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城二代VS村二代 番外完结 (宅女逆时针)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宅女逆时针
- 入库:04.11
他定定的注视着尤晓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就、找、你!”
……
一瞬间,尤晓莺屏住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方远他找自己,想要干什么?!
她屏气凝神,听见方远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尤晓莺,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在县医院外科上班?”
尤晓莺有些跟不上方远的节奏,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点头。
方远的神色一缓,也没了那种让尤晓莺感到不安的强烈压抑感,语气放柔:“我妈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就想送她到医院检查一下。记得你说过你哥哥读得是医科,毕业就近了县医院上班,我在县医院也没有认识的人,就想着麻烦你帮帮忙。”
原来是这样,尤晓莺一下放松下来,找自己二哥帮忙看病的事她遇到的还真不少,一般家里有病人的总觉着在医院里有熟人会好办事些。特别是在二哥尤晓健当了县医院的副院长以后,尤父老家凡是沾亲带故、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都喜欢来找他帮忙,说来也好笑,二哥明明是个外科医生,老家有人怀孕生小孩的也会找上门来,像类似的情况她一年下来会碰上十来起,那时父母年龄大了恋旧,老家的亲戚也不好拒之门外,一般都是她带着人去医院帮着上下张罗的,这医院里的道道她是门清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方远能想着找自己帮忙,这就证明他们俩之间发生的纠葛,他是放下了,还当自己是能帮得上忙的老同学、朋友,才能落落大方地找上门来,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毕竟这分手了,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人家拿得起、放得下,自己也不能含糊。尤晓莺爽快地答应:“你家有事能想着找上我,就是当我还是朋友,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朋友,原来她是这样定位他们的关系的,方远黑眸里波澜起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符合:“对呀,我们是不仅一个班的老同学、还是朋友。”
尤晓莺心思没放在继续说这些尴尬的事上,一下子就转移了重点,她很是热枕的和方远商量起方母看病的事:“县医院的好多医生要初五才正式上班,明天一早你就带伯母去医院,我在挂号处等你们……”
尤晓莺有些习惯几乎是根深蒂固,凡是遇上了她不想聊的话题,平时话少的她就会开始滔滔不绝地试图转移重点,方远不仅了解,还很是配合。
“这看病的事我不是很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也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今晚一定要休息好就对了,哦,还有晚上八点后就不要在吃东西喝水了……”其实就是简单的几条,出于紧张尤晓莺还是噼哩啪啦地说了一长串。
直到方远出声才打断她:“等一下,你说的有些多我没记住,有纸笔吗?你说我写吧!”
尤晓莺格外懊恼,她感到自己的举止有点失控,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闻言她连忙转过身去拿纸笔,准备递给方远,就有听他开口。
“还是这样吧,你写出来肯定比我记,条理清楚些,还是你写的好。”
尤晓莺有些泄气,大概是觉着自己对方远有亏欠,她面对他也拿不出和客人打交道时毫不退让的气势,像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也不反驳,趴在柜台上低头专心的写着几点注意事项。
真正近距离的接触,让方远更直观的了解现在的尤晓莺,她还是和原来那样的简单的一个人,即使给自己伪装上一身硬壳,也改变不了内在的柔软,你只要在气势上比她强势那么一点点,就会被人主导着左右人生的性格。
方远的目光在尤晓莺身上细细打量,她正一笔一划像个小学生似的,神态认真地专注写着。他不禁莞尔,都说字如其人,她的字迹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永远是规规矩矩的看不出特色的正楷体。
可她的人是不是也像字迹一样,这样写在纸面上的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字块般清楚明白?
