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啦?”安长宁爬过来,用小脑袋拱拱我的肩膀。
我说我是小学一年级老师,要是整天跟你们这帮小魔鬼生气,多少血也不够吐的。
安长宁翻了个白眼瞅瞅我:“白天我砸伤了你的手,就想看看三叔是不是真疼你。晚上叫来琳琳阿姨,也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嘛。
不错,你们两个的表现都满分。”
我长大错愕的嘴巴,好半天才伸手合上。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啊!
这时安长宁重新钻回被子里,摆了个‘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的表情,伸出小脚把我踢起来:“我要睡了,你去弄三叔吧。他睡着的样子很性感。”
性感你个头啊!我抬屁股起身,弱弱地回头问了句:“他到底怎么了?”
身上有酒气,桌上有酒杯。但睡得实在太熟,好像有点蹊跷啊!
“你走了以后他就一个人在客厅里喝酒,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睡一觉就回来了。”
安长宁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仿佛融入了徐志摩的星辰!
“书上说,等待一个人的心情很不好受。所以常常催眠自己,要是能睡着就好了。一觉起来,那个人就会出现在眼前。”
个臭小子跟朗诵诗歌似的是要闹哪样啊?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一眼瞥到他藏在枕头底下的小药瓶——
“安长宁!你少跟我装蒜,这安眠药哪来的!”
小家伙见事情败露,赶紧蒙着脑袋缩到床角:“哎呀,我知道这药不能多吃。就放了半颗,我觉得他本来就很困——”
我不轻不重得往他小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打得我手指抽痛不已。
关上门,我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楼来到安祈年身边,我心说——领养这么个小魔鬼回来,安祈年你是有自虐倾向吧?
“三少奶奶,要不要帮忙啊?”阿美一脸面瘫又无辜地看着我,我瞅她瘦的没有八十斤的小身板,说算了,我自己弄吧。
于是我把她打发去睡了。然后俯下身来,蹲在安祈年旁边。
马上就要九月初了,中央空调开的这么低实在很容易着凉。
我架起他的一只胳膊,想把他拖上二楼卧室。结果还没等走过茶几呢,就摔成了一团。
我在上他在下,结结实实地把他压了个五脏六腑摊煎饼。
然后安祈年突然就醒了,盯了我大约三秒钟,说:“夏念乔,你想干什么?”
第四十九章 不会爱你
看着安祈年那警惕旳眼神,我寻思他没摸出一把枪来对着我已经算很客气了。
红着脸,我试图从他胸膛上爬起来:“没干什么,我想扶你去楼上睡。”
我的手上还有伤,慌乱中一用力便疼得要死,刚撑到一半又落回到他身上!
男人皱了下眉,说我真沉。
我一边道歉一边试图再次逃起来,却被安祈年突然掐住腰,用力拉了回来。
我不知道这三百六十度的翻转算是几个意思。反正当我再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时,我们两人的位置已经发生了相对变化。
他的呼吸挺重的,带着甜甜的红酒气息。
我小声说:“现在家里有孩子,你该考虑下戒烟戒酒了。”
他不说话,只是越压越低,越贴越紧,直到……
——该死,安长宁你个小祖宗,真的只是下的安眠药么!!!
我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包扎得厚厚的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摇晃了两下:“安祈年……你没事吧。”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俯下身子贴紧我,最后将整个人埋了下来!
呼吸落在我的颈窝,带着燥热的急促和不堪重负的压抑。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说:“别动,就这样。”
后来我没敢再动,任由他这么把我当地图一样平铺在地板上铺了有一刻钟!
我知道他没有再睡着,心跳拍打着心跳,呼吸迎合着呼吸。就像两个好久没有见面的恋人——除了拥抱,什么也不想做。
我不明白这一刻难以抑制的异动在尘封多年的心里骤然产生,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他触及我身体的手指冰凉的,而我侧搭在他两肋附近的手腕也开始僵硬无措。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则下意识地伸手攀住他的腰。
我开始相信,有些本能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是对于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来说……
他的身子一下子收紧,像失控的千斤顶,整个砸在我柔软的小腹上下!
