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Candy的语气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如果你走得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两个人里的谁最后一面。”
像被蛊惑了一样,还是为了弄清楚这一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我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从楼梯上滚下来而疼痛,可比起内心的麻木,这点疼痛实在不足挂齿。
我只知道,真相真的会让我崩溃。
与Candy擦身而过时,我微微垂下了眼,想对她笑,脸上笑得跟哭似的。我嘶着喉咙低声道:“谢谢……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可笑地证明了我已经隐隐相信了Candy说过的话。
没有理会Candy是什么反应,我拖着脚上的铁链一步步离开。
一片漆黑,我几乎看不清面前的道路,却依然顺着脚下踩着的马路质感往山下走。
怕?没什么好怕的,我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大脑跟死机了一样。
拖着一条铁链跑不了,我只能尽量加快步伐,顺着大马路,我马不停蹄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山上的房子太偏僻了,马路上根本就没有一辆汽车经过,更别提有人。下了山,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市区的影子。
Candy没有骗我,灯红酒绿的城市模样,正是我和沈之宴居住的那座城市。
想来也是,张竹马当初孑然一身地过来,没认识的人也没车,还能带着我一个昏过去的大活人去多远的地方。
到了晚上,就算沈之宴发现我失踪了来找我,也是会有休息的时候。
毫不犹豫地,我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我的身上没有钱,大半夜的又没有什么车,更没有人或者电话亭可以让我打电话。我心急如焚,到了熟悉的小区以后我匆匆爬上五楼,可我却发现,五楼的门大开着。
我再怎么快,也还是来迟了一步。
面对着熟悉的家门与摆设,嘴唇不禁颤抖着,一时间有些害怕看到里面的情景。我握紧了拳,举步迈进屋里。灯光大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僵持不下的沈之宴和张竹马。张竹马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沈之宴在他对面站着,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他捂着腹部,灯光把他的脸照得发白。
我心一紧,在看到倒在地上昏过去的臧又鸣时,脸色又是一片苍白。
他俩听到了动静,纷纷转头朝我看过来。张竹马面容阴冷,眼里还有着杀意和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失望与愤怒。
“青梅……”
“姐姐!”
沈之宴刚开了口,却又很快被张竹马打断。我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局势因为我的靠近而变得更加紧张。我看向张竹马,嘶哑着喉咙苦笑道:“能不能让我问几个问题?”
张竹马手里的水果刀握得很紧,他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只当他是默许。当我看向沈之宴时,我的心里仍然是有一丝期盼的。我扯了扯嘴角,很是艰难地问:“我真的失忆过吗?”
沈之宴没有回答,可他看着我的表情哀恸而又痛苦。
原来日记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脚下有些发软,我强撑着面临崩溃的精神继续问:“Candy和楚喻,是不是你的人?”
答案真的是毫无悬念。
脑子混乱得厉害,我深深闭上了眼,一些事情在脑子里变得渐渐模糊,也有些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楚喻是沈之宴的人,如Candy所说,张竹马和楚喻的事情就是沈之宴一手策划的。可能后来Candy为了让张竹马恢复清誉而不惜让我顶包的这件事,并不是张竹马吩咐的,难怪那天在记者会上张竹马说他才知道自己身边藏了一条毒蛇。
……或许还有更多的事,也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如果在Candy他们眼里的沈之宴是个可怕的人,那么在我眼里那个虽然娘炮但是对我好到天上的沈之宴又是谁?
没有给我一个接受事实的时间,我只来得及看见张竹马刀子一扬,忽的整个刀子都没入了沈之宴的胸膛里。眼睁睁看着沈之宴倒下,我脑子一片空白,想尖叫,声音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张竹马半张脸上溅满了血迹,嘴角弯出来的笑容透出一股妖异,嗓音柔软透出一股撒娇般的亲昵:“你看,碍事的人终于死了。”
“姐姐,你还我的姐姐,把那个爱我的姐姐还给我好不好?”