☆、第28章 方母
第二天清晨,方远陪着他母亲到了县医院,一看见方母的瞬间,尤晓莺心里就咯噔一声。
虽然不是久病成良医,但尤晓莺还是见过不少病人的,方母一看就是长期操劳的模样,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头发白了大半,脸色蜡黄蜡黄的,走路时手还一直揉着上腹,面露痛苦,想必是十分难以忍受,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肠胃疾病。
果然,等一番检查做下来,医生得出结论方母得的是胆结石,石头不算小,初步诊断为泥沙状的,但依方母现在的症状来看已经引起继发感染了,医生建议赶紧安排手术。
方母一下就咋呼起来,在农村人眼里本来正月里上医院就不吉利,自己只是平常饱一顿的饥一顿,没什么大事,她心里嘀咕着儿女的小题大做,却拗不他们的坚持,才同意来县医院看看,也就走个过场,一听说自己的胆囊里长了石头,还要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立马嚷嚷着要出院,要不是方远拉着早拔腿走人了。
方远也没料想到是这种情况,他以为母亲只是积劳成疾造成的普通肠胃病,不过除了初时的惊讶,他很快就镇定好情绪,仔细询问起医生手术的必要性和风险大小。
胆结石这病,中年妇女属于高发人群,一般人也不是都需要手术,采取保守的饮食治疗就行了,像方母这种长期三餐不继的又发生感染的情况,如果不马上做保胆取石手术的话,长此以往有切除整个胆囊的风险。
方远也不犹豫,他过了正月十五就必须回学校报道,希望能在他离开之前,医院能尽快地为母亲安排手术。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把母亲带去省城的大医院去做手术。可是谁能陪着去呢?母亲毕竟是异性,手术后自己也不方便照顾她的起居,再看看家里的其他人,父亲的腿脚也不利索,大妹方茹今年在读高三也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两个更小的弟妹还没成年,想想让谁去都不让人放心,再加上医生也一再保证这种小手术,安县医院一年要做上百起,风险很小的。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这样劝服母亲答应手术,母亲的旧思想他是清楚的,一来是迷信觉着年节下的,住院不吉利,父母思想传统,正月里是感冒了都不会吃药的;最重要的还是舍不得花钱,家里的这两年的光景刚刚才好一点儿,这一住院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但在方远眼里钱这些都是小问题,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可人没了,再节约又留给谁花呢?
医院的走廊里,方远好说歹说、费尽唇舌地劝了半天,方母端坐在靠墙的木椅上死活不松口,就是不住院、不开刀。
方远也无可奈何,像方母这种在家从夫的传统妇女,最是听方父的话,他琢磨着要不把父亲接来医院帮着劝劝,可怕就怕他和母亲会站在同一阵线,这简直是一脑门官司,他决定去阳台上透透气。
见方远苦劝无果,尤晓莺蹲下身,目光与方母保持水平,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伯母,这就是个小手术,你睡一觉就完了的事,没什么可害怕的。”
对着据说是儿子高中同学的尤晓莺,方母也不好再做脸色,毕竟这一上午这姑娘跑前跑后的,要不是有她帮忙也不会这么快出结果。别看自己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活了大半辈子,这做人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儿子是她生的,看她脸色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年轻小姑娘可万万没有受自己这糟老太婆闲气的道理。
儿子是自己养大的,他就是皱皱鼻子打个喷嚏,她也能有几分明白他心里想些什么。这孩子的性子最是固执好强,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轻易不会开口求人,就是有什么难事也是咬紧牙关捱过去,就他倔脾气那里会为自己的病就找上高中同学帮忙,还是个模样清秀的年轻小姑娘。
方母肯定这臭小子要是对人家小姑娘没半点想法,她这当妈的算是白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了!
她一改面对方远时的爱搭不理,亲热地拉着尤晓莺的手,拍拍自己身旁的木椅:“闺女,你在这坐着,和我老太婆聊聊天。”
看方母自己是有主意的,旁人再是苦劝,恐怕也收效甚微,尤晓莺乖巧顺从地坐下,静静等方母开口。
“闺女,你不知道,伯母我心里苦,我这辈子生了四个孩子,不是我自夸个个都是上进聪明,可家里穷实在是供不起啊!他们要是托身在其他人家,那里会吃这些苦。”方母说到动情处开始抹眼泪,“特别是阿远,他去读大学那年,家里欠了队上的提留,他一声不吭地去了县里的那黑煤窑,我有次去看他正好碰上他发高烧下不了矿,工头要撵他走,他又是跪又是求的,才让人心软答应留下他……”
尤晓莺有点尴尬,这毕竟是方远家的*,方母的性格太自来熟了,自家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和自己这种初次见面的人说呢?
“伯母,有你这样处处为他们考虑的母亲是他们的福气。”现实中好多人会面对血脉亲情的勾心斗角,就像陶姜的哥嫂眼红香烟店的生意,撺掇着陶姜父母提前分家一样。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金钱一下充斥着一代人的大脑,真正像方家这样,将父母兄妹看得重要的家庭会越来越少,父母不会为了没有给孩子提供良好的出生环境而如方母一样内疚自责,做大哥的更不会像方远这样为了弟妹的学业试图放弃自己的远大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