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酸呢。告诉我,在医院中朝夕相处那么多天,没擦出火花。”
“擦出火花还了得,医院那么多医用酒精,还不得把整个医院都给烧了啊!”宋洁白了景昕一眼,别没事就yy她的事情!
“哎,说正经的,鲁辰砚这人挺好,拿下他这辈子你就不怕没人养了。”景昕拿过身旁的设计图纸,到时她这个工作狂也可以变身家庭主妇了。
“他可是我表哥,我如果敢生出那心思,他娘估计每天都要帮我醒脑提神。好了,好了,甭提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哎,那个陆华宇倒是挺能耐的,没了那个首长撑腰,还蛮能蹦跶的。自从记者那个死后,他同性恋的传言再也没有记者敢去报道,就好像谣言不攻自破,股票回升。据说他以前在国外认识的朋友还愿意帮他注资,现在的陆丰已经稳得不能再稳。人才啊!”
提到曾泉,刚刚还好好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景昕耷拉着脑袋手用力在揪着床单,自从好心办了坏事以后,汲取教训,再也没有去过问陆华宇的事情。
“多大点事儿,先让他火上一阵子,等陆华年这边忙完,要他好看。去去去,帮我倒杯水。”
宋洁知道景昕的负罪感又来了,赶紧指挥着她去忙活。
“我总觉得曾泉的死不是意外,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记者也是风险活,我哥就曾经说过,干他们这行的,干的缺德事太多,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死的。”
宋洁抿了口水,半真半假的随口一说。
“明知道缺德,就不能少挖点别人的隐私,报道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或者说换个行业。”宋洁之前安慰她的时候,提过晨报报社中的记者好些都遭到过被人的报复,最严重的一个还被撞断了腿,景昕搞不懂这些人的想法,如果是真喜欢这个行业也就罢了,如果为了钱冒这样的风险,就不值当的了。
“每个行业都需要业绩,现在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博眼球的八卦消息,你正儿八经的哪有销量。我劝过我哥,让他改行出版畅销小说,或者做些时尚美容杂志。他说做惯了这行,不想转变。”
“或许等他结婚,有了家,安稳下来就好了。”
“都是自由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想着成家。”宋洁嘟囔声,掏出手机,“说曹操曹操到,这人脑袋忙晕了吧,我腿伤成这样,他还让我去那边拿东西,真是的。”
宋洁边嘟囔边给宋衍打了个电话,那边传来沙哑难辨的嗓音。
“声音怎么那么难听,感冒了?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赶快去医院啊。”
“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我去了趟云南帮你带回一些药膏,你来拿去吧,我倒是忘了你的腿,算了,等我好了帮你送过去。”
宋洁双唇嗫嚅几下,说了等着,挂断电话,转动轮椅。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不放心他现在的情况的话,我去帮你看看。”景昕把她的轮椅推到床边,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地址给我,我打车过去。”木丽肝划。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小感冒应该没事,别去了。”
宋洁眼中闪过担心,孕妇总是比较脆弱的,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事,她得自责死。
“没事,我都好些天没有出去了,出去走动走动有好处,我会让陆妈跟我一起去。”
陆妈聪明,很会见机行事,带上她应该没有问题,宋洁还不愿意撒手,景昕撇撇嘴,“别以为世界上就你丫的一个女汉子,我也不比你弱到哪去。等着,一个半打来回。”
“女汉子?别来恶心我了,每天软趴趴窝在陆华年怀中的人是谁啊!”