沈之宴死了。
因为我的关系,张竹马把沈之宴杀了。
张竹马变成现在这副癫狂样,张展眉患上双重人格,Candy和楚喻两个人也因为我的关系为沈之宴做事……都是因为我一个人。
……真如Candy所说,我就是一个祸害。
莫大的绝望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我,事情的局面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眼前忽暗忽明,我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什么意识都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我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阳台。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之前想的是团灭结局,但是没有想会写得这么累。如果不拼着今天晚上写完我估计又得拖几天
现在终于弄完了我也不想改这个结尾了,本来今天晚上还想把前面几章修一下好弄结尾,但是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去弄了
有点烂尾,这个结局就不管了,反正把之前安排的结局写出来我就满足了。。。。熬了好久的通宵,这几天想睡早一点,又习惯晚上码字,所以分结局陆陆续续再上。这个结局你们就当看着玩吧Orz
☆、鸡汤与重新攻略
早上六点。
沈之宴准时从床上坐起。还有些惺忪,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下床。昨天买了一只鸡。沈之宴拖着鞋去厨房,将材料处理好,放进砂锅里,接着开大火。
做完这一切,他去盥洗室刷牙洗脸。对着镜子,他习惯地拨一下头发,却忽然想起他细心保养了二十多年的长头发早让张青梅给剪了。
张青梅。
沈之宴心一软,不自觉就着手上的戒指轻吻了一记,他抬起头来时,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挂着一脸的傻笑。他敛了一下笑容,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可嘴角怎么也收不下来,心里也甜得跟蜜似的。
算了。沈之宴揉了揉发酸的脸颊,转身走出了盥洗室。这时鸡汤已经烧开了,沈之宴不紧不慢地切了小火慢炖。
沈之宴看了一下客厅的钟,正好六点半。时间还早,等鸡汤煲好送去医院,估计张青梅也醒来了。
两个月前,沈之宴刚从医院里醒过来,就得知了张青梅从五楼跳下来的消息。当时他就懵逼了,吓得他差点又被送进急诊室去抢救。那天的事沈之宴不愿再想起,不过十分幸运的是,张青梅还活了一口气,只是一直昏迷着。
沈之宴每天都守在她身边,想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于是,在五天前的下午,沈之宴惊喜地看到张青梅迷茫地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沈之宴惊喜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张青梅恍了老半天的神才看清楚她眼前的人,她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玛哔……痛死我了……”
“诶……屎壳螂你头发呢?怎么变这么怂?”
沈之宴:“……”
他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医生过来检查,不让沈之宴在病房里呆着,因而他又在病房外等了一夜,心里直骂那江湖庸医医术不高。直到医生确认张青梅无碍以后,沈之宴这才进病房和张青梅有了沟通。
他千万番安慰心疼的话还没说出来,张青梅翻了下眼皮子,打量一圈四周,虚弱问:“我怎么在医院?”
沈之宴心一跳,面色如常:“你不记得了?”
张青梅茫然地盯着他看,咬字有些吃力:“记得什么?我……我不是刚开学……在上课吗?”
沈之宴顿时沉默下来。
“……怎么了?”张青梅问。
“不是什么大事。”沈之宴下意识地摇头道。可张青梅一听,睁大眼似乎有些急了。她伤还没好,沈之宴慌忙去安抚她:“真不算什么大事。”
他敛下眼里涌动的情绪,表情变得特别忧伤:“你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而已。”
张青梅:“……”
这他妈还不算大事?!
张青梅翻了一个白眼,道:“说说。”
沈之宴咬着小手绢委屈道:“我从七里市的医院辞职了,想换一个城市另外打拼。青梅你很支持我,也跟着我来这里住下了。”
张青梅拧眉似乎在回忆,可她眼里还是一片茫然,显然是什么都没想到。
沈之宴心里松了一口气。
后面才是重点。沈之宴侧身轻轻坐在病床边,拉着张青梅的手,柔柔摸着,张青梅低头一看,两人无名指上戴着的款式一对的戒指让张青梅懵了,沈之宴却是喜不自禁地捧起她的手轻吻了一口——那枚原本不见的订婚戒指后来让Candy寄过来了。
如果不是Candy溜得快,沈之宴保不准自己会对她做些什么。
“……这是什么?”张青梅一脸不可置信。
沈之宴特别忧伤地说道:“你忘了,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在一个迷人的夜晚,我们吃着烛光晚餐,路人甲在拉小提琴,我手捧着鲜花,拿出戒指向你求婚,然后你答应了。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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