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去吧。”我站起身,想要去拉孩子的手。结果他白了我一眼:“算了吧,房子这么大,你知道该往哪走么?”
死小鬼!
我咬牙切齿。心想着,这要是我儿子我绝对把他塞回去重生。
然而当我伸手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却觉得孩子的身子非常烫!
刚才我就觉得他的呼吸有点热……真在发烧?
“别碰我。”他打掉了我正要探他额头的手,然后身子一歪就跌倒我怀里。
“长宁!!!”
我抱着孩子往里面跑,迎面碰上了跟出来的女仆阿美。
“天哪,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体温高的吓人。”我跟着阿美先上楼:“先送回房,叫医生过来!”
孩子在我怀里烧得像个小火炉一样,阿美吓得连连哭:“都是我不好,大夫说让小少爷休息的。他吵着说要来晚宴上凑热闹,我拗不过他才把他领下来的。”
我也理解阿美为啥这么害怕。就安老爷子那个作风,万一长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能一枪崩了这个贴身女佣。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一边配合着大夫帮孩子拉开衣服让他听诊,一边还得抽出空来安慰这个女仆。
奇怪了,孩子落水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连气管炎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就发烧呢?
之前好像听安祈年提过他身体不太好,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长宁脖子上的一块金锁片上。
小孩子家戴这种长命锁是很普遍的,做工挺精致,正面刻着平安,背面刻着长宁。应该饱含着他的名字吧。
一瞬间,我的回忆又开始扩散——
“多大人了~怎么还戴这东西?”
“呵,我妈有点迷信,可能怕我活不长吧,从小就让我戴着的。”
“乌鸦嘴!不过还挺精致的,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
“恩,兴家,蔚然。”
我看这里有医生在照料,于是便下楼去找安祈年。
宴会厅里转一圈也没看到他,我也不想告诉其他人——这点道理我是懂的。现在这时候谁在孩子身边谁的胜算就大,难道我还要给敌人捷足先登的机会啊?
视线一瞥,我看到阳台外面的角落里有我熟悉的身影。安祈年背对着我,凭栏立在那。
我以为他是在抽烟,于是想出去叫他。可是刚刚走近一步,就发现他的腰上环着一双手!
第二十三章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想,背上若能长出一双手——如果不是闹鬼了,那就应该就是,他正抱着个女人呢!
当然也不排除是男人,只不过男人不该有那么纤细的手臂,啧啧,弹钢琴的手就是好看。
我很好奇安祈年跟康迪琳在说什么,但如果贸然过去开玻璃门的话,他们就发现了。
于是我上到二楼拐角的阳台,这样就能听到楼下的声音了。
康迪琳在哭,哭得比黄莺都好听唉。我是个女人都心软,也不知道安祈年是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她的。
“祈年,你为什么这样啊……我也能好好对长宁,我也可以给他当妈妈。
我知道你是讨厌我表姐和表姐夫对么?大不了我们不跟他们来往,我喜欢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靠在栏杆上,听得腮帮子疼。
不管是演戏还是现实,连我也觉得安祈年这样子对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很过分。
就算王雅若很讨人厌吧。但这个康迪琳除了长得娇嫩一点,看起来白莲婊一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反感的属性吧?
我很想下去跟他俩说——要么咱俩换换位置吧。你给长宁当妈妈应该比我更合适吧。
然后我就听到安祈年说:“抱歉,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长宁的妈妈……必须是夏念乔。”
我以为我听错了。
这什么逻辑啊?为什么必须是我来当后妈?我长了一张当妈的脸么?
跟了兰家蔚三年,守了他的灵魂六年,都还存着一副神圣的身子没破呢?怎么就适合当妈了!
“为什么!祈年,为什么啊!”康迪琳攥着安祈年的衣襟,尖叫声有点失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等你还不行么?”
“别等我了,我……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安祈年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唉,等什么等啊,我现在就让位行不行啊?听康迪琳哭得我都要跟着心碎了——
于是我对着流星叹了口气,然后冲楼下喊了一声:“安祈年,长宁发烧了,你快点去看看!”
