,他都快不认识了,想摸他们的脸,又收回了手,发现他们床头上摆着准备送他的小礼物,满眼都是难过。
☆、77割舍补8.25更
他看了一会儿便出来见我父母,我爸爸刚刚也在休息,现在刚刚起来。
我把东西交给我妈妈,她拆开来,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里装得是文件。我妈扭头告诉我爸爸:“是我去年看上的那块地。”
我爸爸问费怀信:“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建议我把军火线全部卖给他。”他说:“到这边来发展,他愿意给我一间公司。”
我父母对视了一眼,我爸爸问:“你怎么看?”
“这的确立刻能让我们规避掉暗杀,他提的价格也很合理。但我不知道我爸爸会不会觉得难过,毕竟是逃离故土。”费怀信低声说:“我不愿意答应。”
我妈妈点头,说:“音音第二人格的妻子是苏先生的养女,虽然他不疼,但也能在他面前说上话。虽然没有证据,但咱们都清楚苏家是帮他们开了绿灯,否则上面不会只盯着你们家。但第二人格跟我完全不认识,音音自己也不知道他还有第二人格。”
费怀信立刻问:“那需要我跟教父谈?”
我妈妈点头:“嗯,只要不告诉音音,他应该愿意帮忙。至于他的提议你可以留作考虑,是个不错的办法。到时不管你们需要钱还是需要资源,我都可以一手提供,繁盛也会庇护你们。只是就像你说得,费子霖年纪大了,不愿意轻易离开故土。要等他醒来再问他的意见,也许他有更好的打算。”
费怀信点头。
我妈妈又对我说:“另外妞妞到美国去看虞雯,让她去找盛华延。”
我没听明白:“找他做什么?”
“虞雯以前跟我说,盛华延以前把刀架在怀信脖子上,苏家出面哀求,费子霖就饶了盛华延一命。现在姓苏的年纪也大了,好像已经不记得这件事,我看还是怕我们几家做大让他们苏家失去霸主地位。”我妈妈知道的还没我清楚,但她说:“小音音的妻子是盛华延的小女儿,音音并不喜欢她,繁盛也并不认可他们的婚姻。怀信去沟通见到她,之后就先留在家里陪两个孩子。妞妞去告诉虞雯,稍微美化一下情况,别把她再急出病,让她找李昂想办法,这利用感情谈不平等条约,没人比李昂更在行了。”
费怀信忙问:“那我家那边怎么办?”
“我去。”
费怀信立刻否认:“教母,我们家的情况很危险。”
“我让音音陪我一起去。”她站起身来,走过去抱住了费怀信:“好好待我女儿。”
“爸!”我妈都这把年纪了,还让她去那种地方绝对不可以,我忙说:“你答应让我妈去吗?”
“放心吧。”我爸爸说:“我已经跟那边说好,你妈妈只去稳定局面,保证费子霖不被暗杀。这届选举我们支持的官员上台了,能够确保你妈妈的安全。只要费子霖醒了,苏家停止介入,局面就盘活了。”
“好吧……”难怪我爸爸现在敢把我妈妈放过去,这样听起来还好。
我爸爸又嘱咐费怀信:“我邀请了苏家几次,也请过有身份的中间人,但他们全都推说没空。很抱歉,那孩子一直没有露过身份,我们也是最近才在机缘巧合下发现她跟苏家和盛家有这样的关系。苏家待她并不亲,盛华延更是不亲,所以你们两边都沟通好。虽然是第二人格,音音也肯定不会对那孩子一无所知,你要跟他沟通好。”
我父母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我哥哥同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随意动粗。
之后我们策划了整件事,简而言之就是我妈妈先去以官方身份稳定局面,确保暗杀停止。然后祈祷费子霖快点脱离危险。
费怀信负责走繁盛的关系,然后确保那女孩在他手里。
我负责搞定虞雯,我爸爸负责看着两只。
该联系的,比如跟我哥哥事先商量好我父母都音搞定了,事不宜迟,我和我妈妈下午就出发。费怀信等我见到虞雯后再去见我哥哥和繁先生。
我上了飞机之后问我妈:“你跟我爸爸真的是今天才想到这个解决方式?”
她睖我:“什么意思?”
“总觉得太周密了。”
“送你们回来时你爸爸就联络过费子霖,他明确告诉我们不能插手,因为他觉得他这次恐怕不能翻盘,那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牵连咱们家,这样才能保证你和怀信的两个孩子不受危险。”她说:“不让繁盛插手也是这个意思,他明白就算他们父子俩死了,只要你们还留着,他们的血脉就没断,将来有得是机会翻盘和复仇。全都牵连进来倒是显得人情温暖,可如果注定救不活,为什么不尽量减小损失?何况还能给咱们和繁家打一张漂亮的感情牌。”
我点头。
“觉得妈妈冷漠?”
“倒不是,可假如这次是我负责公司,我要怎么做?”我是要“愚蠢”地跟着他一起损失惹事甚至送命,还是跟他咬牙坚持?
“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她说:“事情发生在他家,而你从未参与过他家的任何事务。他对于局势的判断比你更准确,当他让你割舍他止损时,你再痛也要割舍。”
“你和我爸爸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前半辈子都是这种情况。”
“那你怎么没有割舍他呢?”
她沉默很久,才说:“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爸爸。他最对得住的就是我。”
我和我妈妈在飞机加油时分开,我乘民航去了李太太家。
李太太家是我所去过最美的房子,建得就像世外桃源,比那个岛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先生在费子霖那边,李太太自己接待了我,她告诉我李暖暖去上班了,她是小学老师,李虞在暂代李先生原本的事,非常忙。
我依照我妈妈的意思跟她说了,她果然慌了,说:“李昂他们都说事情不严重,可我总觉得这么久了,怀信也没有来看过我,以往他就算不情愿也会来的……”
我忙说:“不算严重,但现在主要问题是苏家介入了。”
我把我们的目的说了,她立刻点头:“盛华延当初为了救萌萌的命才生了这个小女儿,但他后来交给了苏先生,她叫苏灵雨。”
我说:“我妈妈说李先生肯定有办法说服盛先生。”
“不用,萌萌虽然不知道身世,但跟灵雨很亲。你们不要伤害灵雨,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不过我会跟盛华延说,这次可能会要灵雨的命。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去找萌萌。”她这次完全没有糊涂,可能是因为这些关系都是与她自己有关的:“当初盛华延那样对怀信之后,苏先生也曾把他收成干儿子,之后也一直对他很好。这次苏家这么做,也的确如你妈妈所说,有利益的考量在里面。”她越说越难过:“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怀信,让他受了委屈,现在苏家似乎完全忘了这件事。”
我忙安慰她:“费家这次出事想必策划已久,尊重从来都是基于彼此实力相同的基础。我想只要费先生这次能绝处逢生,苏家还会是从前的态度。而且他并没有选择挑明,恐怕也是留了一条后路。”
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事怎么会是你妈妈安排的?费子霖呢?他没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