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了却还要明知故犯,因为慕惟珺拒绝和她交流的态度,让她只能自欺欺人。
推门下车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直到简餐后进了起居室,瞥见茶几上那一张揉皱后又展平的名片,这才回过神来。
水泱衍的名片她一直捏在手心里,应该是睡着以后掉了出来。
弯腰拿起来正要丢掉,慕惟珺冷飕飕的话从身后飘了来。
“害死了一个孩子还不够,这次收了他的名片又想干嘛?”
冰棱子般坚硬刻薄的话仿若飞速而来的利剑,一下子直刺心窝,浑身的血液像是疯了般倒行逆流。动作还停滞在上一秒,她弯着腰,身上却像个咽气死透了的人一般凉了个透。
就连方才在餐厅刚吃下去的热汤热饭都没能幸免,仿佛是还在氤氲着热气就被冻在了胃里,生着尖利的冰刺扎着最近总虚弱不堪的胃。
茜薇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死死抵着胃,试图压下不间断翻滚上来的恶心感。
欲哭无泪,想吐吐不出来。
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
“那个孩子,你没必要耿耿于怀。”茜薇说的很慢,一字一顿的,说着抬眼目光平静地望向他。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现在你已经有了孩子,如果愿意,以后也还会有很多个,所以……”她顿了一下,如果再不停一停,心里头的难过委屈就要变成眼泪从眼里滚落下来。
眼泪。她此刻最不需要的是眼泪。
因为那极有可能爬满脸的泪一定也是冷的,到时候绝了堤就会像无数条毒蛇在脸上爬。
恶心至极。
而已经不能再恶心下去了。
“我们之间已经成了这样,就没必要再揪着过去的过错不放。不值得。”
到头来,爱与恨、所有对错是非,都只剩一句不值得。
哪怕曾经歇斯底里,哪怕寻死觅活过,现世面前,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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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码字的,只是,断了这么久以后,速度好慢…TOT205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3
“你是在怨我接受了那个孩子?”他轻声发问,继而舒眉一笑,突然的温柔。阳光般温暖无邪的笑容。似是一个终于发现恋人是因吃醋而生气闹别扭的少年,笑容里竟带着几分明媚的得意。
可仔细再一甄别,那一脸阳光般温暖无邪的笑徒然就如七八月变了脸的天,不过眨眼一瞬,所有美好的假象猛然间便被你突然清醒过来的认知击碎。
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地。
慕惟珺,他分明皮笑肉不笑,满眼的讥诮。
“你生不出孩子慕家没有继承人,你说说,我为什么不可以接纳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咄咄的语气,仿佛能噬人的目光,汹汹气势。
这样才像他。
“你想多了。”茜薇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说话的语气,甚至细微到肢体语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微眯着斜睨过来的眼,都让她如坐针毡。
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
作为她的男人她的丈夫,说出这番混账话,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认可另一个女人,光想想就觉得是该千刀万剐。可恰恰因为他是她的丈夫,这番话出自他口中,别说是半分的不妥,甚至就连怀疑与指责的余地都没有。
不疑有他。慕惟珺之所以接纳这个孩子,甚至于接受这个女人,原因,很简单。
因为身为他老婆的苏茜薇,她不能怀孕生子传宗接代。
所以,对于这段婚姻,哪怕他是肉丨体,抑或是精神、灵魂出丨轨,归根结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
以为经历过那么多,走了那些弯路,一切就都能不一样。到头来,却还是避免不了跌落俗套。
美好的誓言与爱情,如同一坛甘醇佳酿,酒香沁鼻,回味醉人,却终究躲不过现实的地动山摇,坛碎酒洒,分崩离析。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慕惟珺未曾再在茜薇面前出现过,而茜薇一直呆在倚溪别墅,这么多天,未出过门。
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慕惟珺把她禁足在家,成天不是碧姨就是新来的李嫂跟着,外出就更没有可能。家里不仅断网、电视搜索不到频道,就连每日一送的报纸也没了踪迹。
一切的习以为常就像一场过眼烟云,不过眼睛一眨一闭,生活就都成了另一番完全陌生的模样,几近天翻地覆的。
