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筝转过头看向她,眉头微蹙,轻声问道。“三好男人?”
程橙笑嘻嘻的顿时扑到李筝身边,趴在她的身上开始解释。“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吧!传说中的三好男人,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对老婆全心全意。”
程橙搬着手指头暧昧不清的在李筝耳畔呼气,李筝脸瞬时涨得通红。唐席真的是顶好的,让她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杜荷不能剧烈运动,因而只是在一旁凉飕飕的插上几句嘴,三个女生笑做一团。
唐席系着围腰正洗碗,高大挺拔的身姿在坐着小男人的事情,别有一番滋味。
三人在大堂沙发里看了一久电视,杜荷主动提出回房间看书。程橙自然尾随去照顾杜荷,顿时一楼大厅里就剩下唐席和李筝。唐席坐到李筝身边,安静的陪着她一起看电视剧。
李筝瞧了他一眼,不解的望着他。“你不去公司?”
“我今天的时间都是你的?”唐席眼睛盯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快速的回了一句。一说完,两人都同时顿住。
李筝神情怪异,脸色微红,被唐席的话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唐席耳垂上染上了红晕,也被他自己突然出口的话吓住了。他神情懊悔,局促不安的看着李筝的反应。
当看到她脸色微红,带上小女儿家的娇态并没有生气时,唐席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话吓到李筝。
他不自然的别过身子,没话找话的谈起别的,迅速转移了这句话带来的尴尬及窘迫。
李筝怔愣几秒,顺着唐席找的台阶就下了。两人谈着谈着谈到了公事上,又是长篇大论的说自己的见解和相互传授经验。大多时候,谈到新意及想法时,多是李筝在说,谈到经验及办事时,多是唐席再说。
唐席平时话很少,清冷着一张面容,惜字如金。可在李筝面前,则是完全不同的他。自信的,温柔的,霸道的,各种不同的面都在李筝面前展现出来。
大雨过后,天色黯淡了下来。灰暗的天空好似要压倒大地般,狂暴的风吹动着树枝叶,别墅外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啪啪作响。唐席把李筝抱回房,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手机被他丢在床上,早上忘记了带在身上。
他神情平静的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好些个未接电话,翻出备注的名字拨了回去。唐席双唇微微抿紧,声音浑厚低沉的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廖梓言接到唐席电话时,全家人正围在一起商讨着唐席的回归。在场的众人除了廖梓言,都没见过唐席,意犹未尽的听着廖梓言口中的那个唐席,家里人无疑不是欣喜若狂的。
这是他们的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廖老爷子眨巴着唇舌,精神奕奕的听着廖梓言夸赞大孙子。
“堂哥的电话?”廖梓言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全家人顿时安静下来。
“堂哥!”一张口廖梓言就不自觉的带上一股讨好的笑容,对方还没认祖归宗呢?他这声堂哥就已经喊起来了。还好唐和堂谐音,唐席对廖梓言的称呼不做他想。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廖梓言一听到对方冰冷的问话噎了一下,迟疑了半响才张口问道。
廖老爷子在一旁憋红了脸,一直张着口型小声说话。“把他约到家里来……”
廖梓言无奈点头,无声回了句他试试。L
☆、166拒绝
“有事说事?”唐席清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廖梓言开了免提,廖家全部人屏息凝神,紧张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堂哥明天有空吗?带着嫂子来我家玩?”廖梓言咽了咽口说,听到那清冷的丝毫没有温度的话,小心的说道。连他自己要约到唐席不容易,他也清楚的知道,和唐席说话别拐弯抹角,这个男人非常讨厌别人占用他的时间,还是用来废话的。因而一张口,廖梓言就把来意直说。
“没空!”不假思索的决定直接从唐席口里吐出来,他把外衣挂到衣架上,步伐平缓稳重的走到书房,打开书房的门。由于刚下过雨的缘故,连屋内都透着一股潮湿,气温明显比往常低。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挺拔的身躯犹如一座山,坚定抉择。
廖家人面面相窥,电话里的声音冷凝而低沉,犹如清泉缓缓流过砂石的潺浮声,又犹如帝王般威严震撼。
廖老爷子热泪盈眶的望着电话,明明看不到人,就单是听到那个声音,他就意犹未尽。那是他的大孙儿,那是丢失十八年的孙儿,原来孙儿的声音是这般成熟稳重。单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对面的是什么样的人,廖老爷子在脑海中想象着孙儿的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没有等到期盼的回答,廖老爷子并不失望。
知道了大孙儿还活着的消息,并且还能见到,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让大孙儿认祖归宗,那是他以后要努力的事情。
等待着廖梓言挂断电话,他才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想哭,也没有泪水给他流了。廖老大神色平静,看不出想法。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细细回想着电话里传出的那低沉嗓音,那清冷的性格,犹如一响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上。这就是廖家失踪十八年的大孙儿廖暮渊吗?
