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将顾予浓这么多年的愤恨全都生生堵了回去。她看着他和丫丫睡得那么香甜。俨然一对相处了很久的父女。鼻子不觉又酸楚起來。
另外一厢。杜莎莎正在客厅里看书。可她的心思哪里是在书本上。两个小时里连一个字都沒看进去。这个陶启早上分明说会按时下班回家的。怎么都晚上八点多了。人还不回來。
这么多年了。虽然始终未曾接受陶启。可杜莎莎还是渐渐习惯了陶启的呵护。他对她的关怀总是那么细致入微。让她根本难以拒绝他的好。如果是同情。这种同情也让她感动到不舍得拒绝。
她开始不能自已的胡思乱想。三年來。他竟然沒有一次沒按时回家的。这还是第一次。难道他是出了交通意外。
一想起自己当年躺在病床上的痛苦模样。她就觉得天崩地裂一般。心乱如麻。再不能淡定的看书。就在她又一次拨通他手机后。电话里又一次传來关机的提示音。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她至少要报警。看看有沒有交通事故发生。
她扔下书本。刚要继续拨打110.就听门锁发出咔嚓一声响。阮廷羽便晃悠悠的走了进來。
“哈喽。亲爱的莎莎……我回來了。”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脸上还泛着两团红霞。分明是喝了酒才回的家。
“你回來就好。我先去睡了。”她立刻敛起焦急地神色。转动轮椅的方向。就要离开客厅。可轮椅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扯住。“莎莎。我爱你。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杜莎莎的呼吸一窒。心脏紧跟着狂跳起來。“陶启。现在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陶启一把将她的轮椅扭转过來。好让她面对自己。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执拗的说。“不。我就要你现在说。”
“你说你喜欢我。其实你只是愧疚。明天一早你就后悔了。”她也同样固执地盯着他的墨眸。
“你胡说。我才沒有。我爱你。早在四年前你对我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对我來说就像是一缕阳光。”
杜莎莎知觉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蓦地就怔愣在那里。“那……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只听陶启半蹲下身子。继续幽幽的说道。“可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卧底。我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怎么有资格接受你的爱。后來你因为我被绑架。还出了事。我是愧疚。可那种愧疚不是因为你为我失去双腿。而是因为我沒能好好的给你爱。我赶走你。才让你有机会被那些混蛋伤害。该失去双腿的人是我。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疼吗。”
这些话。他居然瞒着她这么多年。杜莎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不禁伸出拳头狠狠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混蛋。为什么不早点说。”
陶启一把擒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喃喃的说。“我以为你恨我。是我害的你失去双腿。害的你从此都站不起來。我哪有勇气说出口。”
可一瞬间。杜莎莎眼中才燃起的火焰又瞬间熄灭下來。“可我现在这么丑。连腿都沒了。还怎么给你幸福。”
“傻瓜。只要你想给。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來。竟开心的在客厅里转了起來。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咯咯咯的大笑起來。
“太好了。我的莎莎终于接受我了。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这一瞬。杜莎莎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湿了眼睫。搂住他的脖颈。傻傻的跟着他笑。原來幸福可以來的如此简单。
笠日清晨。阮廷羽是被丫丫顽皮的小手给弄醒的。当他睁开眼眸时。发现丫丫正在用小手在他肚皮上画圈圈。拿他那八块腹肌当成了画板。玩得不亦乐乎。
他一把搂住丫丫的小身子。用手指头猛戳她的痒痒肉。小丫头便缩在他怀里咯咯咯的娇笑起來。
“丫丫。起床了。再赖床你就要迟到了。”厨房里传來顾予浓的声音。还有一阵阵香糯的味道。让阮廷羽的心顿时暖洋洋的。原來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生活。原來他一直期盼的生活就是这幅模样。
他坐起身子。朝四周一看。果然看到顾予浓早已为丫丫准备好的一套新衣服。他朝丫丫摆了摆手。“丫丫。爸爸帮你穿衣服吧。你快乖乖坐过來。”
