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他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來。他很快洗好澡。准备回家。可此时。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秦老大……秦老大……”他被人唤醒。一睁开眼。就看见小姚的大饼脸正紧张的看着他。秦景添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是很沉。
他记得他刚才好像是在洗澡……他想坐起身來。可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小姚连忙扶住他。“哎呦。你先别起这么急。你刚才洗澡昏过去了。还好我找到了你。现在你在急诊室呢。”
自从早上验出那血液样本有问題。他就一直想要通知秦景添。可奈何等他忙完手里的活。护士告诉他秦景添已经动手术去了。他只好一直等到他手术结束。再找他。就发现他已经晕倒在公共浴室里。
“我早该猜到那血液样本就是你自己的。是不是。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倒霉……”小姚的声线竟然就哽咽了。秦景添懵懵的看向他。莫名的猜到一些事情。
“刚才你趁我昏迷时送我做了检查了。”他的脸色素白。沉静而安然。并不见一丝慌张。只是不徐不疾的问道。
小姚点了点头。上大学时。他就是这副德行。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稳如泰山。所以自己也一直把他当成偶像。
“嗯。你昏过去了。我立刻把你送到急诊室。还把早上我发现的问題告诉给脑外科的霍主任。他已经给你做了脑部核磁共振。发现在你的大脑皮层枕叶有一小块未清除的淤血。他查看了你的病历。发现你前一段曾经受过严重的脑外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脑皮层枕叶。他是学医的。当然熟知那里正是视觉中枢系统的所在地。如果那里有淤血。就会导致眩晕、视力突然失明等症状。还有可能引发鼻腔无故出血。
原來是这样啊。他的心念一沉。终归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那……霍主任有沒有说。我的脑部淤血是否可以通过手术清除。手术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概率如何。”他并沒有回答小姚的问題。却是噼里啪啦的问了一连串专业问題。小姚虽然也是学医的。可毕竟只是从事化验室。对这些却一无所知。
“老大。你别着急。我去给你叫霍主任來。他貌似还沒走……”小姚才走了两步。就倏然脚步一滞。回过头问他。“老大。我要不要先通知你家里人。”
“不。”绝不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在还沒有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让父母让妹妹、还有她担心。
小姚点点头。急忙跑了出去。片刻。霍主任就着小姚走了进來。秦景添虽然只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可他们同属于外科。霍主任是脑外科专家。对这位才华横溢的新晋海归医生却是相当熟悉。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的坐了下來。“小秦啊。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吗。”
“谢谢你。霍主任。为了我这么晚还沒走。”秦景添轻声道谢。脸上却挤不出半丝笑容。
“说什么呢。即便不是你。任何一个因为脑部受伤有生命危险的病人來看病。被我遇上了。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你还是老安的得意门生。”霍松年敛了笑容。沉声道。脸上却是不容置疑的对他心中事业的坚守。
秦景添点点头。却话锋一转。急切的问道。“霍主任。我只想知道。我脑子里的血块是否可以通过手术去除。”
霍松年的目光深锁起來。显出一丝沉重。“这个位置确实有些棘手。你也知道大脑皮层枕叶是人类视觉中枢系统的所在。而血块压在这个部位。大大增大了手术难度和风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手术失败的概率是60%。”
竟然连五成的把握都沒有了。秦景添的眸光蓦地一黯。“那……手术失败的最坏结果是什么。”他必须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手术失败。有可能导致脑部中枢受损。最坏结果你可能脑死亡。成为植物人。而手术成功的话。你能够幸运的活下來。可你的视觉中枢系统恐怕就保不住了。你就会失明……”
霍松年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秦景添的耳边扩散开來。一圈圈将他死死缠绕住。让他有些窒息。“您的意思是……我即便手术成功也会失明成为一个盲人。呵……”他突然嗤笑一声。眼神却陷入空茫。“这个手术完成。我有40%成为一个瞎子。另外60%成为一个植物人。是吗。”
原來。这就是佐藤芳子对他最后的诅咒。她要他生不如死。
第五十五章 甜蜜的约会
甜心还在酣睡中,就被落雨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落雨一听她那浓浓的鼻音,立刻惊叫起來,“哦买噶,我的上帝啊,你怎么现在还在床上,”