“你说的嫂子是怎么回事?”安静过后,廖老大最先回过神来。他精明的视线扫过廖梓言。沉声问道。
廖梓言被他突然的问话给吓了一跳,急忙回道。“那是堂哥的女朋友?”廖梓言说道这儿,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急忙闭口。廖家家室庞大,不是一般的子女能配得上的。
廖家的婚事,都把握在长辈手中,几乎都是家室匹配想当的联姻。李筝虽然家室不错。但要配得上堂哥,进廖家的大门。那还是不够格的。廖梓言懊悔的龇牙咧嘴,堂哥还没回家,他怎么就把李筝给供出来了。
面对全家人的审讯,他已经说了开头。又没有办法在隐瞒后续。廖梓言只能呵呵的虚笑两声,把李筝和唐席的关系给说了,包括李唐娱乐公司的掌权人也一起说了。
清凉的夜空下。郊外别墅大风呼呼的吹着周围的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动。
唐席从书房里找了两本专业书回到房间。压根不知道廖梓言已经把他给卖了。他神情清冷淡然的洗了澡,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书慢慢看起来。
唐席十六岁接手的黑鹰帮及黑鹰集团,他心智比别人成熟,在别人上幼儿园小学时,他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的训练及知识。四岁以前的记忆他已经模糊不清,直接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六岁的时候他伴在母亲身边,边享受着母亲的宠爱,边接受着非人的训练。他那时还比较叛逆,对父亲请人传授的知识不想学,连骂跑了好几个老师。
那时父亲和母亲关系很冷淡,两人相敬如宾,却也止步于此。他一直认为是父亲不疼爱他和母亲,才把他们丢在国外,他一年最多两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唐席是怪罪父亲的,直到十岁时,母亲病死。他都一直觉着是父亲的错,因为父亲,母亲才会郁郁寡欢。虽然母亲病逝的那段日子,父亲陪伴在了身边,可那是不同的。
若不是父亲长年累月不在他和母亲身边,母亲怎会郁郁寡欢。父亲总说事业为重,他一心扑在黑鹰帮上,对他们母子照顾不周。他是怨恨的,所以那几年,他疯狂的吸收着父亲传授的知识。
在六年里,就把父亲所交给的知识完全吸收,甚至还在国外拿到了大学学士毕业证。
回国后,他逐渐渗入黑鹰帮,他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黑鹰帮里的人虽有不服的,还是表面接受了他。
他用两年时间,缓缓的渗透父亲所有的势力,他就是怪罪父亲,怪罪他对母亲和他的疏忽,
所以他用了四年时间,就把父亲的权势架空,成为真正的黑鹰帮掌权者。他只是没想到,当他把所有权势握在手中时,父亲会突然病倒,还是那样严重的病。
比起他这个亲生儿子,许多时候他更觉着景航才是父亲的孩子。
他们关系亲近,比他这个儿子还亲熟,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和景航一比起来,唐席许多时候都觉着,他们才更像是父子。父亲常说,他们是冤家,上辈子一定是仇家,这辈子才会成为父子。
唐席总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如今对唐父没有了以往的怨恨,他们的关系却不亲不近了。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若不是爱父亲,他怎么会如此恨他,恨他的疏忽,恨他的漠不关心。
夜间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到了第二天黎明才停下来。灰蒙蒙的天空透着一股雨后的清新,泥土的芳香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李筝跳着脚站在窗户边,心情很好的凝望着外面的天空。
今天想要天晴是不可能了,这一场雨不但洗去了闷热的天空,带来全新的新鲜空气,更是洗去了满树的铅华,让林间如同初春来临般,带来阵阵扑鼻泥草清香。
天气已逐渐转凉,李筝里面套了一件v领绒毛白色单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拖着拖鞋。
右小腿不使力,她已能慢慢的行走。伤口恢复的很快,相信过不了几天,不剧烈动作,她就能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