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单人病房。
萧雪政在换病号服,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男人挂了彩的脸部,锁骨,胸膛,还有背脊腰腹。
他蹙眉微微眯眼,抚摸这些伤痕,甚是满足。
不过片刻,又皱了眉。
病房里,简子俊玩手机消消乐,秦穆之一身迷彩服,站在窗户口抽烟,纪遇南坐在椅子里看医学杂志。
简雨柔被关在门外。
洗手间的门打开,有人出来,三个男人眼睛都没抬。
萧雪政站在屋子中央,“遇南,病例给我准备好了没有?”
纪遇南冷哼了一声。
萧雪政半转了个身,低头点了根烟,抽一口,又烦躁地把烟捻灭。
他再度开腔说话:“伤不够重,太太虽然傻,也怕不好骗,你们谁过来打我几拳,增加几份外伤鉴定。”
三个男人的视线嗖地都看了过来!
纪遇南最先放下杂志,笑得满脸杀气:“我来
。”
结果卯足了劲儿,当医生的斯文儒雅,哪里打得动这又冷又硬一身功夫的男人。
秦穆之皱眉,扔了烟蒂转身,“遇南,你那双做手术的手别玩,小五你想要伤口?我一只手满足你。”
不是盖的,特战队出身的人,浑身硬骨子劲儿,两个拳头下去,萧雪政后退了两步。
秦穆之微笑着退到一边。
简子俊等了蛮久,一脸兴奋地过来:“五哥!轮到我了吧?”
萧雪政:“我看你真的挺喜欢非洲。”
简子俊:“……”
……**……
医院来了,病房住了,医生看了,病例有了,外伤和精神创伤的鉴定报告也有了!
万事俱备,只欠太太。
……**……
施润浑浑噩噩,惶惶不可终日。
给宝贝们做了晚饭后就躲在卫生间,发狠地清洗着身体,把证据洗掉,又冷敷热敷各种敷身上的痕迹。
卫生间里摆着笔记本,时刻刷新新闻网页。
夜里十点,还没有警察来敲门。
施润坐不住了,把宝宝们抱到王奶奶家睡下,上楼,翻箱倒柜翻找一阵。
时值秋末,虽说夜晚气温较低,但也不至于……
计程车上,司机师傅一脸惊悚地从身后身穿长款羽绒服,小脸埋进厚实的领口,头上包着红灿灿的围巾,眼戴墨镜的女人……
“这位……”司机师傅实在从外貌上分辨不出多少信息,干脆省略称呼:“去哪儿?”
“市、市中心医院。”施润说完,小手发抖,身子又往怀孕穿的这件超大号土鳖棉服里钻了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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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卡的我想死了。。。今天就四千字,原谅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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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我建议私下解决,你说出你要的赔偿,我尽所能赔偿给你
夜静。
市中心医院,白光充盈的急诊导医台。
护士小姐们很忙碌,一边回答家属和病人问询的各种问题,一边整理手上的病例记录。
“那个护.士!请问张俊勇病人在几号房?”
“护.士!我老公的点滴打完了!珐”
“护.士,你们这有没有热水?”
“……护.士小姐,那个,请问,就是那个……你们急诊抢救部下午,就是大约下午……这个四点左右,四点左右啊,有没有接收到一个被……被……被强……祧”
护.士小姐要‘被’死了!忙碌地从各种座机电话病例整理里抬头。
忽而斜侧方传来很大的声音:“……在哪儿呢!快,我们去采访!”
护.士小姐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却被一阵疾风给吹乱了刘海,有些风中凌乱的护.士小姐,一看,导医台前是空的?!
“奇怪,‘被’什么呀?话没问完,人呢?”
护.士小姐垫脚四处看了看,导医台周围没人。
而这时,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家属,病人,医生,都短暂把目光投向某处。
靠着导医台边角,蹲着的一团灰不灰蓝不蓝的什么鬼?!
仔细一看,是个人,大秋天穿到脚踝的长款羽绒服的人,看不见脸,但见一团红艳艳中间,一副超大墨镜。
抱着头的一双手,倒是十指细细,青葱白皙。
施润吓尿了,吓尿了啊!!!
采访?!
电视台的人来了吗?!
不,她不要被逮到采访,她也不要碰到警察叔叔,她更不要被带回警局调查!!!
