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离他的胸前，趴在那里，却是咬着牙，恨恨地睁着双眼，心里眼里，竟全是唐姬辰的影子。
我再也无法遏制住自己的嫉妒，竟恨到如此的彻底。
第43章 、看你和看她们的感觉，不同
爸爸订了我最喜欢的肉丸子，还做了贝贝最喜欢的南瓜饼，摆上桌面时，香味扑鼻，直乐得贝贝大叫着：“最爱爷爷了！”的话。而婳婳也跟着兴奋地拍着桌面。不明就里地咯咯乐了起来。我坐了下来，一边帮爸爸盛了一碗肉丸子汤，一边问爸爸：“你最近怎么样了？”
爸爸答我，还行。他还说，“最近每天都到对面的广场去，跟着老邻居和老同事们一起学打太极。心情，好了很多。”
“那就好。”我有些愧疚，要知道，爸爸已经是风烛残年，如今的他。最得意的。莫过于儿女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而我。非但没能事业成功，连家庭也是一塌糊涂。更何况，现在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三。这样的我，一定让爸爸很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如果我……”我刚开口时，爸爸就摇摇头，“算了，爸爸已经看开了。”
“爸爸，我……”
“莉莉，别说了，来试试这个肉丸子吧，你一直很喜欢这家店做的，还记得从前不，有一次，你吵着要吃肉丸子，那天，正好下着磊雨，柳柳于是对你说，‘莉莉，下回吧，等下回，妈妈卖很多，存在家里，让你吃个够。’。可是你就是不听，非要吃到肉丸子。最后我们让你吵得没法，只得冒雨去买了。”
“爸爸，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我想起了当时情形，再对比现在，竟觉得，从前的我，与现在的我，还是一个样，没有变，任性，胡闹，从来就没有把爸爸的感觉放在心上。
爸爸看出我的心思，他笑着说，“莉莉，爸爸说这个，并不是责怪你。而是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爸爸就是爸爸，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责怪你的。”
“爸爸，你，太宠我了。”
“不宠你，宠谁啊，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千金呢！”
我听后，笑着掉下眼泪，用力地咬了一口肉丸子，心里的滋味，千般万种。
爸爸又问我，“莉莉，唐姬编对你好吗？”
“还行吧。”
“……”他叹了一声，“我真的是看开了，以后，再也不跟你提相亲的事。如果你真跟他保持这种关系的话，爸爸，也不想再多说几句。”
“可是，爸爸……”
“莉莉，其实，没有结婚，又怎么样呢？结婚，又怎么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当初，柳柳直接告诉我说，她有一个女儿，然后，她又说，她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那个时候的我，却是一点儿杂念，甚至连对最传统的东西，都没有了介意。就只想跟她在一起。我，其实也曾冲动过的。”
爸爸的话让我很惊讶，我用力咬了好几下肉丸子，吞下去后，才说，“爸爸，我现在的情况跟你和妈妈时并不同！”
“没什么不同。在你眼里，我和柳柳，的确很幸福，可你知道不？在我们那个年代，不会生育，而且还带着前夫的女儿，那种压力，可想而知。”
“你是说妈妈？”
“对。柳柳很坚强。”
“我知道，妈妈一直很坚强。”
“莉莉，你是柳柳的女儿，你也会跟她一起坚强的。”
我终于明白爸爸的意思的了，却，没法笑得出来，心里反而越发的苦涩。“爸爸，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到的，就像妈妈那样，如果没有爸爸，我相信，她也没能做得到。”
“……”爸爸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声，“我知道的。”
“唐姬编不是爸爸，他，真的像爸爸所说的那样，太复杂，太难掌握了。”
“可你真的用心去追求过这份感情了吗？”
爸爸的话让我无语，我低下头，“没有。”
“你一直很自卑对吧？”
我顿住，又抬起头看着他，愧疚，“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
“不，你不用跟爸爸道歉，说到底，这一切不都是我造成的吗？”
“跟爸爸没有关系。只是我的爱，太卑微了。”
“莉莉，不要妄自菲薄。唐姬编再伟大，他也仅仅只是一个男人。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经天的伟人，你并没有什么比他差的。”
爸爸的激昂让我笑了出来。
“说实在的，我是很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仔细想想，他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要不然，也不会那样对待婳婳……莉莉，你不懂男人这种生物，对于儿女，男人跟女人的感觉，永远是不同的。一旦男人很喜欢那个女人的话，也会自然而然地爱护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女……”
