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的嘴真的很笨,接下来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对了,大嫂,二叔和二婶还没到吗?”
什么二叔二婶,怎么还有二叔二婶,他没和她提过,没想到临走前遇到这么多事,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啊?二叔和二婶,我,我不……”玉洁茫然而尴尬。
幸好这时福叔来了,“铭墨,你回来了,快让福叔看看。”福叔走到曹铭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以前结实了。”
“福叔,我也比以前更帅,更有文化了。”曹铭墨幽默地拍拍胸脯。
这时玉洁趁机转问福叔:“福叔,二弟说二叔二婶要来?”
“对呀,昨天二老爷打电话说今天中午到苏城,说趁着铭墨考试后放假过来看看他们兄弟俩,不过现在才九点半,应该还没到。”
兄弟俩?不是应该是兄妹三个吗?她记得他曾说过。
“那小妹呢?”
玉洁很自然的问出了口,没想到回应她的是众人的惊讶,还有曹铭墨瞬间的黑脸。
“大嫂,福叔,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二叔二婶来了小翠去叫我。”说完转身便快步离开了前厅。
发什么了什么事?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这不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吗?
“福叔,铭墨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噢,少夫人你别怪他,他还小不懂事。三小姐她失踪了很多年了,至今还没找到,所以铭墨提到妹妹自然难过。”
这些曹铭轩的确没提过,原来富贵人家也有别人不知道的伤痛。
“福叔,没关系,那三小姐是怎么失踪的?”
“唉,说来话长,今天先不说这个。”福叔长叹了口气,“噢,对了,铭轩交代说中午在团圆楼吃饭,叫您和二少也一并过去为二老爷接风。”
这下走不了了,既然都是误会老天为什么还要处处为难自己,是在考验自己的承受力吗?
“福叔,我……”自己能不答应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我知道了。”
“还有,铭轩特地安排从酒庄拿两坛好酒,说二老爷爱喝酒,我这就去取,一会少夫人一起带去。”
“好。”现在的玉洁除了答应再没别的选择,眼前的路似乎也越走越远。
中午十一点左右,曹铭轩亲自开车前往火车站接二叔二婶,没想到刚出公司就被乔景山拦住去路,每次他的出现总没好事,砸场子、要钱、耍流氓、还有骂人……果不其然一见到曹铭轩的车子就躺在了路中间开始对曹铭轩大骂。
“姓曹的,你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我爹当初那样对你你却恩将仇报,霸占我家酒庄还把我赶出乔家,夺我祖宅,今天我要让大家都看清楚你这衣冠楚楚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乔家给的,今天要不你把乔家还我,要不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自十六岁进乔家门起,曹铭轩看到的乔景山起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好吃赖赌的败家子,自然乔景山对自己也没有友善相待过,他们从小就彼此看不惯,也常争锋相对。十九岁时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乔老爷便因病而逝,临走时将乔家家业交给了曹铭轩,并嘱咐千万不可将其交由他儿子乔景山,他不能将辛苦经营的家业毁在他儿子手里。
乔老爷走后,曹铭轩左右为难,他不能让乔家酒庄毁掉,也不能将恩人之子置之不顾。最后决定狠心将乔景山赶出乔家,虽然这样会有千万人说自己恩将仇报,但他还是承受压力让乔景山出去历练,希望他可以明白什么叫来之不易,早日改过自新,那样自己也可以放心将义父辛苦经营交到他儿子手里,也算报答义父知遇之恩!
可如今已过去快四年,乔景山却不但没有改变而且还变本加厉,曹铭轩在忍受外界唾骂的同时,也时常感觉痛心,也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方法不对才让他越走越错,自责愧疚常常让他睡不着吃不下。
婚礼上的事情已经让酒庄的生意收到了影响,刚刚才将危机减轻,现在又碰到他当众闹事,他本就烦透的心更加燥乱。
“好,我会等着那一天,现在你如果不想这么早就去见义父,马上滚开,滚!”曹铭轩没有下车却愤声吓人。
乔大山却不以为然,依旧躺着不动,曹铭轩索性踩下油门向他开去,路人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顿时各种指责声缠绕在耳边,只有曹铭轩知道乔大山不会轻易‘找死’,车刚起步他便一下子跳了起来。
“姓曹的,你真够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乔景山怒跳着追着曹铭轩的车子嚷骂。
“我等着,等着你有本事的一天。”曹铭轩暗念。
第七章 四面压力心绝望(二)
中午十二点曹铭轩按时接到了两位长辈,直接开车去了团圆楼二楼包间,安排好两位长辈后打电话通知了家里。
接到电话小翠马上到玉洁房中通知玉洁,整个上午都忐忑不安的玉洁现在又开始紧张起来,她害怕在长辈面不善于说谎的自己会“原形毕露”。
小翠似看出了玉洁的慌神,用她招牌的侧歪头加爽真的笑容看着玉洁问:“少夫人,你是不是因为要见长辈而紧张呀,其实有大少在没关系的,实在不行小翠也陪您一起去好不好?”