她有孩子,这个牢她不能坐!!!
缩着,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往左边急诊部的大门口挪。
整个大厅那么多号人眼里,只见导医台一团不明球体在缓速漂移……
终于,终于,眼睁睁地蹲着挪到了门口了!
施润抓着挡脸的围巾,准备站起身撒腿跑呀,冷不丁眼前一双黑色军靴,军靴上是迷彩服包裹下劲道笔直的男人长腿。
墨镜里,施润的一双目光发抖得不行,尼玛不用于动用军人来抓她吧?!
当目光掠过这浑身匀称肌肉男人的脖颈,到达他的脸上时——
“啊!”
施润尖叫一声,身躯后仰着摔在地上,“……四……四哥?!”
秦穆之就是出来抽根烟,被小五赶出来的,小五说大半夜太太一定会来,病房里怎么能有烟味?
他抽完烟折回来,刚进大门,就瞧见地上这一团青灰的不明物体,如果施润不出声叫他,他还真不知道是她。
这丫头……把自己裹成了什么?头上披着的东北大花床单样的又是什么鬼?
秦穆之严肃的表情中有点呆,是被吓住的模样。
“弟妹。”
施润这会儿真特么想死一死啊!!!
“呵呵……四哥,好久不见,呵呵呵……我吃的太饱过来买个消食片,那什么,我先——”
“过来看雪政的?”
施润当下死在那里……
……**……
三分钟后,施润被四哥大手掐着小胳膊,温柔拎小鸡一样,走在长长的病房过道里。
“四哥,那什么我孩子还在家……”
秦穆之看她一眼,不爱说话。
“四哥……”
“四哥!病房门口有警察和记者吗?那个……”
“润儿!”前方墙壁上,纪遇南直起身躯走过来。
施润一瞧,妈呀,人都在!
施润难堪不已地顿住,小身子侧过去,被四哥拆了头巾和身上大大的羽绒棉服,此刻像被拔毛的小鸡一样没有安全感。
她立刻移了移双手,把血红的小脸捂得更严实。
他被抢救送进医院,那模样一定被这帮兄弟们全部看见了,那也一定都知道是她干的了。
她把他强了,真刀实枪的强了,现在四哥遇南哥还有简子俊简雨柔都怎么看她呀!
没脸见人,没脸见人了……她!
纪遇南瞧着眼前拿手死死捂住一张小脸的女孩,他微微叹了口气,真想走上去抱一抱这个小傻瓜。
怎么就能那么厉害把雪政抓成那样?虽然爽的是那个死男人。
“遇、遇南哥,警察……”
“这些事等会儿说,雪政在里面,你先进去看看他。”
施润小脸垮下来,血红再血红,大眼睛汪汪地闪躲着,拼命咬住下唇,还是感觉羞恼的血液在往头上涌。
该死的这怎么见啊?
她做了那事,把他做进了医院,这、这、怎么见?
“那个什么……他,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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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
纪遇南说的实话,鬼知道里面这老东西会出什么招,老脸已经不要了,什么招都是可能的。
可这话落进施润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很不好,的意思!
施润是被简雨柔推到病房门前的。
这几个人很有默契地站远了些。
施润咬住下唇,重重地咬,墨迹了好久好久,惨透透的一张小脸绷直,赴死一般,抬手敲了门。
屏住呼吸等待。
施润一口气松了又像是更紧了,手指一推,门开了。
病房很大,只开了一盏灯,光线不明不暗。
她低着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意识,大脑一片空白走到病床前。
白色的被子里,鼓起一道修长的身形,手背扎针,另一条胳膊枕着脑侧,乌黑凌厉的脑袋,背对她。
施润使劲捏着自己圆润润的手指头,吞了半天口水,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萧雪政……”
病床倏地发出声响。
男人从被子里猛地一弹,受惊地起身,看到了她,漆黑的瞳孔闪过戒备,五官顿时阴沉戒备,往床头缩。
缩完了后,有些苍白的长指拉拽过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施润看他这幅样子,脑海里顿时闪过电视剧桥段里女子被凌辱后的画面。
心下顿时自责,上前一步:“你别怕——”
“你来干什么!”
施润:“我……”
男人漆黑深深的瞳孔,满是受伤:“还想强我一次?”
施润:“……”
“萧雪政,你误会了,下午我情绪有点激动,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