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也鼓不起勇气抬头重新去看。
时间仿佛不流动了似的,整个空间静得只有男人一页一页翻病历薄的声音。
在看她的病历呢。
这个气氛是不是还算好?
唐小夕忐忑地揣测着,舔了又舔十分发干的唇,睫毛眨的很快,终于鼓起一点勇气主动开口:“你哪里受伤了……还好不好?”
像是她的自言自语,像是他没听见。
很久,唐小夕的脸渐渐变白,眼神失落地看向一侧。
萧靳林仔细地一页一页浏览过病历薄,男人夹
tang着纸张的手指,垂落下来。
他走到床前,挺拔高大的身量挡住了唐小夕能够看到的所有光。
这个男人在阴影里,看向她的视线和表情,均是冰冷严肃,他伸腿勾来椅子,干脆在她床边坐下,长腿交叠后双手交握放在腰腹左侧,阴沉的视线这么缓慢地盯着她。
“你别见了我就一副死人样子,没事你出去!”
唐小夕难受。
难受就发火,在他面前想要维持的温柔,他总有办法让她维持不了!
爱的卑微了,她也累了。
萧靳林扫了一眼被子底下她微微在抖的身体,轻声问:“肚子疼?有多疼?四年前是不是也是这种疼?”
“我疼关你屁事!”唐小夕脸朝向他,被蛰了神经猛地发火。
男人突然倾身,从下颌到锁骨都是极好的线条,阴影里尤其凛冽,他俯身在她上方,伸手掀开被子,清润的大手摁在她的小复上。
“啊——”唐小夕痛极,呼吸里他浓郁的薄荷味道再也不清雅如墨,而是恐怖。
唇齿惨白她抖着声音冷笑:“你现在就把我弄死!”
血渗出绷带一点,萧靳林的手挪开,视线阴鸷语气冰冷:“无可救药!四年前流产子.宫就受伤了?你活该,犯.贱地和那个混混乱搞!这辈子可能生不出孩子了,你怨谁?父亲和如姨辛苦把你生下来养大,你活成这个样子给他们看?让他们伤心?萧遥,你太让人失望!”
萧靳林猛地转个身,失控地踢开椅子。
眼底是怒其不争,又有太深的心疼。
四年前她才十七岁,他一直保护的好好的,居然叫一个混混给毁了,还怀了孩子!去黑诊所开药肚子打胎,他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打完了,他竟不知道,她的子.宫出了问题。
背后隐约的小声笑,慢慢变成大笑。
唐小夕闭上眼睛,绝对不会让眼泪掉下来,她轻轻地呵呵不停,“是啊,我就是无药可救,我就是犯.贱把自己赔给了一个混蛋!生不出孩子了我怨谁?我能怨谁?我让你失望了是吗?萧靳林,我还可以告诉你细节,那天晚上我就是被他抵在洗手间的墙上,连床都没有,他着急地扯掉我的裤子就近去了,他发出了舒服的声音,可是我很痛……”
“你闭嘴!”萧靳林脸色铁沉地回过头,“别对着我不要脸!”
唐小夕仔仔细细地看着男人冷漠至极的眼睛,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她颓然空洞地闭上眼,不会失望,意料之中,不奢望提及细节他能想起来什么。
车祸失去的那段时间的记忆,他原本就不想记得吧,恨不得连根刮掉的违背伦理的耻辱,如何会想起来?
萧靳林转身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样糟糕,跌落到了谷底,听她说她和别的男人……他莫名地心里就无比火大,上跳下窜地那股沉闷的火无处泄放!
胸腔因为情绪而起伏急促,他手指摁住骨折的肋骨处,扶着墙沉沉地咳嗽起来。
回到病房他就把那颗薄荷糖扔在垃圾桶,脸色阴翳地问人要烟。
下属都不敢不给。
萧靳林站在床边,关门抽着烟,沉声打电话:“给我把小宝小姐高三班级的花名册和每位同学的单人照搜出来!”
那个混混是她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他记得长相,永远记得!
