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瞪大眼睛看着用力啃噬着她唇瓣的陆华年,唇上太过疼痛,景昕不停的推拒着。
她的反抗惹恼了陆华年,他钳制住她乱动的胳膊,晚上楼道中的人不多,陆华年旋身把她压在墙上,双腿抵住她的的踢蹬他的腿。加重惩罚性的吻,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薄唇才缓缓离开她红肿的唇瓣。
眼底浮现一股歉意,面部冷硬的线条却丝毫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国?”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害怕,怕你会跟他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回来。
景昕瞪着一双水眸,死死的盯着陆华年的俊脸,未置一语。
“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说那番话。”陆华年见到她不言不语。带着一股子怨气的样子,心闷闷的疼着。
“放开我!”景昕心中委屈的厉害,冷着一张小脸,现在没心情去跟他理那天的事情。
陆华年浓眉几不可见轻蹙下,怒火在她冷冰冰的眼神下瞬间熄灭,抵在她身上的力道松开,心中几道怒火在心中乱撞的景昕,用力推了他一下,气呼呼的向陆可所在的楼层走去。陆华年不知道她要去哪,只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重症监护室门前,景昕趴在厚重的玻璃门上,玻璃上不一会儿雾气弥漫,模糊了她泪眼婆娑的视线,放在玻璃上的手,逐渐蜷缩。
孩子,我的孩子,你知道当你被夺走的那一刻,我的心疼成什么样子吗?生怕历尽千难万险才出生的你,来不及好好的看一眼世界就那样离开了。
万幸,你还活着,真好!
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可高兴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簌簌滚落而下,特别是看到她安静的“睡颜”,苍白的脸蛋,剜心的疼痛,无以复加。
“她会好的。”站在她旁边的陆华年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安慰着哭的开始抽噎的女人,她的一直都是柔软的。
“她必须好,我不能让她有事!一定不能!”景昕转过身趴在陆华年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陆华年下巴蹭着她顺滑的头发,口中附和着她的话语。蓦地,景昕抬起脸,闪动泪花的眼睛看着陆华年,“她是我们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
陆华年抓住景昕的肩膀,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高兴 ,震惊,还有懊恼。他在恼自己他的孩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两年多,他却丁点儿不知道。还给这辈子他恨不得喝血吃肉的人叫了两年多的妈!
“刚刚做的鉴定。”
她虽未来得及看单子,鲁辰砚的那句恭喜已经告诉了她事实。
两人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她好久,景昕想进去抱抱她,可又怕打搅到如此安静的一幕。
夜深人静,走道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景昕头从陆华年肩膀上拿开,轻吸着鼻子,“把欧阳接回来吧。”
陆华年伸手整理着她额前厚重略微凌乱的刘海,点了点头,本来一家人就应该生活在一起。
从拿到鉴定的那一刻开始宋洁就开启复读机模式,耳提面命的一遍遍命令着鲁辰砚一定要治好陆可,万一她生的如果是个儿子,那乖巧的陆可刚好能当她的儿媳妇。总之一句话,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赖定了陆家的两个孩子了。
鲁辰砚脑袋嗡嗡作响,指天发誓,他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医治陆可,并且积极联系他认识的这方面的专家,才让精神异常旺盛的宋洁闭嘴,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去。
看着躺在沙发上睡觉都紧皱双眉一脸愁容女人,鲁辰砚拿过毛毯该在她的身上,景昕这辈子能遇到你这样竭尽所能帮忙不求回报的朋友是她一辈子的幸运。
当然能够拥有她,更是他鲁辰砚的幸运。
第二天一早鲁辰砚那边就跟医院中成功治愈白血病的专家开始就陆可的情况进行会诊。只是陆可的情况比较特殊,当前务必得想办法让她醒来,才能更好的确诊,进行下一步治疗。
怕药物会对她的病情缠身副作用,鲁辰砚不敢贸然用之。只能尝试让亲人跟她说话,给她大脑一些刺激的,看能不能转醒。
只是这个建议倒是让景昕跟陆华年沉默,毕竟在陆可的记忆中跟她最亲的人曹郁戈和陆华宇。
曹郁戈已死,陆华宇对于陆可的死活根本就不闻不问,就算是他来也说不出几句人话。其次跟陆可走的最近的就是欧阳,现在丫丫正带着欧阳向这边赶。