“啊,大小姐,今天是周末啊,我为啥不应该在床上,困死我了,”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落雨莫名的问道,“怎么,我哥沒有带你出去约会吗,”
“你哥哥最近一直忙加班啊,他怎么带我出去啊,”甜心继续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是完全清醒了,“不对啊,我老哥今天放假啊,我早上吃早餐时遇到他,是他自己说的,我还以为他要约你出去玩呢,”
“哦……这样,”甜心的心念一沉,莫名的有点失落,但还是想要去看看他,即便他沒有告诉她自己要休假的事情,可难得可以见到他,她急匆匆的洗漱干净,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下身是条窄腿牛仔裤,整个人看起來都清新充满朝气,她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笑,穿上呢子大衣就出了门,秦家和华家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她走在山间小路上,心情却有几分雀跃,她敲了门,苏药和秦衍都不在家,佣人说只有少爷在,她垫着脚,抿着小嘴偷偷爬上楼梯,他的门竟然沒锁,还留着一道缝隙,她悄悄推开门,四处沒人,可她知道,他一定是在露台上,秦景添房间外就有个不大不小的露台,小时候,她最喜欢在这晒太阳,他就特意让人把露台修成了半封闭的阳光房,这里阳光充裕,视野辽阔,一般时候,就是她睡懒觉,他看书,就这么呆着,一整天也不厌烦,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果然见到躺椅坐着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背影,她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腻歪在他肩窝里,亲昵的抱怨道,“今天放假都不告诉我,你好讨厌啊,”
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带着一丝特有的甜蜜气息,让他陶醉,又不舍,心口像扎了细细密密的银针,隐隐作痛,“今天临时调休,知道你会睡懒觉,所以沒有提前通知你,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他的声线柔和而低醇,动听而迷人,甜心笑着拍打他的肩膀,“啊,你个自恋的坏家伙,怎么就知道我会过來找你,”
他的唇角微微一翘,扬起无数风华,却笑而不语,那是属于他的自信,他就是知道,她的心永远在他身上,她爱他就如同自己爱她一样,他蓦地抓住她的小手,转过头去,刚好贴上她的脸颊,她的小脸刚刚洗过,阳光下,细腻而近乎透明,吹弹可破,“现在许个愿,如果给你一天时间,你最想做什么,”
她翘起唇角,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最想做的是什么,”他还是执着的追问,“最想做的啊,我想看海上日出,听说挺美的,”
秦景添恍悟,她确实早就提过想要看海上日出,想要躺在甲板上数星星,可他却一直沒有带她出过海,他蓦然站起身,牵着她的小手,就往屋里走,她不明就里的拉住他,“干嘛去,”
“带你去看海上日出啊,”他的眼尾弯出一泓笑纹,便牵着她的手,出门了,她好奇的问,“咦,出海,你有船吗,”
“想有就有啊,”他发动了路虎,顺手就戴上蓝牙耳机,车子还沒开出半山,就拨通了好友阮廷羽的电话,“廷羽,是我,听说你新买了一艘游艇,先借给我玩一天吧……放心,我有驾照,”
半分钟不到,她想要出海的梦想就达成了,
她开心的嗷嗷直叫,山间的清风吹拂起她的长发,这样的她,真美,S市本就是海滨城市,靠近东部就毗邻大海,路虎飞驰了不到一个钟头,甜心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哇哦,是大海啊,好棒,”甜心忍不住失声尖叫,“瞧你,明明就经常來海边玩,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他笑着将车驶往码头,阮廷羽的游艇就停靠在那里,有专人帮忙管理,就在刚刚,阮廷羽早已通知了那个人,让他把游艇钥匙交给秦景添,“那怎么一样呢,今天可是出海啊,想想就兴奋啊,”
车子已经停好,秦景添帮她拉开车门,牵起她的手下车,两人一同來到码头上,很快就见到了那艘崭新而漂亮的游艇,阳光下,雪白的船体上闪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好棒呢,”
她兴奋的随他上了船,她竟然不知道他还会驾驶游艇,不出片刻,那艘游艇已经驶出了码头,开往茫茫的海域,她站在甲板上,上臂半支在栏杆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如同一块碧蓝碧蓝的宝石,雪白的大块云朵连绵在海与天之间,就像很多只棉花糖,让她很想扑上去咬上一口,海风拂面,扑面而來的空气里,还 夹杂着一丝腥咸,那是属于大海的味道,她忍不住用力嗅了嗅,她好喜欢啊,船大概开了有二十分钟,秦景添就将它停了下來,这里已经远离码头和海港,四处除了宁静的大海,就只剩下他与她的二人世界,他轻轻走上甲板,从她身后将她圈在栏杆与自己之间,贴着她的耳边说,“伸开你的双臂,是不是有种飞起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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