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不用,亡魂太多,我hold不住。
    安祈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股东会上下来又去了他爷爷的葬礼。
    我说能帮我订一件纯黑的礼服么?
    我要去警署把我哥领回来。
    “别去了,我做主火化了。”
    “安祈年!凭什么!凭什么连最后一眼都不让我看看他!”我扑上去撕扯他,像个没素质的泼妇。
    安祈年皱着眉按住我的手,毫不客气地将我丢回沙发上:“炸得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连安照南都不忍直视。你要看什么……”
    我跌坐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说你满意了?现在……安家毁了,展翔集团的黑水也被我哥这个死人背干净了。
    你所有的仇都报了,现在…还要制裁谁的罪?
    “展逐的死有蹊跷,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安祈年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又生又硬。
    “枪呢?”我站起身来,面对着他。
    “夏念乔你别发疯!”
    “你以为我疯了?”我笑说:“安祈年我清醒得很。你把枪给我看看。里面……还有几颗子弹?”
    他不说话。
    “你的枪是六连发吧?不打完,不装弹。第一颗,你给了我对吧?第二颗呢……”我说安祈年,你要是个男人就当着我的面把弹夹拆了!
    让我看看,里面是五个,还是四个……
    “夏念乔,你别闹了。”
    “你敢不敢!”我冲他大吼。
    “四个……”
    “所以……”我咬着唇,用力地呼吸:“所以昨晚冲我哥开枪的人……真的是你,对么?”
    “你若认为是我,我解释什么都没有意义。展逐的尸体已经没了,我洗脱不了嫌疑。”安祈年反手从内襟里抽出枪,咔嚓一声上膛。
    “给——”调转枪口,塞到我手里:“不相信我,你开枪就是。”
    好沉的铁疙瘩啊!
    我简直无法想象,电影电视里的那些人是怎么把枪玩得跟杂耍似的。而我,光抬起手臂来,都会觉得重心不稳。
    “要我帮你么?”他抬手捞起我的胳膊,枪口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
    “就算我欠你的,下得了手,你开就是了。”
    我笑出了眼泪,我说安祈年,我才不会杀你呢。
    “我还有长宁,我还有兰家蔚的儿子要照顾。
    我们这种人,跟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也配有家?有爱?有天伦之乐?”我啪嚓一声,把枪拍在茶几上:“安祈年你给我听清楚了!
    你回不去了,你的心你的血你的灵魂都已经交给了魔鬼。你永远都比不上兰家蔚!永远都比不上那个让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夏念乔,你住口!”
    我知道我激怒他了,只有兰家蔚才是我们之间最禁忌的话题,最不能碰触的伤疤。
    我笑了,我说你怕了?急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捏造的正义准则。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独裁者,一个冷血的杀人犯。
    我会带着长宁离开你的,绝对不会让家蔚的儿子跟你这种父亲生活在一起!
    “带着长宁离开我?”安祈年冷笑道:“用你的一辈子,偿还你害死他父亲的罪么?夏念乔,你真以为你是圣母!”
    “那又怎样!我欠家蔚的,欠长宁的,但我从来不欠你安祈年!”
    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我转身想要上楼去收拾东西。
    “长——”
    我傻眼了,这小东西……什么时候下来的!
    “你们吵那么大声,我怎么会听不见啊?”安长宁扶着楼梯把手,眼睛微微眯着。
    我倒退两步,猛吸几口气:“长宁,我跟你三叔只是……在吵架,小孩子别偷听,快点上去睡觉。”
    我知道我的声音有多颤抖,两只耳朵嗡嗡隆隆的,就像被人左右开弓得扇了好几个耳光。
    “是真的么?”安长宁没有理会我得话,径自下了两阶台阶向我走过来。
    小小的身影被吊灯拉长在墙壁上,压迫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长宁……”
    “我问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孩子得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只有陌生,只有血红的恨意:“三婶,你就是害死我爸爸的那个女人么?”
    “我……”
    我一步步倒退,眼看就要退到沙发上了。然而我根本没想到,孩子小小的身影突然像一把箭一样冲过来!
    他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几乎是拼劲全力般冲我刺过来!
