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浓沒有下车。而是立刻原路返回。根据她的经验。那把钥匙一定就是这座仓库的钥匙。现在跟过去。只会惊扰了汪涵。
等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她再行动。
那一晚。夜色深沉。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她悄悄爬起身。最近阮廷羽一直如避蛇蝎一般的避开她。这倒也方便了她半夜行动。
她穿好一身连衣裤。又戴上了一顶棒球帽子。拿起那把钥匙才上了路。
她按照记忆很快就再次找到那座荒废的仓库。其实这里并不难找。四处都是荒野。却偏偏就突兀的盖着一座这样的仓库出來。其实格外引人注目。
她小心的下了车。快步走了过去。掏出钥匙來。果然。那把锁咔嚓一声就被她打开。
她用力推开大门。只听“吱呀呀”一声。大门便向里打开。她才刚走进去两步。后脑就被人猛地一击。一阵钝痛袭來。她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觉。
当顾予浓再次苏醒过來时。知觉自己后脑好痛。眼前一阵眩晕。她定睛看去。昏黄的灯光下。对面坐着的男人竟然是汪涵。一边还站着好几个他的手下。
糟糕。她这是中了埋伏。
只见汪涵一点也沒有恼羞成怒。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她。“顾小妹妹。沒想到你总是能给我惊喜啊。”
他的笑容阴险而狡诈。让顾予浓心中颤然。她努力想要坐起來。与汪涵对视。可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经被他绑了起來。根本无法动弹。
“汪……汪大哥。你听我说……我其实只是好奇而已。真的沒有什么意思。”
这是她事先想好的对策。如今她只能继续扮猪吃老虎。装成柔弱的软妹子。只希望能骗过汪涵这只老狐狸。
只可惜。汪涵也曾叱咤江湖多年。老辣而奸诈。他站起身來。用手背拍了拍顾予浓的脸蛋。“小妹妹。你是不是总是把我想成白痴。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來。就只是因为好奇。告诉你吧。自从昨天我就发现我被人跟踪了。只是不知道那个跟踪我的人竟然是你。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说实话吗。”
“老大。我看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顾予浓认出说话的男人正是多年前的傻强。这家伙如今也坐上了小头目的交椅。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让她看着恶心。
“小妹妹。你也听到我手下说的话了。我汪涵不是个疑心重的人。可你不肯说实话。叫我怎么帮你。”
汪涵的脸上噙起一抹阴险的奸笑。眼神一闪。傻强和另外两个男人就走了上來。顾予浓立刻慌了神色。“汪大哥。你要做什么。你难道就不怕阮廷羽会对付你吗。好歹我是他的女人啊。”
“羽少。呵呵。你做出这种事。身份可疑。我们倾城的规矩是。即便是老大的女人。该做也得做掉。”
汪涵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去。“你只要肯说实话。我的小兄弟还是可以放过你的。要是再不说的话。那我也沒办法帮你了。”
“说什么实话。我就是因为一时好奇心而已。汪老大。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呢。”
“做什么。你连我的钥匙都有。还敢说你什么都沒做。你当我是白痴吗。我看你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傻强给我上。”
汪涵终于下达了命令。只见傻强先冲了过來。一把撕开她的领口。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皮肤來。七年前那次惨烈的记忆再次袭來。她痛苦的尖叫。却被傻强捂住了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來。
她拼命挣扎。感觉撕心裂肺的一般的剧痛袭來。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傻强突然手劲一松。一头就朝后仰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傻强的身体已经摔出去几米远。
“唉哟。”接下來便是傻强痛不欲生的喊叫。顾予浓定住心神。看了过去。黑暗中那个挺拔高大的男人。除了阮廷羽还会有谁。
她不觉松了一口气。刚还揪紧的心脏立刻就松了下來。
他终于还是來了。犹如她的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泪水一瞬间就决了堤。
阮廷羽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顾予浓。质问汪涵。
汪涵转过身來。并沒有半丝慌张。“羽少。你來的正好。我昨天白天发现这个女人一直跟着我。然后夜里我就多了个心眼。在这里布置了埋伏。沒想到。她真的就出现了。你看看要怎么处置她吧。”
阮廷羽不觉浓眉微微蹙起。在额前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向泪水连连的顾予浓。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沒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冲动。
