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郑熵的妈妈,唐姬编的姑妈?
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明白这记者的意思。
“严小姐难道不知道吗?”她从我的表情上猜测到结果,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讪笑,点头,“她是唐家的先代千金,是亡夫的姑妈,不过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只听说过。”
“那倒是,严小姐毕竟才嫁入唐家不久。”
“是啊,听说,她也过世了好久了。”
“也是呢!”记者违和一笑,像是在说:看样子,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的这表情,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开口问她,“怎么,你知道唐宁姑妈的事?”
“多少知道一点,毕竟,她是那样的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
“对,严小姐,该不会,你仅仅只是知道她的存在,却不知道,她与唐氏的关系吧?”
“她不是唐家的千金后,听说后来为了自己的情人,离开的唐家。”
“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我却是听说,其实她是带着秘密离开了唐家的。”
“秘密?”我笑了起来,“姚记者一定是侦探小说看得太多了。”
“也许吧,不过,有关于像唐家这种世家豪门,总会让外人忍不住猜想着其中的各种错综复杂的根枝旁节,从而浮想连篇。严小姐难道不会吗?我听说,严小姐在嫁入唐家之前,曾经在网络在发表过小说。像你这样的人,不是更喜欢这种题材,加以扩大夸张剧情化吗?”
我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笑,“会,不过,因为身处其中,所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没有了以前那yy的胡思乱想了。”
“那还真是可惜!”姚记者说着,背上自己的东西,朝着我洒脱一笑,转身出门。
我也是在笑,对着她的背影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心里,却是忽上忽下的,没法平静下来。
因为唐宁。
这个名字,不久前,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陌生的人,甚至,我都还没法把她和唐家联想在一块。但现在,因为郑熵,我知道了唐宁,更是莫名地把她当成亲婆婆对待,心里默默地尊敬她,甚至在她的墓碑前,合掌祈祷时,我还在心里默默地叫了她一声,“妈。”
所以,我无法克制自己对唐宁的好奇,更是觉得,刚刚姚记者是话里有话。
她像是在说,当年唐宁会离开唐家,并不像郑熵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因为男人。
也许,还有更加直观,更加残酷的事实。
我忍住开始想像着各种狗血的豪门争权夺利的故事版本,但无论那一个版本,都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既然唐家有了唐炎这样的继承人了,为什么,当时的家主,却是唐宁,当年的继承人,是郑熵,而不是正宗嫡孙唐姬编。
甚至于,这一刻,我无意中想起了李嫂说过的疯言疯语,她说过,唐姬编是十岁时,才被带回唐家的。
为什么?之前的唐姬编去那里了?唐姬辰呢?婆婆呢?甚至于,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家公,唐炎呢?
错综复杂,这内里,说不定比我想像的所谓豪门狗血剧还要复杂得多。
好奇心让我都忍不住,很想马上打电话去问郑熵,唐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传奇人物。
但,我也知道,就算我再怎么问,郑熵都不会告诉我,至少现在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我带着这样的疑问,走到了落地窗前,目光正投向外面,这时,会客厅的门又打开了,微微驼背的老李走了进来。
“小太太,太太刚才来电话,让我先回去。”
“哦,是吗?”我也没有答应下来,反正,于他而言,我是否答应都不重要。
“我先走了,小太太要是没法回去的话,可以让公司帮你安排一辆车。”
“这个我会办的。”我又不是傻子。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头都没有回,看也不看老李一眼,只知道他像是站在那里,一会,见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开门闪身出去。
我不知道婆婆到底为何会中途就把他叫走,也不知道,到底是让他回去做什么,但我知道,正在喝着下午茶的婆婆,不可能会突然心血来潮,让他去那个地方送信,又或者传话。当然,像是干太过于明显的坏事,也不是可能的。
也许,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为难?
