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然莫名的举动也让顾聿今警惕了不少,警告道:“把梅瓶还给苏沫!”他的声音属于中性,时而柔和又时而霸气,顾聿今就是这么个人,总能在不同的场合将声音气场拿捏得很到位。
陆谨然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两个的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瓶身,目光一点点缩小,变得高深莫测。
梅瓶,还是梅瓶。一人,一树,一琴。
人还是一袭绯衣,菩提树依旧绿意盎然,琴也还是那把古琴。
陆谨然的目光很犀利,他似乎想透过梅瓶寻找些什么,但他的目光又充满了疑问,显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为什么你们都感觉到了电流?是因为你吗?”陆谨然的手轻轻摩擦在绯衣人身上。
他的话让苏沫既心虚又疑惑,“你什么意思?谁还感觉到了电流?”
陆谨然低下头,把梅瓶还给了苏沫,“是诗蔓,诗蔓也曾被电流电过。那晚我和她在庄园的地下室里,而梅瓶就放在木桌之上,诗蔓的手刚刚触摸到瓶身,突然就蹿出一股电流,庄园所有的灯在刹那间全部都熄了。”
苏沫不知道陆谨然到底想说什么,但绝不会把歌尽欢给说出去,“也有可能是电路问题。”
顾聿今也道:“对啊,庄园久不住人,电路老化并不稀奇。况且那晚我也是亲眼所见。”
陆谨然没有回答,他在笑。若放在很久以前,林故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梅瓶的事情,梅瓶不横空出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是电路问题,他一步步走向苏沫。他脸上的笑意已经不是那么友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陆谨然紧紧抓住苏沫的左手,他逼问的眼神让人徒生敬畏。
苏沫从没见过这样的陆谨然,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不过怀中的梅瓶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她甩开陆谨然的手,仰起头,眼神丝毫不避不让,咬着牙一字一字清楚明白的说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陆谨然逼问道:“梅瓶里到底有什么?”
“呵!”苏沫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林可心现在生死未卜,而陆谨然满脑子里都是梅瓶,不由得怒火中烧,冷声道:“别忘了,梅瓶的故事还是你说给我听的,梅瓶里若真有什么,该问为什么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
陆谨然缓缓踱步着,“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莫名其妙做了爷爷的孙女,又莫名其妙的的成了梅瓶的有缘人,更让人咋舌的是你最后成了农庄的继承人。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形容吗?”
苏沫道:“人生处处都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认识你,可心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你,更让人莫名其妙的是在这之前我还那么信任你。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莫名其妙可以解释的吗?不!只因你是林爷爷收养的孙子,只因你是林爷爷抚养长大,所以我和可心才不会对你有防备之心!”
苏沫的话让陆谨然无言以对,他懊恼的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
他想得到梅瓶,甚至做梦都想,但陆谨然绝不是一个坏人,不会随便拿人性命开玩笑。林故对他疼爱有加,苏沫的话让他惭愧不已。在此之前,欧诗蔓曾让他凭借苏沫和林可心对他没有多少防备,拿走梅瓶,如今被苏沫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
这是苏沫第一次对陆谨然发火,却不是第一次发火,她怀里紧紧抱着梅瓶,咬着下唇去了洗手间。
顾聿今愣在那里,一句话也插不上,他和林故没有任何交情,更不曾得见,所有有关于林故的资料都是在调查苏沫联系方式的时候得到的。
洗手间,一个中年妇女洗了手走了出去,苏沫并不是为了上厕所。
她把梅瓶放在洗手台上,洗了把洗脸又洗了洗手,才把梅瓶再次抱在怀里,在洗手间来回走了几圈之后方才停下脚步。
洗手间很安静,没有其他的人。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苏沫闭上眼,抱着梅瓶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心中默默问道:“尽欢,可心和欧诗蔓为何迟迟没有醒来?是你做的吗?”
