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愁了,找个人盯住她吧,如果她真是心机深沉的人,总会露出马脚的。”好端端地带她出来散心,却让她的心思更重了。
“这个人选不好找啊,我爸如果真看重她,就会常常把她带在身边,他身边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他们察觉是我们在监视苏青青,就很可能让我爸误会我们想要夺家产,到时候苏青青还能踩着我们上位。”
她心里清楚季金贵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是远远不及苏青青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害了,就算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她还是想要搏一把。
“别担心,我那里有合适的人选,保证不会露出马脚。”傅梓君朝她眨眨眼,生意场上的人难免都会有几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朋友,有他们的帮助,很多事情都会比较容易解决。
季青凌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他突然开始举牌,不由地吃了一惊,没听说他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啊。
“咦?”等她坐直身体望着台上,才发现台上拍卖的竟然是一床古琴,她还没开始学古琴就病了,因此古琴还没备下,没想到古琴竟然这么贵,光是起拍价就要十万。
小小的古琴竟然比钢琴还贵,这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在翻看拍品的时候直接就忽略掉了。
一旁的傅梓君却毫不犹豫地举牌,瞬间又加了五万。
“二十五万。”
季青凌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要买古琴?”
“你不是要去和那个顾梅泉学琴?”他一边看着台上,一边还镇定自若地和她闲聊,与她方才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么贵,算了。”她纠结地摇摇头,她骨子里就是个俗人,搞不懂一段木头加几根弦为什么要卖得那么贵。
他却只是捏捏她的手,“就算我送给你的礼物,有了好琴,你才会认真学。”
“三十五万。”他悠然举牌。
她却快要哭出来了,用得着一上来就这么五万五万地加码吗?她刚才拍那个起拍价三百万的玉镯都没有这份魄力,“这么贵,我都不想学了。”
“你要是不想学了,就把这琴劈了当柴烧。”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简直就是威胁。
明明知道他在说笑话,她却半点都笑不出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这琴拍下来了。
在今晚的众多拍品中,古琴算是比较冷门的,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对这古琴有意向,她循声望去,并没有找到竞价的人。
傅梓君再度举牌,“五十万。”
她倒抽一口凉气,相比十万的起价,他们加价的幅度真是大得夸张,一开始就五万五万地加,现在更是直接十万十万的加上去,这床琴说不定会拍个天价出来。
刚才拍手镯时那种紧张的心情再次出现了,她抓着他的衣袖,一脸紧张地望着台上。
“四十一万。”这琴的价格显然已经超过了对方的预期,他不再像刚才那样五万五万地加价,加价幅度开始缩小。
“五十一万。”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傅梓君就瞬间加了十万,吓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就不能像人家那样悠着点,一万一万地加吗?”她忍不住埋怨道,之前觉得自己是个败家子,现在看来傅梓君比她还败。
“懒得和他浪费时间了。”他淡淡地说。
“五十二万。”对方果然犹豫了很久,在拍卖师即将落锤之际,又加了一万。
“唉!”季青凌懊恼地哀叹,差点就到手了。
“六十二万。”傅梓君毫不犹豫地举牌,他已经没有耐性了,加大了加价幅度只是为了早点把琴拿下来,身边的小女人差点要把他的袖子抓破了。
原本冷门的拍品,在傅梓君一次次淡定的举牌之下,竟然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到了六十二万的高价时,不少人已经在窃窃私语,很多人朝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神。Z
☆、第一百零二章 暴殄天物
季青凌的紧张完全不逊于刚才亲自举牌竞价,死死抓着傅梓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傅梓君却一脸淡定地握着她的手,一边平静地举牌竞价。
“六十五万。”
“七十五万。”
没想到价格还在往上升,连台上的拍卖师都大为吃惊。
对方没有想到傅梓君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举牌,而且还是给了一个大大高于他心理预期的价格,顿时陷入了沉默。
“七十五万一次,七十五万二次……”