啊哈,这么想的我,也实在是太过于幼稚了。
我嘲笑自己的幼稚,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计算着下一场会面的时间。冬帅乒血。
还有半个钟,是不是得先上一下洗手间才行。
我想着,走出会客厅,正要转入洗手间,这时,我的手机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我只得拿起手抓包,忙乱地找了一下,终于拿了出来,一看,竟是爸爸打来的。
第74章 、对小太太的评价
这段时间,爸爸很少给我电话,可以说,为了避免我反对他收养贝贝的事。他一定也不想跟我多谈。也许,事情也并非我所想像的那样,他,仅仅只是因为带着一个小屁孩,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关心我吧。
这么想着,我又忍不住嫉妒起贝贝来。
我甚至还想像着,爸爸每天带着贝贝的情景。是不是一大早起来,就忙碌着为他准备早餐。以前一直不用干家务活的他,此时。却为了贝贝,手忙脚乱,甚至乎。他不时还会打摔碗筷,或者,掉落一地的食材,却,脸上还挂着慈祥的笑,嘴里温柔地轻呼着贝贝,“贝贝乖。爷爷这就帮你做好早餐了。”
又或者,他会在饭后,带着贝贝上附近的公园里玩,贝贝拿着玩具,像小汽车,小飞机,或者小皮球之类的,嘴里发出了嘟嘟的声音,欢快地跑在前面。爸爸则是辛苦地跟在后面,一面还叫着。“贝贝,慢点,慢点。爷爷跟不上了。”
啊,像这样的,像这样的幸福时光,竟然,没有我的份?我想到这点,禁不住心伤。
我走到一边的走廊深处,正在站在了安全梯门口中,接通了爸爸的电话。
“莉莉,”爸爸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我却为刚刚的想像而莫名悲伤,眼睛,涌起了一片湿润。
爸爸问我最近好吗?我说过得不错。冬帅乒圾。
爸爸问我婚礼准备得怎么样,我说还行。
爸爸问我几时回家看看他们,我说过段时间。
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后,他才又吭声,“莉莉,真不打算带他回来让我看看吗?”
我愣住,想想,都觉得自己很残酷,“不是的,爸爸,只是最近事多。”
“事再多,也不应该这样对不对。莉莉,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
“爸爸现在不是有贝贝吗?反正,我跟贝贝,是一样的。”我冲口说出这话后,马上就后悔了。
我竟又是这样伤害了爸爸,爱我,视我如命的爸爸。
我马上道歉,“爸爸,对不起,我……”
“我知道的,你是无心的,莉莉。”爸爸沉重地叹了一声,“我也知道,你忙,唐家给的压力又大,但就算是这样,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我,不希望你再遭受任何的不幸。”
我哭了,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硬梗着,呜咽着,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爸爸是懂我的,他反过来安抚我。但他越是安抚,我就像越发的任性,更是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一瞬间,我竟是忘记,我是身处唐氏集团里面,我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幸好这时,这里,没有多少人来往。
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因为,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我听到了这水声后,马上止住了哭泣,转过身,闪入了安全梯里面。
我正对爸爸说了声:好的,我会的,嗯,挂了,再见爸爸,之后,突然听到了陈华的声音。
说实在的,陈华的声音很好辨认,干练、利落、甚至是毒辣。
她正同什么人说话。
那人,也是个女的。
她问陈华,“你对小太太的印象怎么样?”
“没怎么样。”
“你觉得是个怎么样的人?”
“没用的女人。”多毒的评价,一点余地都不留。
“那么说,唐家还是得靠唐太太了?”
“哼,怎么可能!”我听到打火机打响了的声音,不知道是陈华还是另一个女人点燃了烟,是不是就像电视里面的那样,红指甲,红唇,袅袅的香烟。
“你不是比我还更清楚,如果唐家落到那母女的手上,一准玩完。”
“所以唐总未扑先知,提早写下遗书。”
陈华回以嗤笑,“怎么可能!”
“难道你怀疑遗书的假的?”
“遗书的事,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秦律师。”原来,跟她说话的,竟是那个带着一副老式的眼镜,让人看不清真实的表情的秦律师。
秦律师老奸巨滑地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不过,我听说了,唐总还活着。”她突然又问陈华。
不知道此时的陈华,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是露出惊讶还是一脸的洒脱,又或者是故意高调地无声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