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田小蕊有些意外,李文川上哪去了?
李文川看着桌上的文件,随即,他缓缓的伸出手去,想拿那份文件。
胡总那略显肥厚的大掌,迅速的按在了文件上,阻止了李文川:“川少就这么说定了?”
就在此时,李文川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凝重的时刻,竟莫名的,令人心口一窒。
李文川没接,只是面带着惯有的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胡总。
两人视线相接,彼此没有再说话,可那眼神交战的内容,却是复杂。
电话依旧不折不扣的响着,似乎一直要他接了为止。
李文川眼神微微掠过,向着屏幕扫视了一眼,那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是“田小蕊”三个字。
“川少不打算先接电话?不如现在就叫你的小娇妻过来?”胡总笑,见得李文川的眼神一直在文件上挪不开,他主动的将文件往前推了推,推到李文川的面前:“川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听得“咣当”一声响,胡总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被敲碎了的半截红酒瓶,带着尚未洒完的红酒,戳在了他桌面上那肥厚的大掌上,连带掌下面的文件,都钉得死死的。
胡总那满脸横肉的脸,痛得汗冷直淌,他惊惧的望着眼前,看着手掌处的鲜血流了出来,混合着四溢的红酒,一滴一滴的滴下茶几。
“川少,你这是做什么?”他慌乱着,想伸出左手,去拨开那钉在手掌上的红酒瓶。
不等他动,一块锋利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玻璃片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胡总不敢再动,那三角眼,带着无限的惊恐,向着李文川望了过来。
此时的李文川,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定而散慢的。左手的玻璃碎片抵在胡总的喉间,右手却是随意的转弄着红酒瓶,那模样,似乎没意识到,那半截破碎的酒瓶下,钉着的,是一只活人的手。
十指连心,被锋利的玻璃片刺进手掌的感觉,令胡总这个脑海肠满的男人痛苦,他想挣扎,他想躲,那抵在喉间那冰冷的玻璃碎片,令他不敢轻易的动。他能感觉到,那锋口贴在肉际的凉冷寒意。
“胡总,是不是这些年,我四处物色女人送给你,投你所好,你就认定,我李文川的一切,是由得你随便要?”李文川唇边勾起了他惯有的痞笑,就这么,笑着问胡总。
胡总想摇头,可刚轻轻一扭,那锋利的玻璃片,已经在颈部划出了轻轻的一道痕迹,他不敢再动。
“或者胡总认为,我李文川一惯就是世人眼中的稀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放在眼中?”他微笑着问,姿态依旧是高贵而从容,只是右手却是微微的转动了一下。
胡总再度痛得冷汗直冒,身子都在打颤。
“川少,有、有、有话我们好说……”他哆嗦着,向李文川讨饶。
“有什么好说?”李文川唇边的笑意越发的邪魅,此时的他,就如撒旦恶魔附体,偏生,他又将眼前血淋淋的场面,看作一场游戏般的随意。
他微微欠了身,离胡总的距离近了一点,用着很缓慢很缓慢的声音,轻声道:“便算我此时将你丢下海去喂鲨鱼,你又能怎么样?”
“不……川少……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可能这么绝情……”胡总道。
“我也不想这么绝情的……我原本也想跟胡总诚信交易,各取所需……不过是胡总令我改变了主意……”李文川复又坐下身子。
第三十三章 对她是又宠又爱
他松开了抵在他喉间的那块玻璃碎片,只是右手,并没有松。
将身子用一种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他叠了双腿,说不出的优雅:“也许胡总从来不知道,我骨子中,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
胡总的算是明白了,李文川的粹起发难,是因为,自己动了他的东西。
“川少,这一次,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一时色迷心窃……”胡总一个劲的磕头,头重重的撞击在茶几上,如捣蒜一般:“以后我绝不动川少的东西了。”
李文川鼻孔中轻哼了一声,此时算是跟胡总撕破了脸皮,可是,后面,还有事情得需要他,不可能真的此时将胡总丢进海中喂鲨鱼。
“胡总,这次的事,大家就揭过不提,按我们以前谈好的条件,你签了这份文件,我们继续合作,否则……”说到这儿,他没往下说,只是轻轻转了一下手中的红酒瓶。
“川少……别动……别动……”胡总又差点是杀猪般的叫起来。
李文川从怀中掏出钢笔,甩给了他:“痛快点签了字,我马上派人送胡总走,不会再出什么变故。”
“好……”此时的胡总,成了菜板上的鱼肉,只有仍李文川宰割的份。
颤抖着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而李文川,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整个神情,依旧是邪魅无比。
胡总搁下了笔,面如死灰的问:“现在能送我离开吗?”