    血肉模糊的顿挫响,那么清晰又那么刺耳。
    我想是不是受的伤多了,渐渐对疼痛不再敏感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看到挡在我身前的安祈年慢慢俯下身子……
    “长宁,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按着腰腹,大口喘着气:“以后,三叔再跟你解释。把刀……先放下。”
    安长宁手里还握着那把染满了鲜血的水果刀,他看看我,又看看安祈年。嘴唇动了动,然后一头栽倒了!
    “长宁!”我几乎要吓疯了,冲过去抱住孩子的小身子。这才发现他刚刚大概是用力过猛,刀刃也同时割伤了他的小手。
    “安祈年!”我回头去看男人,此时他跌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一手按着腹部的伤,冲我连连摇头:“快点,送他去医院……”
    “你……你怎么办!”我手忙脚乱,一手抱着安长宁,另一手又试图去拖安祈年!
    “别管我!”他冲我吼:“你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他。”
    “不是的,我……”
    “闭嘴,快带他去医院。”
    安祈年靠着沙发,身子慢慢往下滑。“我去拦车,我……”我试着想要把安祈年扶起来,可是他的身子太重,我的左臂又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
    “你……你撑着点,我马上叫人!”
    “来不及……你弄不懂我的。”安祈年把我往外推:“先送长宁,快点……你看他已经,”
    此时我怀里的长宁已经开始抽搐了!
    “我……你撑住,我马上回来!”咬咬牙,我下定决心。抱起长宁,我冲出马路拦了出租车。
    转身出门的一瞬间,我隐约听到身后‘咚’一声响。
    我不敢回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安祈年你不要有事,你这种人,死了都没脸去见展逐!
    “长宁!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我扯下自己的衣襟,缠在孩子流血不止的伤口处:“别怕,马上就到了!”
    他抽搐的不停,眼看就要咬舌头了。情急之下,我只能把自己的手伸到他嘴里。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的,只知道他咬的很用力,想要把我挫骨扬灰一样的痛恨,让我的心被扔在地上反复蹂躏一样得疼。
    到了医院后,没等大夫说话我就把袖子撸了起来。长宁一路失血,已经临近休克,我说多少血我都捐,一定一定要救他。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闭,我按着还没有凝固的棉花球拔腿就往外跑!可是还没等跑出两步,眼前一黑,直接靠着墙跌倒了!
    “念乔姐!”一左一右扶着我的人是秦铮和安惜君。
    “安祈年!安祈年受伤了,你们快去——”
    “已经送过来了。”安惜君抱住我:“念乔姐你冷静点,没事的。长宁力气小,没有伤到要害。”
    我说真的么?他在哪,让我看看他在哪儿?
    后来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我以为我只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发现天都亮了。
    自从展逐出事后,我寝食难安,这会儿身子垮了下来也是情理之中。池土女圾。
    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更让我怀疑之前的种种会不会是一场梦。
    然而当我呛呛踉踉地跑出病房,空荡荡的走廊更让我怀疑我是不是从太平间里诈尸出来了!
    一路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隔窗对床的两个人,都足够我揪心揪得快要死了。
    他们都不孤单,身边都有陪护。
    长宁床前的是兰晓梅。
    安祈年床前的……是康迪琳。
    我想,所有的剧是不是都该落幕了。我终究事那个中途应该退场的人。
    兰晓梅先出来了,侧目看了看我:“你怎么还有脸在这?”
    我说我想看看长宁。
    “长宁不会再认你了。”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就只是看看他。
    “没这个必要了,长宁的病我们会想办法。你要是还有良心,需要血的时候随叫随到就是了。”兰晓梅冷笑一声,转身撇下我就进去了。
    她挡上了窗帘,剥夺了我一切关切的视觉权力。
    我欲哭无泪,迈了两步又走到安祈年的病房前。
    我看到‘贤良淑德’的康迪琳正在悉心地为我的丈夫擦手臂,每一下轻柔的动作都仿佛在捏我的心。
    我推门进去,安祈年醒了。
    康迪琳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让我挺捉摸不透的。
    我说我打扰你们了么?
    听医生说,安祈年的伤势不算很严重,长宁毕竟是个孩子,力气小。这一刀只扎了三分之一,否则后果才叫不堪设想。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示意康迪琳先出去。
    “我不走……”女人含着眼泪,撅了下嘴。
    “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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