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婚爱,高冷老公太任性/情深似熔,总裁你要乖 (妖妖逃之)
妮可看到他,急的快哭了,“阁下,小姐她……”
连默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姬夜熔,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好像不是在清醒的状态。
因为她的眼神好像是看不见任何人,像是在——梦游。
连默听人说过,梦游中的人很难被叫醒,如果强迫叫醒情况严重的可能会导致精神崩溃,引发精神疾病。
他不敢冒这个险。
姬夜熔拿着水果刀,面色呆板,眼神死寂,对于周围的障碍物有自然避开的本能,她转身就要走。
连默看到她脚下的位置有一片碎玻璃,心头收紧,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跨过去,踩在到那个位置。
妮可倒抽一口冷气,想要叫出来的时候,连默寒潭射过去,她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瓣,看到他的脚下很快就有一道血液流出来了。
连默剑眉蹙了下,给了妮可一个眼神,她会意,立刻去拿扫帚将地面的玻璃扫走。
姬夜熔感觉到面前有东西挡住了,她转身绕过洗理台,从另一侧妮可清扫过没有玻璃片的地方走出厨房。
连默晦涩的瞳仁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枯瘦伶仃,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心头沉重犹如千金,痛的喘不过气。
顾不得脚上的伤,跟在她的身后,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也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姬夜熔拿着刀子上楼,一路回到卧室。
连默跟在她的身后,因为脚心扎着碎片,走的时候不能用力,步伐变得一高一低,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色脚印。
看得妮可触目惊心,忍不住的流泪。
姬夜熔回到房间,水果刀走到*边,紧紧攥着水果刀,然后对着半边*,用力的刺下去。
连默咽喉一紧,眸光里闪烁着不解和讶异……
她跪在*边不耐其烦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锋利的水果刀很快就刺破了锦被,*单,棉絮洒落的到处都是,宛如下了一场雪。
连默挺拔的身影僵直的伫立在原地,银白色的刀刃寒光晃得他眼眶干涩,发疼。
那一次次的手起刀落,感觉她刺穿的不是锦被和*单,而是他的心。
一刀一刀往他的心里割,往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里戳。
她这是想做什么?
杀了他吗?
阿虞,你是在....恨我吗?
转念一想,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凝滞。
阿虞不是想杀了他,她是想杀了....自己!
被她用水果刀刺穿,支离破碎的那半边*,是她习惯性躺着的那个位置。
她是想要杀死自己!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想要……死。
阿虞....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意识到这一点,连默再也抑制不住的迈步上前,跪在地板上,双手紧紧的从身后将她抱住。
下颌紧紧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滚烫的泪猝不及防的往下流淌,抵在她的颈脖处,一路流淌到她的心口。
“阿虞,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放弃我!”沙哑的嗓音里弥漫着浓郁的沉痛与畏惧。
姬夜熔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对于外界的任何都没有感觉。
他的力气收紧,勒得她的动作变得缓慢,呼吸不畅快,几个深呼吸,手臂一僵,刀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她毫无征兆的晕倒在他的怀中,宛如熟睡中的孩子,安静温顺。
连默坐在地上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冰冷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哽咽颤抖:“阿虞,我该怎么做?”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你从泥潭里拉出来,我该怎么做才能救赎你,让你从死亡的深渊里解放。
不是每一次的尘埃落定都能换来平静与安宁,就像不是每一个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都是幸福快乐的结局。
他们不是王子和公主,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爱情,在最终只剩下支离破碎,遍地荒芜。
姬夜熔翌日醒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毫无记忆。
连默命人把卧室的*单被套,连同*都换了,也严禁妮可在她面前多说一个字。
搬去客房暂住,姬夜熔虽然有些疑惑,却并没有问缘由。
连默脚上的伤让颜惜处理过了,之前的伤疤还没有淡去,这次新添新伤,痛的不止是脚,更是心!