“汪哥。今晚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她带走。”
阮廷羽此话一出。连汪涵都大吃一惊。“羽少。你觉得这女人还能留在身边吗。那倾城的兄弟会怎么看。”
“她犯了错。当然要惩罚。不该她看得她要看。不该她管的她要管。这种坏毛病我怎么会纵容。”
只听阮廷羽冷酷无情的声音始终回荡在仓库的上空。顾予浓只觉一阵阵的眩晕。全身都开始颤抖起來。
“那……羽少要打算如何惩罚她呢。”汪涵并不肯罢休。步步紧逼问道。
“剁了她一根指头。这不是倾城的规矩吗。我不会破坏规矩的。”
顾予浓吓得全身都抖如筛糠。她惊恐的看向眼前那道黑色的影子。刚才还明亮的天使瞬间就变成了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不。不要这样!”她痛苦的大喊。可已经有人走上前來。一把拉扯起她的两条胳膊。让她连滚带爬的从地上拽了起來。
拽得她胳膊要脱臼。可这疼哪里比得过心脏传來的疼痛。虽然从不曾指望他对自己有半分感情。可在这一刻。当她亲耳听到他下达的命令时。还是不可抑止的心痛如绞。
她的嘴巴被人用布条塞住。发不出一丝声响。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底涌出。她好恨自己。在这一刻会控制不住那恐惧袭來。
“羽少。如果你要对兄弟们有个交代。我建议你亲自行刑。”
汪涵一句话将阮廷羽逼入绝境。他回过头扫了一眼顾予浓。终于还是下了决心。说道。“好。把刀拿來。”
顾予浓惊恐的看向阮廷羽。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要亲手砍断她的手指。
阮廷羽一步步朝她走來。她的手指早已被人按在桌子上。只见他手中拿着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锋利无比。慑人心魄。
绝望一点点笼罩过來。让她痛不欲生。终是紧紧闭上双眼。
该死。又是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阮廷羽的心蓦地被什么扼住。窒息的痛感便铺天盖地般的袭來。
第二十九章 心驰神摇
有那么一刻。顾予浓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当他手起刀落之时。她就已经死了。灵魂出窍。站在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亲眼看着他冷酷无情的剁下她的小尾指。那曾是她最漂亮的手指。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曾犹豫片刻。那节小尾指就这么脆生生的从指关节脱离开來。她甚至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是因为太疼了吧。她看见自己痛苦的张大眼眸。喉咙即便已经声嘶力竭。也发不出一丝声响。大脑终于在抽搐中变成一片空白。
睡梦中。她抱紧自己的肩膀。仿佛又穿越回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痛苦而无助。沒人能帮她。只能自己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她疼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不断打架。额头上更是沁满了汗珠。“妈……妈……”为何她会如此的寒冷。生她的妈妈在哪。她好想她啊。
自从她昏过去。人就被人扔进了潮湿的地下室。第一次她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厌恶甚至惧怕卧底这项职业。因为这伟大的职业背后蕴藏的是何等危险、何等恐惧。
她从未思考过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她甚至有些后悔。顾予浓。你还真是幼稚。当初方海涛找到她去卧底时。她脑子里只有阮廷羽的无情。却忘记了他的残忍。
惊吓、恐惧、还有伤口感染。让她开始发起高烧來。她被扔进地下室。被人置之不理。陪伴她的只有几只老鼠和蟑螂。想当年她也曾为了这些生物而产生过尖叫。可如今。她却觉得它们是这世上最善良的生命。至少在她绝望无助时。还有它们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突然地下室的房门开了。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洒进一丝光线。光亮中。她看清了他的脸。
“阮廷羽。你还來干什么。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死。告诉你。我且死不了呢。我比小强还小强。你要是看我不顺眼。趁早杀了我算了。”
她倔强的瞪着他。而他笔直挺拔的身体。却如一座高塔一般让她仰望。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已经苍白如纸的脸。
“是。我是看看你死了沒有。”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中。回荡着他冰冷无情的声音。让她寒彻心脾。
“不过看起來。你比我想得还要顽强。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还在说着什么。可顾予浓已经沒有力气再听下去。她实在太疲惫了。哪怕是死也让她毫无畏惧了。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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