一听说要穿衣服。小家伙还是有些抗拒的。可能被爸爸伺候穿衣服还是头一遭。她还是很乖巧的爬了过去。阮廷羽很顺利就帮丫丫换好了衣服。然后他一把抱起孩子。就进了卫生间。
这里他虽然來过。可也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他鼓捣了半天。才帮丫丫洗了脸刷了牙。第一次发觉。原來做一个父亲其实很难。才不过是换个衣服洗个脸就让他累的满头大汗。他不知道这几年來。顾予浓是如何一个人带大孩子的。心中更加愧疚不已。
他帮丫丫弄好一切后。就自己胡乱洗了把脸。就抱着孩子走了出來。此时。顾予浓已经将早餐摆满了餐桌。
这次。她盛了三碗白米粥。桌上还摆了凉碟小菜和一盘子小笼包。阮廷羽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來。他这一招死缠烂打看样子是起到了作用。现在顾予浓总算是心软。不仅让他睡下來。还给他做了早餐。这就是最大的进步。
第六十七章 丝丝暖意
他心满意足的坐了下來。顾予浓一勺勺的喂着丫丫喝粥。这让他整颗心都被温暖紧紧包裹起來。舒服的无以复加。
看着她温柔的眉眼。阮廷羽不禁问道。“浓浓。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很想和你重新來过。可以吗。”
一万匹草泥马顿时在顾予浓心中呼啸而过。可她依旧云淡风轻的给孩子喂着粥。貌似随意的反问道。“你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你的原因合情合理。我就原谅你。”
这问題着实让阮廷羽头痛起來。说老实话。他早就料到顾予浓会追问这个问題。他也知道自己亏欠她一个答案。可偏偏这个问題正是他不能回答的。他期盼的眼神倏然就黯淡下來。他看着碗里的粥。竟陷入了沉默。
顾予浓万万沒想到。离开三年的阮廷羽。突然死皮赖脸的纠缠她。竟然连一点要悔过的觉悟都沒有。
“阮廷羽。不就是一个原因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时隔三年都不能说的。”
顾予浓气的又一次将勺子扔回到碗里。再沒心思喂下去。眼泪渐渐湿润了眼眶。妈妈的。她好恨自己沒出息。竟然在他面前又忍不住掉眼泪。
“妈妈。不哭。丫丫乖。”丫丫伸出手臂。用胖嘟嘟的小手去帮顾予浓擦眼泪。予浓一把捉住孩子的小手。忍不住在唇边亲了亲。“宝贝乖。妈妈沒事。來。妈妈接着喂你。”
“浓浓……我知道三年前是我不对。可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有不能说的原因。早晚有一天你就会明白。我沒有骗你。我爱你。一直都爱。这三年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停止过。如果你要我证明。我会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
话音刚落。阮廷羽已经站起身來。他拿起西装外套。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顾予浓傻傻的望着门口。久久回不过神來。
她能相信他说的话吗。可莫名的心底就涌进一丝丝热流。将她冰封了三年的心扉终于慢慢融化。
从那天开始。阮廷羽依旧厚脸皮的时常來蹭饭吃。顾予浓虽然依旧板着脸。可对阮廷羽的态度却渐渐回暖。
一天。顾予浓的身体很不舒服。她只觉自己头痛、腹痛一起上。自从那年生完丫丫。她就落下了这个毛病。沒到月经周期都会痛的死去活來。
傍晚时分。阮廷羽一如既往的來蹭饭。这今天的尘风道馆格外的安静。沒有了刺啦的炒菜声。更沒有了扑鼻的饭菜香。这着实有些奇怪。
阮廷羽急冲冲跑上楼去。一推门。却见顾予浓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抖如筛糠。而丫丫正用自己的小手在给她的母亲揉肚子。
“丫丫。你妈妈怎么了。她不舒服吗。”
阮廷羽立即扯开自己的领带。将外套也一并脱了下來。坐到顾予浓身边。只听丫丫奶声奶气的回答。“是啊。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肚子疼。妈妈说只要丫丫帮妈妈揉揉肚子。妈妈就不疼了。”
阮廷羽立刻明白了顾予浓是在痛经。他转身就出了房间。走进了小厨房。这里他虽然每天都來蹭饭。可却也是第一次走进这间不足三平米的小厨房。
厨房虽小。却也归置的很整洁。他找了几个小橱柜。终于找到了一罐红糖。又从冰箱里翻出一块生姜。他先将生姜洗净。然后切成碎末。最后是用红糖水煮生姜。熬制成一碗滚烫的姜糖水。这还是他外婆教他做过的。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记忆犹新。
阮廷羽端着热腾腾的姜糖水。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此时顾予浓的脸色愈加蒼白如碎雪。他心疼的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起來喝点姜糖水吧。”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起來。这么多年。每一次腹痛难忍。她都渴望一碗又甜又辣的姜糖水。如今他将她的梦想端到眼前。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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