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刚还能响,很显然,它被人从外面切断了。
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
而且房间里居然没有手枪。
现在是凌晨四点,费怀信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刚刚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现在仔细一想,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为了来杀我,因为他先拿走了灯光遥控器,如果要杀我,那时就可以动手。
所以他拿刀也许只是为了吓我并以防万一,那么我的床上有什么东西?
现在应该没有惊动他的同伙,我抓紧时间去搜了尸体,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翻了一遍床,解开枕头被罩,并用刀子割开枕头、被子以及床垫,在床垫中央找到了一个存储卡。
我将它装到我的手机上,里面是一片空白。
它里面绝对有东西,只是被做了手脚,我没能力解开它。
这时,史努比又开始哼哼。刚刚它一直卧在门口,似乎是在替我把风。
我循声望去,发现门被开了一条缝。
我招呼史努比进衣帽间,躲到衣柜里。手枪没有,防弹衣总有吧?我一边找,一边利用对面衣柜上镜子的反射功能看外面。
先是听到门被打开,堵门的矮柜与地面发出阴沉的摩擦声。
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是管家。
他惊慌得喊了一句:“韩小姐?”
他先去浴室找,很快就进入了衣帽间。
他进来时,我刚刚穿好防弹背心,并在外面套了睡衣遮掩,跳出了柜子。
他先是惊愕,随后露出满脸笑容:“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卧室里怎么会有死人?”
他这样进来意味着这栋宅子里有内鬼,我不能杀他,要尽量拖延到费怀信回来。
于是我说:“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有人用被子蒙我,我反抗时失手杀了他。”
“让您受惊了。”他关切地问:“您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说:“房间里的电话好像坏了,我的手机也没电了。你能帮我联络怀信吗?”
“他刚刚打了电话,说他已经马上就要上飞机,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安排准备早餐。”他说:“现在肯定已经联络不到了。”
他的私人飞机有wafi,只要不是他自己驾驶,绝对联络得到。
我便点头,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好。”他笑着说:“我这就安排人清理房间。”
“不用。等怀信回来让他看过再清理。”
“也好……”他还不想跟我撕破脸,陷入沉默,半晌又道:“不过如果只是您形容的打斗,怎么连床垫都拆了?”
“是我拆的。”
他望着我,没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没事,您就先出去吧?”
“抱歉,韩小姐。”他正色起来:“请您把东西交给我。”
“什么?”
“房间里有怀信少爷的机密文件,看来您已经拿到了。”他还妄图骗我:“也许这个贼的目的就是如此,您拿着它只会对您产生危险。而且恕我直言,您和怀信少爷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替他保管这份文件的程度。”
“我还是没听懂。”
他拔出了手枪,利落得上膛指向我:“这份文件牵扯重大,请您立刻给我,否则我只能对您说抱歉。”
我嘿然冷笑:“开枪之前记得替你全家买好墓地。”
我离家出走不假,但这不意味着我父母不爱我。
他握紧了手枪,不住犹豫。
我也紧盯着他,希望找到破绽能夺下他的枪。有枪我就能逃出去了。
对峙中,空气里突然爆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管家顷刻间瞪圆了眼睛,仰面倒在地上。后脑淌出了一片血。
我连忙跑去捡他手里的枪,还没弯腰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麝香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硝烟味。
我抬起头,果然是费怀信。
他的脸紧紧绷着,但眼里露出了鲜明的惊慌,心跳也快得骇人。见我看他,更加抱紧了我。
我忍着疼让着他抱了很久,直到感觉他的心跳趋于平稳,才亲了亲他的脖子,说:“疼……”
他立刻松了手,按住我的肩,一声不吭就要解我的衣服。
我连忙挡住:“我没受伤,是你把我的骨头都要勒断了。”
他停了手,很明显得松了一口气。
我抬腕看表:“不错,还不到五点。”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接下来,我给他讲了事件经过,也说了内存卡的事,但他什么都没说。
我俩一起出去,发现佣人都被绑在客厅。费怀信的心腹领着其他手下看着他们。见我们出来,心腹迎上来说:“没人承认。”
“带回去。”
☆、17告解为Hahawawawawa加更
我拉他:“肯定有人是无辜的。你刚刚就应该把管家留活口,现在我都没佣人用了。”
他睖我一眼,然后摘下了我拽着他衣袖的手,握进了手里。
心腹还是把人全都带走了,派人清理房子。
只能我来煮早餐了,费怀信站在旁边,问:“我能做什么?”