“安祈年……”我紧张地叫他的名字。
后来他撑起身子,停滞了在我唇前三厘米左右的呼吸。
“你怕我么?”他问。
我摇头,我说你不是那种人,不会强迫我的。闭上眼睛,我转脸到一侧。
他放开了我,起身上楼。我则好不容易才把压扁的四肢整合了一下,恢复出厂设置。
站在楼梯口,我扶着把手往上看他:“长宁一时淘气,在你酒里下了点安眠药。我说认真的,以后在家里别喝酒了……不管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安祈年转过脸,冷冷地对我说:“夏念乔,别猜我的心思。你只要记得,无论我对你怎么样,都不会是因为爱你就可以了。”
诶?
我稍微捋顺了一下这句话的主谓宾,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不懂么?”安祈年的口吻略显烦躁:“那我说清楚点。只有你,我永远不会爱上。”
我呵呵了一声,我说那我懂,碰巧我也是。
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拴住我哥,让他替你做事么?咱们之间,不过是从一场交易跳到另一场而已,谈爱……本来就多余吧。
他没有反驳,只是一直不转眸子地盯着我。
“谢谢你安祈年。”我苦笑了一声说:“谢谢你最后能懂得展逐的真正价值。他做饭很好吃,你要是真废了他的手,一定会后悔的呢。”
第五十章 在他身边总是不太平
我和安祈年的对话止于深夜的不欢而散,后来各自和衣躺下。大大的双人床中间能隔着一条太平洋,说不出缘由,反正有点像赌气。
他侧过身的时候不小心挡了只胳膊上来,搭到了我的胸脯。我哼了一声,动了动,然后把他打走了。
他醒了,说抱歉,这么平他误以为是自己的胸。
我:“……”
一直睡到快中午,我睁眼以后才发现安祈年已经走了。下楼问了兰姨和阿美,她们说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我想安祈年一定很忙,忙着那些阴谋诡计,忙着那些夺权争势。男人么,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冷血博弈的游戏。
果然还是兰家蔚好呢……
从不争名逐利,从不拜金趋权。就像一株高雅的君子兰,不需要太多的光照和瞩目,却能将我的所有都柔和在他的包容下。
而安祈年像什么呢?
华丽的食人树还是狡猾的猪笼草?该死,他凭什么跟兰家蔚比啊!我揉了揉脑袋,把昨晚在地板上的那一幕意外分分钟放空。
安长宁早就起床了,这会儿穿了件干净的小衬衫在院子里看七星瓢虫呢。
他鲜少露出孩子这般纯真的天性,眼神又专注又纯净。我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仿佛在欣赏一幅难得的画作。
午饭后我打开邮箱,查看了刘老师之前发给我的那段伴音曲子。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刘娟还劝我说让我再考虑下,尽量帮我保留这个位置。毕竟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兴许能恢复呢……
然而越是给我希望,我就越难受。坐在书房的钢琴前,我试着按了几个音,右手疼得刺骨,每一步都像刀尖行走一样。
“夏老师,你是不是很想去校庆表演?”也不知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我身后了,我吓了一跳,回头微微冲他笑笑。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我拉他过来坐下。这钢琴是安祈年之前就置办好的,专门为孩子准备的。
“不如你教我这首曲子吧。你的右手不能弹,我坐在你右边陪你弹。跨八度的时候,我配合你,咱们把伴音曲子合奏出来好不好?”安长宁侧着头看我,眼神很认真:“反正伴音也不需要登台嘛,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整天在家无聊死了,你们学校的庆典一定很好玩的。”
其实这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唉。本来我还想着光用一只左手试试看。伴音都坐在边台上的,只要学校不质疑我的能力,就算带个学生在旁边也没关系。
“那,说定了哦!”安长宁诡秘地冲我眨眨眼睛,一溜烟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喂!这臭小子,我还没答应呢!
后来我起身去收拾衣服,想着要么给安祈年打个电话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同住一个屋檐下,问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可是他始终没接听。
我下楼时看到安长宁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看的都是大人的节目,什么财经什么新闻,津津有味的。
我终于相信,早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他只是太寂寞而已。
本想过去问问他晚上要吃点什么,突然就被电视屏幕里的一条即时新闻给攫住了注意力——
【本市特派记者现场为您报道,今天上午位于东城区皇后路上的扬辉酒楼遭袭事件。警方现已控制相关寻衅滋事嫌疑人,伤者已经送往就近医院。】“暂停一下!”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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