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施润扭头,小眼神凶狠。
那边唐意如刚出卧室,走过来不清楚情况,可是听见了女儿的这个‘滚’字,“笨笨你在说什么呢。”
“阿姨,没事的。”男人转了个身,面的岳母,标准宽容的笑。
唐意如心底过意不去,“雪政你不能再纵她了,动不动就说滚这种话,笨笨你过分了啊。”
“对我来说没什么,习以为常了,您不用上纲上线。”
都习以为常了?
唐意如更加不好意思了,女儿又不温柔贤惠,当妈妈的恨愧疚。
“笨笨,你出来道个歉,以后别动不动就对丈夫说滚,姑娘家的多不礼貌。”
施润:“……”
见过心机婊,特么没见过这么心机的心机婊!
她在心里哭,你特么就是个被他睡了又接着被他阴的傻货!!
萧雪政瞧着那快要气死过去又拿他没办法的小模样,生活就是这么美好AND多彩。
找不到高领毛衣,开空调的室内,施润围了块围巾。
大小冰淇淋也一直盯着妈咪,奇怪的目光。
施润只怕把妈妈的目光也惹过来,呵呵地笑:“妈咪突然觉得脖子凉,可能脖子感冒了呵呵呵。”
冰淇淋不参与这个智商为负的话题。
小冰淇淋点点头,不过关注点不在脖子也会
感冒这件奇怪的事上,“妈咪,你嗓子怎么哑啦?”
孩子童真的话语一落,施润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掉下来。
沙发那边,男人也看过来了。
施润不知道脸红没红,心虚的再也不敢看女儿。
过程里她很心虚害怕,一声都不敢哼,可越是忍着,嗓子越是冒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哑了。
萧雪政站起身走过来,牵起实在窘迫的妻子的手,不闹她了,被他欺负又被他阴现在还被孩子们整的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可怜。
“SORRY,我给你去买一件高领的衣服。”
施润扁着小嘴,怨恨地看着他,跟他出门了。
去商场的路上,施润困得脑袋直往椅子上歪。
萧雪政把烟掐了,开了一点窗户透气,扭过头来挑着眉:“就一次,动作都很轻,还是累?”
施润不想跟他说话,心里痛骂自己,活该嗓子忍得冒烟!经不住you惑拒绝的态度不坚决,总是被他三两下唬弄。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施润睁开眼,他身体大幅度得朝她压过来,男人的眼底却溢了温柔,深邃地看着她,薄唇阖动:“是不是怀孕了小傻瓜?”
施润瞪大眼睛,被他问得吓了一跳!
“胡说。”
他皱起眉头:“上个月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施润回忆,不太记得了,“上个月和你那个是在租的房子里,到现在还没一个月。”
萧雪政起身,视线打量窗外的大街,开了车门长腿下车。
“叔叔你干嘛去?”
三分钟后,男人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长形纸盒。
施润一瞧,验孕棒,无语地看着他。
萧雪政把东西放在储物格里,转动方向盘,想在当爸爸的心情有些迫切,摸了摸她的头发:“兴许就有了呢。”
施润没说话。
上次跟他提说要上学,他估计以为她在开玩笑吧,她想了想,拐弯抹角地提:“叔叔,既然我们一家都在A市安定下来了,小宝也在这边,萧靳林说她大学都没读完,好可惜是不是?怎么说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小宝其实内心最沉重了,这些天任何人她都不联系,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很担心她一直自暴自弃,叔叔,我们管管她吧,说服她继续上学,刚好我大学也没读完啊,那正好,我和小宝一起去上学怎么样?”
车过了红灯,萧雪政问:“你找不见她人?”
“是啊!你回来了,我明天就能放心地去找她,对了,我让你知会萧靳林小宝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说的呀?萧靳林都不过来?他很忙吗?”
萧雪政摇头:“萧家那么大的家业,我又不打算管,担子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而且你跟我视频里没有说唐小夕找不见了,我自然也没传达。”
施润晕,“那就是说萧靳林都不知道小宝现在什么样?”
☆、346:小宝住在这个男孩那,两人一起旅行两天三夜?
A市市中心商场前的广场,可停车区域。
白色卡宴停下。
车边,萧雪政身着黑色呢子大衣,肩宽腿长,伟岸身影,阴沉着视线忘了眼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低头,蹙眉点烟。
施润在车里给萧靳林打电话幻。
来回拨打号码三遍,才没占线。
接通后萧靳林低沉公式化地喂了一声,没看来电显示,电话那头办公室的声音繁杂。
施润想的见,他有多忙。
其实上次给他发短信,施润也没有详细说小宝的情况,试探地问了萧靳林一句,是否有空来A市看看小宝?