“过来抱着。”他每天都会换衣服,但现在他穿得还是昨天的衣服,这表明他的时间非常紧俏。本来说后天回来,为我变成今天六点,又再提前了,也不知损失了什么。
这让我觉得挺感动的。
我说完话之后,他半天都没反应,也不说话。
但我正忙着切菜,也没抬头去看他。
直到我切完了,他才贴到了我的身后,用手臂将我环住。这次轻柔多了。
我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你们家有人想篡你的权?”
“没有。”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情绪。
“难道管家是卧底?”
“不是。”
“难道是别的组织的内鬼?”
“不是。”他没有沉默,而是一直否认,明显是想让我猜。
可是,“我猜不到了。”
他默了默,慢悠悠得吐出了两个字:“笨蛋。”
“那你不能给个提示?”
他用沉默拒绝。
“那内存卡我可不给你了。”
“可以。”
讨厌,知道我不敢拿着。
我板起脸:“那我可生气了。”
没声音。我用余光看过去,发现他猫一样地眯起了眼睛。
我的心思不由一动,他跟盛萌萌私下里也这样么?
应该比对我更温柔吧。
我正神游,他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把我的脸朝他那侧扭过去,吻了过来。
我下意识得躲,他却收紧手臂,舌尖探了进来,吮走了我的。不得不承认,当他给我快乐后,他的身体就对我有了吸引力,所有的接触都变得绮丽而美妙。
我以前觉得这样亲来亲去没什么意思,此刻却立刻就麻了,浑身有如过电,越吻越酥软。心跳在加速,身体在发热,渐渐站不住,靠着他强有力的臂膀支撑着,瘫在了他怀里。
他松了口,我却仍有点恋恋不舍,望着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立刻摆正了我,让我靠到流理台边,再次吻了过来。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吻得窒息。
我趁换气的间隙张开一只眼睛偷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也半眯着眼睛,迷离的目光诱惑得不行。
我禁不住又吻了过去,他立刻衔住,顷刻间又纠缠在一起。
如果不是有人敲门,我俩就把对方剥光了。
是心腹:“费先生来电话了。”
费怀信扶着我的腰,没回答。
“我对他说你在忙。”心腹说:“他要你晚上必须回去。”
费怀信沉思了一下,问:“晚上没安排?”
“没有。”
“查仓库。”
“好。”
我猜出来了,待心腹一走,连忙说:“是你爸干的!”
调得动他屋子里的人放贼进来偷东西,他爸完全可以做到。
他摸着我的手臂,默认了。
“你不是独生子吗?”父子之间居然还用偷的:“要什么不好当面说?”
他脸上露出一丝疲倦,没有说话。
我便把内存卡从手机里拿出来,递给他,说:“就是这个,还给你。下次不要放到卧室里,小偷如果见我漂亮顺便给你戴顶绿帽子怎么办?”
他接过内存卡,沉默了好久,才说:“这是我现在的工作。”
“我是打开过,但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知道。”他可能是觉得我保住它还是蛮辛苦的,很大方得告诉了我:“我爸爸要收回去。”
“你犯错误了?”
“没有。”
我突然有点想笑:“不会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吧?”
“是。”
“如果我爸妈知道那我肯定更……”不对,我父母不准我和黑帮来往是他们个人的原因,但费家跟我家联姻只有好处,反对的理由只能是他有未婚妻。
我差一点就忘了。
费怀信也没说话。
气氛立刻尴尬得不行。
我似乎没那么讨厌他了,这不是好现象,还是应该从心理上跟他保持一点距离。
沉默下去不是办法,我问:“我开始做饭吧?”
他的手臂仍旧撑在我两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又问了一遍,他才忽然开了口:“她没怀孕。”
我一震:“那她的肚子怎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