在这之前,景昕跟陆华年只能尝试着跟陆可说话。景昕把陆可日渐消瘦的冰冷小手放在脸上,两人没有多少回忆,她只能一遍遍的念着陆可的名字。
鲁辰砚敲了下玻璃示意陆华年出去,景昕心咯噔下,望着站在玻璃窗前的两人,窗户厚,隔音效果良好,她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我们研究过,为了能让陆可醒来稳定情况以后就能进行骨髓移植,我们现在就得寻找与之匹配的骨髓。你的就算了,让景昕跟欧阳都做下骨髓配型,我再努力联系骨髓库,看看有没有跟陆可骨髓匹配的志愿者。”
其实本来他们还可以做找到匹配着的第三种打算,让景昕跟陆华年生个孩子,陆华年之前被设计复吸,他不敢冒这个险。
“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安排吧。”陆华年觉得此时特别没用,一丁点儿忙都帮不上!铁拳紧攥,一想着那杯红酒,他就想打爆乔江的头。
“乔江爆出了那样的丑闻,他现在进了缉毒大队,两个女儿虽然已长大成人,却并没有接触生意场上的事情,就算是有董事会跟公司其他衷心的人撑着,乔氏也撑不了多久,乔家算是完了,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他乐布巴。
鲁辰砚知道他心中难受,说出乔家此时的近况,想让他心中舒服一些。
“景然不是还没有找到吗?”提到这个,陆华年的脸色又臭了很多。
景然那个女人还是挺能耐的,缉毒大队和他们派出的人,一夜之间几乎将s市给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到,陆华年沉思片刻抬头,浓眉紧拧, 眼中透露出一股子寒光,“会跟陆华宇有关吗?”
当年鲁馨雅就是被陆华宇藏了起来,不知当年鲁馨雅去精神病院,他有没有帮忙出谋划策。
“不太清楚,我们这边一直有人在跟着他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说陆华宇要比我们想象中有能耐,藏得深。”
“你去忙吧。”陆华年回身看向一直看着他们的景昕,薄唇轻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陆华宇还能置身事外,绝对可以说明他是多么危险的人,现在她在身边,儿女双全,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跟陆华宇这样斗下去,他该回家跟父母问清楚当年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陆家老宅,经历过缉毒大队的事情,陆华年再次回到这里恍如隔世,门前两个石狮子经历多年风雨,却不见褪色,依旧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看门人如往昔般笑呵呵帮他开门。院子中还来不及清理的香樟树的叶子零散落在地上,有的随风打着旋儿,漫天飞舞。
正在二楼陪着陆良说话的何凤兰见到陆华年,高兴的对他招了招手,两个孩子不在,儿子也不常回来,家里太过冷清。
陆华年站在楼下,单手揣在口袋中看着脸上表情舒展开,暗自松了口气的陆良,眼波流转。低下头,收起里面浮动的情绪,薄唇轻抿下,阔步进了客厅。
“我怎么觉得今天儿子情绪有些不正常?”闫素珍碰了碰陆良的胳膊,她刚才竟然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恳求。
错觉!一定是错觉!
“在你眼中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好了,别多想了,帮忙泡壶茶来。”陆良拍了拍何凤兰的手,一头银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
“待会不管儿子说什么,你应下来就好,千万不要跟他杠上,我可很想念两个娃,你先把大的哄高兴了,让他去把孩子给我接回来。”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孩子吗?让你多生一个你都不生。”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妻子会露出小女人的娇嗔来,陆良打趣一声。
“那时候不是年轻光想着自己舒服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把那些花在逛街,约朋友喝下午茶的时间全部用在阿年身上。”
何凤兰面露悔恨,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现在明白过来也不算是很晚,最起码能够弄孙为乐,颐养天年。
陆华年来到二楼在圆桌前坐下,看着桌上刚刚摆好的棋局,如果平常他会跟陆良下一局,可此时心中梗着一根刺,不弄明白,他无心干其他的。
“怎么,连陪我下一盘棋的时间都没有?”说话间陆良已经把摆子放了上去。
“爸,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我今天找你所为何事。我想让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的恩恩怨怨不应该蔓延到我我们这辈人的身上,我想跟陆华宇和解。”
陆良捏着白子的动作停下,缓缓抬头看向很少认输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