然后我就把头缩回去了。我觉得安祈年有枪的话,应该会打爆我的头。
其实我并没有心情跟他们恶作剧,只是想告诉他,我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我明明就连个小三都算不上,说不定是安祈年什么阴谋里的哪块垫脚石呢。
我站在楼梯口等安祈年上来,看到康迪琳也跟着上来了。
安祈年回了下头:“迪琳,你别上来了。晚宴快结束了,早点回去。”
然后他转盯了我一眼,径自跑上三楼。
我也不知道该跟康迪琳说什么,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里泛着水光。只能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
“站住!”她喝我一句。
原来也有这么抓狂这么严厉的呵斥啊?我以为她就是个家养的名种小猫咪,连大声讲话都不会呢。
“康小姐有事?”我想说我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我之间,真的是连情敌都算不上。
可是人家可不这么想——
“夏小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迫祈年娶你。但我告诉你,你不会得意多久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连给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觉得这感觉就好像是迎面过来有个人抽你一耳光,打完了再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我回到长宁的房间去看看情况,刚进门就听到医生在里面跟安祈年说话——
第二十四章 我不介意
“白细胞升得太快了。孩子这个情况,建议还是去医——”
一看我进来,安祈年立刻打断了医生的话:“现在能先用退烧药么?”
“这个药用下去观察两天吧。不行的话就只能……”李医生压低声音,做了个很微妙的眼神:“只不过,这种药伤害肝肾,以孩子现在的状况来看,不能多用。先采取物理降温。”
所谓物理降温,就是用冰袋酒精之类的散热吧?这个我也是懂的。
于是还没等医生吩咐,我就叫阿美去准备了。
“三少奶奶,我来吧。”阿美很快就端着东西过来了,我笑了笑说不用,并让她先去隔壁休息。这边我来就是了。
我知道怎么弄,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擦拭孩子的手脚心即可。以前我也帮病重的妈妈弄过。用的是三块二一袋的白酒。
就这笔钱,还是展逐偷偷从他的零花钱里省下来给我送来的。
因为夏榴是属蝗虫的,连掉在地板缝里的一块钱都能被她挖出去赌博。
此时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安祈年一左一右地围在孩子身边,我打着哈欠给孩子擦身,安祈年就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俩。
后来我说:“长宁他,是不是身子有病?”
“没事,只是免疫系统的小毛病,比较容易发热发炎。”
“哦。”我心里微微放下一点紧张:“他这个年纪,等秋天应该可以上学了吧?”
“再看看吧。等身体强壮一点……你在家教他也一样。”
我说我不想放弃学校的工作,毕竟那已经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点成就和乐趣了。
我以为我已经能很平静地回忆那些往事,后来我才明白,我想当老师,也许是觉得只有站在那三尺讲台上,才能与兰家蔚的灵魂离得近一些吧。
“由不得你不想。夏念乔,按我说的做。”
我摇头:“安祈年,长宁今天跟我说,他觉得你无所不能。我想,一个孩子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不是依靠无休止的‘威胁’来达到目的的吧。
他虽然只有七岁,但洞察人心的能力很强。你要是真的爱他,就用平等尊重的方式给他做个父亲的榜样。”
这一次,安祈年没有反驳我。
我捏着孩子的小手,觉得温度又有点上升,于是赶紧又挑了块酒精棉花。
突然之间,我皱紧了眉头——
这孩子的手心里,还有脚心里……
“怎么了?”安祈年凑过来看。
“这是什么?伤疤?”我指着一个个凸起嶙峋的小疤痕:“这怎么弄的?好像是烫伤……”
安祈年的脸色有点变,低吟了一声:“烟头烫的。”
“这么小的孩子吸烟?”我刚脱口而出,才发现是自己大脑短路了。
这应该——是有人用烟头烫他,虐待他才对吧!
只看到安祈年呼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去,我一把拉住他:“你先别这么冲动!等孩子醒了,问问就是了。”
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劝了他一句,并没想过他真的会听我的。
可是他坐下了,垂着头,没说话。
我说我做老师的,一旦发现学生身上有虐待伤都会很警惕。一般都是先谈心,发现不对再报警。不过还好,这样的人间惨事没有让我经常遇到。五年来就只有一次,孩子的后妈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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