萧靳林的回复是:她又惹了什么事?
带着百分百的情绪,还在生气,生气小宝执意离开香港离开他,有家不回在外面溜达着混!
萧靳林那边空下来,站在大片墨色落地窗前,眉宇疲惫得眼角微微泛着红色血丝,清伦尔雅的面部:“施润,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施润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简化地说了一遍。
萧靳林沉默着听,艳阳透不进来的办公室里,男人的眼神一点点变沉。
“什么叫她找不见了?”
“sorry萧靳林,之前我答应你照应她,可小宝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是个成年人,不接我电话我不能说什么,她回复我的一条短信,因为萧如书还主动和我联系过一次,这可以证明,她虽然人在外面,但最基本是安全自由的。我怕的是,她糊涂着混日子,身体腹部的伤口没有全好的情况下,不珍重身体,不求健康,得过且过的胡来,能管得了她的人,恐怕只有你。”
萧靳林抿起薄唇,五官显出一层阴霾。
他是支持唐意如恢复记忆的,但他并不知道,如姨醒了,会直接地把小宝推进悲伤的地狱。
A市发生的一切萧靳林并不知情,并不知道小宝经历了被妈妈说是孽种的深重痛苦,从来就不得唐意如喜爱的小宝,其实一直可能在盼着妈妈醒来,妈妈恢复记忆,盼着妈妈能够爱她。
结果却是更痛更血粼粼。
她一个人在承受,性子又自闭,决心决意地非要离他远远的,脱离这个家,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萧靳林双眉紧锁,不禁抑郁,生她的气,又忍不住担心她,愤怒的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施润叹气。
“她是我们的妹妹,年纪才二十一,比你小那么多,萧靳林,如果可以请你把手里的事尽快忙完,抽空来一趟。我这边已经在找,每天给小宝发短信,传达妈妈的意思,妈妈也想见她,可小宝不给回应,我搞不定她。”
挂断电话,施润下车。
萧雪政一根烟已经抽完,看了眼腕表,脸色冰冷,往商场台阶上走。
施润望着他的高大背影,在飘的大衣,可能是让他等的久了点,小跑上去把手亲密地放进男人温暖的臂弯里。
这人往一边撇。
施润拽他,忍笑地看他冷沉沉的刚毅侧脸:“怎么了又?”
年纪一把,干醋吃不够似的,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得哄。
趁他撩起厚重的冬天门帘的时候,施润踮起脚尖,吧唧在他下颚亲了一口,胡茬刮得干净,但动作猛了,有点扎人。她歪着脑袋往他肩膀上凑:“好了嘛?别拉个脸,多长啊!”
说着又要来亲——
“干什么!”萧雪政老脸顿黑拽开她。
进进出出都是逛商场的人,这边动静不小,旁人都看了过来,让他脸往哪儿搁?
不管他在床上是个什么样,人前,真的很正经严肃,需要形象,需要脸面!
年纪的代沟在这里,他的深沉严肃总被她的活泼天真给搅合。
小丫头片子,谈恋爱似的,走在大街上挽着他的手臂,恨不得把身体挂在他身上,什么时候能把在大街上说亲就亲的放得开样子挪到床上去?外头胆子贼大,一到卧室就给他装死,比如今天下午,一声也不给他听,无论他怎么哄怎么使劲儿撞,她嘴唇咬破都不哼哼。
施润就喜欢他这会儿嫌弃她
tang的样子,牛皮糖似的黏糊上去,把和萧靳林的话都跟他说了一遍。
萧雪政没吭声,不感兴趣。
“所以你别乱飞醋了好吗叔叔?上次在萧家我就感觉到了,萧靳林这家伙情商比你还低,你比还低你能想象……”
冷光嗖嗖射过来——
施润闭嘴,自己的事儿一塌糊涂,别的人事儿可喜欢操心。
她现在就很操心小宝和萧靳林这点子事,两个人,一个自闭,一个迟钝,好像误会和恩怨还不少,唉。
“逛不逛了?”萧雪政不满,看她心不在焉。
“逛嘛!”
施润牵起他的大手,小手紧紧握住他修长的小拇指,像大街上二十出头的一对对年轻情侣一样,摇晃着他的手臂,就是这么走都觉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