爸爸停顿住，我却缓过神来，“就像我？”
他点头，“对的。”
“所以爸爸想说，既然他对我有感情，所以，想让我好好把握吗？”
爸爸又点头。
“可是，爸爸，你说过的，我们没有可以和唐姬编相制衡的条件。”
“感情没有所谓的制衡之说。”
“爸爸！”
“莉莉，我知道，我这个说法很天真，但，对于现在的你，除了这个，还能再说什么？”
我，无言以对，只得认同地低下头来。
“与其一直挣扎着要不要，在离开与离不开之间痛苦徘徊，不如，放手一博。”
“我，不是不想放手一博，而是，不知道该从那里入手。”
“……”爸爸又叹了一声，“你，好好地去体会，他是不是爱你，这样才可能知道，从那里入手。”
爸爸的头，如醍醐灌顶，直接就点到了重点。
是啊，一直以来，我想的，是去了解唐姬编，甚至，我还借着要掌握他的弱点，以便可以离开他。但其实，我的内心很肯定地告诉我，我不过是想要借他的弱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而已。
我从各方面入手，就是没有想过，从他的爱入手。
可是，爸爸却想到了。
我苦笑着，接着又哭了起来，爸爸看到这样的我，却没有安慰，反而告诉紧张了起来的贝贝和婳婳：“没事的，妈妈是爷爷的孩子，所以，她也可以像你们那样，哭一下，是不是？”
这理由，很牵强，但没想到，贝贝接受了，至于婳婳，则是懵懵懂懂，几乎还没能明白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变化。
虽然是想通了这一点，但做起来，却是最难的。要知道，人心这东西，最难掌握，更何况是爱，是不是真的爱，更是无法用任何的言语，甚至，有时连感觉都没法相信。
从爸爸那里回来后，我一直在思考着各种可行的方法，但不管那一种，最后都被我否定了。
很简单，不管是那一种，只要是用手段去测试感情的深度的东西，最后都会让自己作茧自缚。
我又开始显得很不安，独自一个人时，又会卷起双腿，缩成一团，不停地用力咬着手指。
真不知道这样的我在周嫂的眼里，又成了代表着什么样的变化。但我去一点都没有去在意过她，甚至，我竟是连她眼里，那一抹越来越担心的神情都没有注意到。
“严小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
被她这么一问时，我愣住，好一会后，才摇头，“没，只是，在想一起事情，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不由自主地说谎，总觉得难以启齿。
周嫂用更加担心的眼神盯着我看，“是不是跟先生有关系？”
我顿住，露出了被看穿的尴尬表情，“你看出来了？”
“嗯。”
“不过，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也有爱着我。”
周嫂很意外我居然对她说出心思，“严小姐怀疑先生的爱？”
“怀疑？不，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周嫂，我和唐姬编的关系，太过于复杂，一直以来，我真的觉得，他爱的不是我，而是……”而是什么？我的身体？不，仅仅只是身体的话，那未免太过于奇怪的，像他那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没有必要非得跟我扯在一起的。
这种想法叫我沮丧。
“先生一直很爱你。”周嫂居然这么肯定地回答我。“在我看来，先生对于严小姐的爱意，再明显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严小姐就一直不肯相信呢！”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只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严小姐，你是不是很在意其他女人？比如唐小姐，还有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周嫂反问我时，我还是答不出话来。讨刚厅弟。
“其实，在我看来，你完全没有必要把她们当成敌人的。”
“可是，可是……”
“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先生看你和看她们的感觉，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吗？我仔细一想，压根就没有想到所谓的不同，如果真要纠结的话，倒是唐姬编看唐姬辰时，那眼神，深邃得叫我无法明白他的真正内心。
我想着想着，心，竟是越发的难受，痛得要命。
周嫂许是看出了我又想偏了，她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声，摇头，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