“八十万。”对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价格。
席间议论纷纷,a市算不上是文化大市,一床古琴被抬到这个价格已经有些离谱了。
“八十二万。”傅梓君气定神闲地举牌,这一次出乎人意料的是他只加了两万。
拍卖场反倒安静了下来,对方没有再出价,三次之后,傅梓君将古琴收入囊中。
季青凌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们俩今晚都算是冤大头了,这个价钱真的有些高啊。”
“还是那句话,千金难买心头好。”他丝毫不以为意,“这些东西不会贬值,就留着做传家宝吧,一个传给儿子,一个传给女儿。”
“谁要给你生那么多孩子?”她瞬间红了脸,脸上却殊无愠色。
他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台上。
接下来的拍品他们都不太感兴趣,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傅总,没想到你这么风雅,对古琴也感兴趣。”竞拍古琴失败的是本市一个有名的藏家李岩,拍卖会一结束就上前遗憾地说。
“是我太太喜欢。”傅梓君望了望季青凌笑道。
“宝琴赠佳人。也是一桩美事啊。”傅梓君看着季青凌时眼里那不可错认的深情,让李岩原本还有一丝的愠怒荡然无存,他也年轻过,也有过深爱的女人,完全能够体会那种感觉,为对方不论做多疯狂的事情都心甘情愿,何况只是一床古琴。
李岩是书香门第之后。做的又是文化生意。算是儒商,和季青凌那装模作样的暴发户老爹不是一回事,关于季青凌的八卦他几乎没有接触过。见在傅梓君身边的季青凌清冷之中还带着一丝害羞腼腆,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位傅太太应该也是个小才女,“傅太太也喜欢古琴?这琴算是遇上知己了,我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知己不敢当。只是感兴趣而已,正准备学。”季青凌有些尴尬。不久之前她对古琴还一窍不通,现在竟然买了这么贵的古琴,搁她手里是不是会有些暴殄天物。
“琴为书室中雅乐,不可一日不对清音。琴要越弹才越好。如果买了之后不去碰它,这琴可就会如打入冷宫的美女,让人无限唏嘘了。有了这床好琴想必也能成为你学古琴的动力了。”李岩才是真正的风雅之人,今日因为财力不足错失古琴。他心中遗憾,便不由得交浅言深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抱歉地笑道,“是我冒昧了。”
傅梓君的心中不满,季青凌想学就学,一切就该凭她高兴,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做什么,脸上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听了李岩这番话,季青凌倍觉尴尬,她和傅梓君明明是外行人,却非要把这古琴拍到手,这分明就是暴发户的行径,这床叫做“空谷流泉”的古琴真是明珠暗投了,“李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琴的。”
“那我又多了个琴友,”李岩笑道,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咱们今后多多交流。”
既然买了这么好的琴,季青凌就决心一定要把古琴学好,第二天就带着古琴去了云香堂。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顾梅泉和章媛正在闲聊,见她来了连忙招呼道,“青凌,听说你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本来想早点来学琴的,结果耽误到了现在。”季青凌一脸心虚,大家都因为她生病了格外关照她,殊不知自己还到国外疯玩了一大圈回来,耽误下的事儿可谓是堆积如山了。
“不急,身体重要。”顾梅泉温言道。
“就是,你瘦了很多,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和我一样变成‘纸片人’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章媛打趣道,“我正和顾老师商量古琴学校的事情呢。”
“古琴学校?”
“是啊,没想到学古琴的人还挺不少的,我们这里毕竟地盘小,再下去恐怕就容纳不了这么多学生了,所以顾老师想要出去租房子,办一个古琴学校。”
“有我能够帮忙的吗?”
“有啊,你也帮忙出谋划策吧,咱们三个臭皮匠,也抵个诸葛亮。”章媛笑道。
三人聊了一会儿,就有几个学生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六十多岁的退休老人,也有刚上大学的学生,竟然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小朋友,顾梅泉说今天是工作日,来的人算是比较少的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学琴?”季青凌失声惊呼,两个小家伙圆头圆脑的模样实在可爱,让她忍不住俯下身子逗弄他们。
“小朋友,学琴好玩吗?”
“还行。”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儿傲娇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