在姬夜熔面前,他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走路的时候忍受着疼痛,不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因为时常要抱姬夜熔,他的脚就必须用到力,伤口是好了,又裂开,反复长时间都没好。
颜惜每次给他处理的伤口,神色凝重,暗暗的叹气。
“阁下,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在连默脚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以后,颜惜忍不住的说道,“她病了,身体和心里都病了!这次是拿刀子往自己睡的位置捅,下一次她就是拿刀子直接往自己的心口刺。您这样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也是在害您自己!”
连默面色沉静,眼神扫过自己流血的脚心,无动于衷。
是自欺欺人吗?
可是能怎么办?
他接受不了阿虞患上PTSD,难道阿虞自己就能够接受?
把一切告诉她,给她安排医生,让她彻底的接受自己是一个病人,精神上有疾病的人?
他,怎么可能狠得下这个心!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代替阿虞承受这一切,但是他不能,做不到。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伴着她,尽可能的不让她独处,除了晚上守着她,哪怕白天开会也要将她带进会议室。
起初那些人颇为言辞,毕竟外界对于姬夜熔的身世吵闹的沸沸扬扬,但是他的态度强硬,加上姬夜熔的毫无反应,时间一久,他们倒也懒得说了。
白天有着处理不完的工作,晚上还不能安心入眠,大部分时间他都浅眠,身边的人丝毫动静,他都会立刻醒来,看到她还乖乖的躺在身边会蓦然松了一口气,若是看不到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害怕她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此生连默大概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加的日夜时刻提心吊胆,一分一秒都不敢放松自己。
许是他的精神绷得太紧,又或许是因为他也真的太累了,傍晚带着姬夜熔回夜园,姬夜熔坐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秋千在寒风中摇曳发呆,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身体滚烫,呼吸短促,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他呢喃一句:“阿虞!”
漆黑的眼眸睁开,看到跪在地板上的姬夜熔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手面微凉,低眸扫了一眼,原本是颜惜正在给他扎针。
“阁下,您的伤口发炎,引起高烧,我给你安排输液,加了退烧药,请您好好休息!”
连默皱眉,想要阻止颜惜说下去都来不及了。
颜惜没有看他,也不管阁下会有多生气,在阁下醒来之前,她就当着姬夜熔的面,处理好阁下发炎的伤口,就让姬夜熔看清楚……
阁下因为她,正在承受着些什么。
姬夜熔没有错,但阁下也没有啊!不能让阁下承受这所有的苦楚,而姬夜熔却毫不知情!
这对阁下,不公平!
颜惜退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姬夜熔和连默两个人。
连默眸光温软的凝视她,因为高烧缺水,唇瓣有些起皮,沙哑的嗓音缓缓而出,“我没事,阿虞……”
话还没说完,仰头凝望他的姬夜熔,清澈的眼眸猝然氤氲出水雾,唇瓣轻抿,在醒来的这么多天里,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对不起,四哥对不起……”
破碎的泪光中闪烁着无尽的悲伤与愧疚。
四哥,对不起,我杀了我们的孩子。
四哥,对不起,我又一次的伤了你。
四哥,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对不起。
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
姬夜熔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连默本该高兴的,可是看到她愧疚的一边道歉,一边哭泣,他心如刀割。
指尖温柔的逝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沙哑的声音温柔的在耳畔回旋,“没事的,阿虞……不关你的事,是四哥自己不小心!”
他越是这样说,姬夜熔就越确定,他脚上的伤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事到如今,能伤到他的,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了。
不会有的。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最近的记忆越来越差,精神恍惚,甚至连自己都分不清了,究竟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是现实。
“阿虞,不要哭。”连默不顾自己扎着针管的手,捧起她泪如雨下的脸颊,漆黑的瞳仁深情凝望,“阿虞,你听我说,一切都会过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你一直都相信我,不是吗!”
姬夜熔无语凝噎,泣不成声,在他深情的眼神注视下,似有若无的点头。
可是啊……
她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可还是被痛苦打败,被那些日以继夜纠缠不休的噩梦与血腥打败。
这一次她是让四哥的脚受伤,下一次呢?
下一次不清醒的状态下,她是不是就会杀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