这小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翠,我知道你是想多看几眼铭墨,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在那里吃饭,你一个人站那里犯花痴,我觉得不太好。”玉洁虽然在开玩笑,但也由衷不想让小翠挨饿。
被玉洁看穿的小翠脸瞬间通红:“少夫人你说什么呢?既然不用我陪那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害羞地转身就跑。
玉洁想着与曹铭墨一起去的,没想到曹铭墨早拿着酒迫不及待地一个人去了团圆楼,可是她初来乍到,对这苏城除了陌生再没有其他感觉,刚刚又拒绝了小翠相陪,福叔也不在,这下好了只能自己问路而去了。
只是玉洁没想到明明铭墨是知道自己也要去的,为什么不等自己,但想到上午的尴尬,或许是怕自己再问起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吧!
曹铭墨来到团圆楼,一见到看到是二叔便激动地跑过去将酒放下,像小孩子一样抱住二叔哽咽起:“二叔,铭墨好想你,这么多年你和二婶去哪里了?”
二叔见到已长大成人的曹铭墨更是激动,扶起曹铭墨含泪心疼地看着他说:“铭墨都这么大了,二叔都快认不出了。”二婶也说:“是啊,上次见铭墨时还是个六岁的孩子,现在都玉树临风了。”
“是啊,九年前我因生意上得罪了人,不得已只得离开这里去了上海,后来我知道大哥出事后多次写信给大嫂,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回信,直到上个月我看到报纸上铭轩救助孤儿的事迹,才知道你们来了苏城,我想各种办法联系到铭轩后就立刻订了来苏城的票。”二叔接着说,“唉,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苏城,这些年你们过的可好,你们母亲身体怎么样,还有你妹妹呢?”
说到这里,曹铭轩下意识地紧握了一下拳头,他看到曹铭墨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是他最害怕面对的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无可奈何,他拿起酒杯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见曹铭轩闭口不提,曹铭墨再度开始哽咽。 九年前曹铭墨兄妹三个人和母亲来苏城投奔二叔,可来了才知道二叔一家早已不在苏城,举目无亲的母子四人落为乞丐,后来母亲离世,兄妹分离,这么多年铭墨一个人受了很多委屈,见到了二叔,他自然将所受委屈一倾尽诉。
“二叔,我娘和我妹妹她们,她们都不在了。”
二叔一听手猛地抖了一下,揪着心看着铭墨颤抖着声音不愿相信听到的:“不,不在了?”二婶听了也惊讶流泪:“铭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这时曹铭墨突然站起来愤怒地指着曹铭轩说:“都拜我这好大哥所赐。”
而曹铭轩没有解释的意思,又拿起一杯酒猛的倒进了嘴里,他知道现在解释也是没用的,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
二叔二婶都很惊讶:“铭墨,你说清楚。”
曹铭墨也端起酒杯猛喝一口,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当年,爹去世后娘带着我们三个去投奔舅舅,可没想到还没见到舅舅,我们就被舅妈赶了出来。后来我们又去找三叔,可三叔却说我娘是曹家的祸害,我爹都是因为我娘才……”
提到舅舅,舅妈,还有三叔,铭墨的眼神满是厌恶悲愤。
铭墨说着有些哽咽,平复片刻接着又说:“我们没有办法,无奈我们只能来这里找您,可是没想到您全家已经搬走。”
二叔听到这里又自责又难过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大哥。”
铭墨抹了抹泪接着说:“后来娘走投无路,只得在码头边的破篷子里栖身乞讨。可没想到有一天我和娘出去讨饭时,我哥他就为了十块大洋把妹妹送了人。”他咬着牙再次痛恨地盯着曹铭轩,“我娘听了以后当场就晕了过去,之后便是一病不起。几天后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丢下病重的娘和我不声不响一走了之,后来我才知道他认了个有钱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