无法抑制的对过往残存记忆的怀缅,那种心痛和讽刺,像极了痛彻心扉的醒悟过后还要日思夜想着一个变了心的男人。
像个疯子般。
碧姨不知是不是被慕惟珺的这个阵仗吓到了,最近晚上总睡不好,自然的,身体也就没好到哪儿去。
早上,李嫂出门买菜前特意嘱咐茜薇快些去吃早餐,顺便提了一嘴碧姨还没吃。
这定然是在暗示,即便茜薇再不愿吃东西,为了碧姨的身体,她也得坐上餐桌。
人既然都上了餐桌,碧姨再卖一张老脸,吃不吃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这段日子,茜薇几乎就没什么食欲,又因贪睡缺少运动,整个人憔悴不少,气色都赶不上碧姨。
娇弱无比,又因与世隔绝、抗拒食物快要羽化成仙的一个人儿,却刚到餐厅就见碧姨倒在了自己面前。
茜薇真的吓坏了。哆嗦着手好半天才摸到客厅的座机,电话却是半停机状态。
慕惟珺把她的手机没收了。突然间无法抑制的就又将他恨了个透。
最后摸索半天终于找到碧姨的手机,急忙叫了救护车,而后又跟欧迟求助。
关心则乱,她已失去了基本的冷静、理智,连病因思考判断都忘了,更别说及时施救。
好在欧迟就在别墅外。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欧迟因为联系不上茜薇,一有空就来倚溪别墅蹲守。
只是到门口时遭到保镖的阻拦。茜薇接到电话疯了般冲出去。见她来势汹汹地跑出来,保镖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慕惟珺的电话。
最近因为邱汀俞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慕惟珺的,外头的天都快要被闹翻了。这金丝雀般被困着的女主人,沉默了这么久之后才爆发……
简直不敢想下去。可不管她出了什么事,他们一概承担不起。
刚叫了声“慕总”,手机就被冲过来的茜薇一把夺了去。
“慕惟珺,你没人性!碧姨最好不要有事!”她不仅手在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对着话筒吼完扭头又对保镖喊,“非要等救护车来你们才开门是不是?”
怒到极致而又无法找那个该承接所有愤怒的人宣泄,光想到这个她的心都在抖。
黑衣人看茜薇急红了眼,想了想方才欧迟隔着铁门描述的状况,稍稍权衡了下,开门将欧迟放了进来。
碧姨的状况并不乐观。欧迟虽没说什么,可在等待救护车到达的时间里,他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意识到这个,茜薇原先兵荒马乱的思绪瞬间空白一片,紧张得双手发麻,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慕惟珺临近晚饭时间才到的医院。碧姨还未醒过来,茜薇在病chuang边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格纹大衣,墨绿与浅咖纵横交错,颜色算不上鲜亮,却刺眼。
病房的单人沙发上,欧迟凝神沉思着。慕惟珺并未悄声进去,可直到一双镫亮的皮鞋在他跟前站定,他才回神。因为是坐着,抬眼的瞬间只觉凛凛寒气扑面压过来,鼻翼下意识地一动。
慕惟珺并未像往常那样西装革履,纯白色圆领羊毛衫外头罩着一件黑色大衣。纯净炫目的白,沉闷黝深的黑,这清冷冬日里一点都不温和的搭配,浓墨滴在白纸上一般突兀。
却,又那么的妥帖。
冬日的肃杀之气似乎都被这黑白搭配吸附了去,不止冷了他一张脸。而束在毛衫之下半露着的衬衫领子,却又像击碎寒冰复苏万物的*,谦和儒雅中还透着三分调皮。
“欧医生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吧!”
他说得客气,用词委婉语气和善,逐客之意却已表达得不必言说的明朗。
但往深了去想,不点明欧迟多管闲事,不过也只因为他作为一名医生,在面对病患时所该具有的敬业精神。哪怕他的专长与血压升高诱发的心脏病,南北东西。
“不辛苦。”欧迟按着额角站起身,“守候在她身边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茜薇,不用看也能猜到慕惟珺此刻脸色必然难看至极,相比于他压制不住愤怒,嘴角发沉目燃怒火,欧迟的表情则温和多了。
他唇角汪着浅浅的笑,连日来凝在脸上的倦态与眉目间的愁绪,如风吹云雾散,只留一派云淡风轻的澄澈明净。
病房里空气死一般凝滞的半分钟里,他脸上一直漾着清浅的笑,一双眼紧紧盯住慕惟珺,不放过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满怀疑虑,审视揣度。
碧姨昏迷到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华灯初上他才出现在医院,这确实是一个被舆丨论推上风口浪尖的大忙人必须也不得不的做派。
可一个因出丨轨而被推上舆丨论巅峰之人,在一边倒的谩骂声中既无承认过错的意向,更不说有改过自新之心,只管不动声色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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