他后悔,后悔一惯轻看了李文川,只将他当作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认定他是稀泥扶不上墙,整日只会醉生梦死,他才轻了防范,一人悄悄前来。
可是,一惯看轻李文川,不止自己一人吧,整个圈中的人,不都是认定李文川只是一个整日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他感觉,以往的李文川,就是一头困在陷阱中的狼,没有出路,他努力的竖着尾巴,不停的向人示好摇动,装作狗一样的忠诚老实,接近所有人,讨好着所有的人,令人没有防范。
可现在,他似乎就要脱离了陷阱,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挡他冲出来的决心,他的镣牙开始显露,锋利的爪子早已不动声色的磨得雪亮。
李文川将胡总送上顶层的直升飞机,附耳跟驾驶员交待了一声,才目送飞机离开。
返回自己的总统套房,将那份文件妥善的保管好,又清理完茶几上的血渍和酒渍,他才离开房间,去了下面的大厅。
此时的娱乐表演已经快接近尾声,田小蕊依旧是坐在原处的位置上,并没有离开,只是不安的四处张望着。
见得他那挺拨的修长身影出现在身边,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你上哪儿了?这么久不回来,洗手间我也找过了……根本没有人……电话你也不接……我想出去找你……可又怕你回来这儿看不到我……”她结结巴巴的说,就如小孩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大人不在身边般的无措。
“嗯,刚才肚子痛,去了卫生间不起作用,我去医疗室转了一下,然后去做了一个水疗按摩,没听见电话。”李文川微笑着,好言以对。
随即,他表扬着她:“不过今天你表现很乖,这么听话,一直乖乖的坐在这儿等我回来。以后记着,我叫你乖乖的等我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省得我回来找不到你。”
他轻声说,标准的温柔好男人的模样,对她是又宠又爱。
“哦。”单纯无知的田小蕊,乖巧的点了点头。换作任何女人在李文川这般又宠又爱的温柔语气下,也不会出声说一句“不”吧。
两人坐在那儿,直到凌晨,又看了一阵烟火表演,才回了住处。
早前忙着看表演,又忙着看烟火,田小蕊根本没有过多的注意李文川,至到此时,她才警觉的发现,李文川那白色的西服上,似乎沾染着血迹。
“你流血了?”她惊讶的问。
李文川顺着她的视线,才莫然发现,自己裤腿处,真的有一点血迹,应该是刚才胡总手上的血迹沾了上来。
“不是,这是刚才不小心滴了点红酒在上面。”他掩饰着。
“可是,看上去象血……”田小蕊依旧傻呼呼的不明究里。
“这是国外的一种干红,你没见这,沾在衣服上,看上去,有些象血。”李文川不容她再说,已经返身,进了卫生间。
他开着花洒,将自己从头到尾彻底的清洗了一遍,防止再有什么破绽,被田小蕊这个迷糊瞪瞪的黄毛丫头看出来。
这一晚,田小蕊倒是好睡,因为李文川主动提着,他要上阳光甲板上再看星星,而田小蕊则趁机落得一人独霸总统套房,睡个清静。
在海上的日程,就是这么随意轻松,起来吃过早餐,在甲板上看看风景,去美容厅做一下美容,轻轻松松的又是半天。
下午船上举行了一场娱乐节目,也就是传统的“猪八戒背媳妇”,按国外的说法,叫背老婆大赛。
获得胜出的一二三名,都有一些相应的奖励,田小蕊看着作为奖品的巨大布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么大的布偶呢,要是能有一个该多好。
“我们也参加?”李文川含笑站在她的身边,她脸上那兴奋与期待的神情,可是没有逃过他的眼。
田小蕊看着他,这是要背着她跑呢……虽然这两天,随着时间的移动,两人的肢体接触渐渐多了起来,时常在外人面前拉着着,揽着肩,可这么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