手中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苏沫心中一紧,又闭上眼道:“求求你,救救可心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
“放心吧,我不会把可心怎么样的,只是可心中了天仙子的毒,饿了两天两夜,身体早已虚脱,才导致昏迷不醒。”歌尽欢没有出现,现在是白天,他也不可能出现,他还在梅瓶里,他的声音却在苏沫心中响起,只有苏沫才能听到的声音。
“那,欧诗蔓呢?”欧诗蔓险些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只因心中的执念,她公主脾气虽然大了些,但还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她险些杀了你,杀了可心,杀了你那位朋友,你不恨她吗?”歌尽欢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不相关的事情,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要说没有半点恨意,是不可能的,苏沫并非圣母,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也没有观音菩萨的救世情怀,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恨!”苏沫的语气十分果断,“可是恨又如何?如果就因为我说了一个恨字,就夺走别人的性命,那我不就成了真正十恶不赦的恶人?”
歌尽欢没有答话,苏沫又道:“人的生命都很脆弱,就像玻璃,无论是碰着摔着,都会碎成一地残骸。可是每个生命都来之不易,每个人都会犯错,欧诗蔓只是一个比我更对梅瓶痴迷的狂人罢了。”
正文 42.第42章 :苏醒
苏沫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态度也十分明确,她抱着梅瓶的手又紧了几分,暗暗许下诺言,“从现在起,我会时时刻刻把梅瓶带在身边,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歌尽欢淡然道:“既然如此,就随了你的意!沫儿,我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保护你。”
苏沫心中一片感动,喜道:“谢谢你!”她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保护梅瓶,保护歌尽欢。但是男人一般都喜欢保护女人,而不喜欢被女人保护。
因为男人保护女人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从古到今的定理,但若换做女人保护男人,那这个男人难免会被人看轻。
被女人保护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苏沫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重病室的门被打开了,林可心和欧诗蔓同时被推了出来。
陆谨然和顾聿今纷纷扑了上去,陆谨然拽着常在天的衣袖,急切问道:“她们,她们怎么样了?”
常在天缓缓揭开口罩,叹了叹气,陆谨然的心跟着悬在了嗓子眼上,脸色十分难看,常在天有意捉弄,但他是一个医生,一个从事多年的医生,看多了离别,知道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做什么都能把握到一个度。
“她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出意外,一个小时之内就会醒来。”
常在天的口气里也带着小小的喜悦,这不是他抢救的第一个病人,但却是让他最高兴的一次。他嘴角带着笑意,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林可心,这个野蛮的女人,第一次见到就在医院大闹了一番,还说他没有医术。他永远记得那天林可心指着鼻子骂他的模样,可爱又野蛮的女人。
陆谨然听到常在天的话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就像在沙漠里行走找到了一汪清泉的喜悦,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摸了摸病床上欧诗蔓的脸,又摸了摸林可心的脸,像孩子一样笑出了声。
顾聿今的情绪波动没有陆谨然那么大,但是常在天的话也让他在心里激动了一把。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都脱离了危险?”
常在天很郑重的点点头,“她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不像是姐妹,但是生病什么的却都像极了双胞胎。”
还好林可心没有听到,倘若她听到这番话,指不定又要指着鼻子把常在天给痛骂一番。
顾聿今和陆谨然都不禁笑了笑,陆谨然深知林可心和欧诗蔓的脾性,两个女人都把对方当做肉中刺,都想狠狠教训一下对方,若听到这番话,估计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团结,而常在天则成了两个女人共同的敌人。
苏沫站在走廊里,走廊的灯光很亮,比外面的日光还要亮上几分,看到一点点被推来的林可心,苏沫险些喜极而泣,她一手抱着梅瓶,一只手抓住床边,对林可心狠狠的说道:“林可心,你丫的不立马给我起来,我就把你的幻梦咖啡厅给卖了。”
感觉说得不对,又道:“不!我要让你那破咖啡厅倒闭,让你永远都当不了老板!”
身前的陆谨然和顾聿今都笑出了声。
病房里,有两个病人,还有三个焦急等待的人。
苏沫坐在陪床上,怀里抱着梅瓶,目光却落在林可心的身上,而顾聿今则站在一旁,他既不动也不说话。
陆谨然则坐在欧诗蔓身前,时而伸手弄了弄欧诗蔓额头散落的头发,动作轻柔,苏沫在心中暗暗叹道:这样的场面,还好林可心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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