就是这个男孩给小宝去黑诊所买的打.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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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靳林和小宝的就在文中带过了,所以不要嫌扯远了,行文由我自己。
马上就开始叔叔和润润的甜蜜,怀孕,婚礼,美好的四口五口生活(其实之前也一直很甜,他们俩)
下章就是~二更晚上十点左右,月初有一天断更了,亲们,现在没时间补,大更加更的时候补回来。
☆、313:穿长裙好迷人,太太
日子一天天在过,施润照顾着,骨头汤没有间断过,逼着老男人喝。
叔叔的伤情恢复比预想还要好。
施润觉得他躺在医院的日子是她最安生快活的时光,可以欺负,可以辱骂,可以调.戏了不用负责任,反正他老胳膊老腿伤着不能把她怎么样匀。
就是苦了两个宝宝,也得跟着酒店医院两头跑。
虽然说张姐带着,几个保镖跟着,但不在爸爸妈妈身边,施润就不放心掇。
因为爸爸受伤住院这事,一家人回不了河对岸的家,孩子们上幼稚园的日期也一推再推。
好在都是乖宝宝,偶尔小冰淇淋因为无聊和医院肃然冷清的气氛而闹小脾气,葛葛冰淇淋就会引导。
施润看着冰淇淋,真是花痴的不行,有爱的一对兄妹。
期间萧靳林先出院,很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医院终究不是一个能处理复杂事情的地方。
唐小夕被萧靳林转到家中,有高级私人医生一对一治疗管理。
强制的,唐小夕闹过,但萧如书在家中大事方面,多听萧靳林的。
二十多天过去,施润没有收到阿雅的回信。
也再也没有在医院的哪个地方碰见那个柔弱美丽的女人,施润不禁忐忑过,发的短信会不会被席城先看见,直接删了?
因为阿雅救了冰淇淋这件事,施润一直就觉得,席城那种男人,被坏了大事会很生气。
那盒避.孕药,最后让叔叔发现在她的衣服口袋。
男人倒没阴沉脸,只不过挑着眉,修长手指夹着药,漆黑逼人的眼眸淡淡瞧着她。
施润抢过来扔在垃圾桶里,双手叉着腰,“实话告诉你,你不能满足我这期间,我找别的男人去了,这药就是买来事后措施的。”
萧雪政懒得理她了。
施润继续叠他的衣物。
男人去洗手间用他那只能碰水的手刮了胡茬出来,一脸清爽干净,因为瘦削了一些的缘故,脸廓线条更是深邃立体,皮肤白皙,整一个翩翩成熟型的世家公子,越发显得年轻俊美了。
施润看一眼立刻移开,就怕自己等会儿看呆。
她弯腰把衣服放到行李袋里,身后有温度贴过来,伴随这人迷人健康的体味。
施润一顿,身子就在他宽阔温热的怀里软了下来。
萧雪政把下颌搁在她柔白的颈子里,视线和呼吸都灼.热起来。
男人那只有力的大手,撑着骨折愈合的伤口缓慢张开,循着她绵柔的裙摆从大腿往上,裙子布料不薄,施润偏生就感觉到了他指腹未有薄茧的性感纹路。
他碰过的地方,像是火烧一般,热了起来。
施润小幅度动了动,身体违背心地不愿意从他令人依恋有安全感的怀里出来,低低恩了一声,小手从行李袋里出来,按在他青筋有些突兀的手背上。
萧雪政高大的身躯把她往床沿抵,她的手哪有什么力气呢。
他照样mo着游移到了她的腰上,腰窝位置,男人逐渐.热烫的掌心,似有魔力,按着柔着,施润的身体更软得没了力气。
“别闹了。”她小声苦恼地拜托他。
他在她耳垂边低哑地哼了一声,明显不满,大手往上,绕过她腋下,往前。
“你……”施润难为情,脸一阵一阵热。
“想它们了。”
“……”
施润脸通红的,脑海自带闪过一些画面叫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薄唇抵上她的侧颈,她最受不了的地方,他徐徐呵气:“你穿长裙好迷人。”
施润低头,看着孔雀绿几乎拽地的清新名族风长裙,嘴角露出甜蜜笑容,心里骂他真会油嘴滑舌!
但他那只造次的手撩开长裙的松紧腰带滑下去的时候,施润紧张不已地看了眼病房门,半开着,随时来往人。
不敢用手肘推他,她艰难的在他怀里转个身,双手推抵他已经紧绷的胸膛,指间微颤地更不敢动,就害怕动一下,感受到他的肌理,自己也控制不住。
脸蛋热热,粉晕不已,“叔叔……”
男人眼睛漆黑,喉结滑动,舔了下薄唇,“你再咬自己嘴巴。”
施润马上松牙齿,心跳悸乱地不敢在他面前做任何小动作了。
萧雪政皱眉,微着喘了一下。
多日来只能看不能吃的火集聚在身体某处,此刻看她水汪汪只等着被他往床上好好滋润一番的样子,到底情不自禁,大手搂住她的后腰,扶稳了倾身朝她压下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她的粉唇,呼吸却更加紊乱,似要加重力道的再压下去。
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施润吓一跳,侧头就看到张姐尴尬地停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该退,两手牵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