景昕挑挑眉凑近她的脸前,“怎么?羡慕嫉妒恨啊,那你就去找个能让你变成恶心的软体动物的男人啊。”
“没羞没臊的!”宋洁一巴掌拍去,景昕笑着向后躲去,对着她挥了几下手离开。
景昕不会开车,陆妈也是个二把刀自己出去买菜还可以,没胆带景昕,两人下山打车。
宋衍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景昕到了门前给宋衍打电话无人接听,大门没锁,景昕怕他烧晕了,推门而进。客厅的门紧闭,景昕用了几下力才跟陆妈一起推开,房间巨大的落地窗被深色的窗帘挡住,里面昏暗一片。
景昕从强光中进来,还没有适应里面的光线,就听到陆妈尖叫一声,颤抖着手指指着以不正常姿势仰躺在沙发上的宋衍,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血顺着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指一滴滴向下流淌,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浓重起来,尖叫在喉咙里打转,想叫却叫不出来。
“快点报警。”看宋衍的模样知道他已经没救了,景昕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
“报警?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阴测测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中传来一般,几乎瘦成纸片的人,走路没有一点儿声音,枯瘦如柴的手中正握着以炳染满鲜血的匕首,逐渐向两人靠近。
“怎,怎么是你!宋衍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能对她下这样的狠手!”看见来人,景昕面色一白,手机差点从手中掉落下来,惊恐瞪大眼睛,跟着陆妈去拉身后的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背叛了我,有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见到我很意外吧,以为我是真疯了,呵呵·····”
鲁馨雅癫狂般的笑了起来,她鲁馨雅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里遭过那种罪,可为了能报仇雪恨,她吞咽下所有的苦楚,终于如愿以偿,离开精神病院。天知道,与那些疯子呆在一起,她每日每夜遭受到怎样的折磨,有好几次都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她就可以出去报复那对伤害她的狗男女了。如今就要达成所愿,她怎么能不高兴!
疯狂尖细的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陆妈上前挡在景昕面前。
“你要干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
“都已经死了一个了,再杀一个,我就赚到了。”语气中带着笑,狠辣的目光如淬了毒般,一寸寸掠过景昕高高凸起的肚子,笑声更加猖狂,“你抢走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他死在你的面前!”
“鲁馨雅你既然没疯,好好地过日子也不枉你来世界上走上了一回,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手机被屏蔽掉信号,景昕心中焦急一片。推了推挡在面前的陆妈,鲁馨雅手中有武器,她和陆妈两人也有一半的把握能制服的了他,可就怕别墅中还有其他人。
“我的人生都给你毁了,你还跟个白莲花圣母样来规劝我,不觉得可笑吗?陆妈你让开,念你以前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太谢谢你的好意,少夫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有脸活着!”
少夫人三个字让鲁馨雅彻底冷脸,血红的眼睛,凝聚着漫天的狠厉,细细咀嚼几遍后,握紧手中的刀子,上前扯住陆妈的前襟情绪激动。
“我在陆家呆了整整八年,你们有谁给我叫过一次少夫人!她才跟陆华年多长时间,你就这样教她,凭什么,凭什么······”
受了刺激的鲁馨雅好像移动的活火山极度不正常,拿着刀子就向陆妈捅去,陆妈紧紧握住她的手,景昕向前帮忙,处在愤怒中的鲁馨雅力气很大,用力一甩,景昕向后踉跄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目光在房间中胡乱的看着,寻找可以用作攻击人的武器。
瞥见离门不远处半米多高的花瓶时,景昕疾步走过,拔掉里面插着的百合,快速倒掉水,双手拎起。眼看着陆妈手已经被鲜血染红,景昕用尽全身力气抡起瓶子向鲁馨雅砸去。
鲁馨雅回身去挡,陆妈得空,用力把她向后一推。景昕跟陆妈配合很好,不给鲁馨雅喘息时间,逼着她向墙角退去。
就在景昕思索着怎样才能把她手中锋利的匕首夺过来时,鲁馨雅大叫一声。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我花钱雇你们来干什么的,还不出来!”
话语一落,其他房间中走出几个目光阴冷,一看就心冷血冷的男人。景昕握紧手中的花瓶,暗道声完了。
“现在怕了?晚了!”
几人把景昕跟陆妈围在中间,怕伤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景昕扔掉手中的花瓶,,没有办法可想,她只能听天由命。
花瓶碎裂,鲁馨雅的笑声掺杂进清脆的碎裂声中,陆妈叫了声少夫人,景昕轻摇下头,紧张的吞咽口唾沫,抿唇站在原地。
“啊······你松手!”
尖叫刺耳,景昕潜意识伸手去拉身旁的陆妈,捞了个空。此时陆妈正被鲁馨雅扯着头发,那把染满血迹的刀正在她脸上轻轻滑动着。
“你放开她!”周围的两人扯住欲上前的景昕。
“我本来想放了她,谁让她刚才打我来着!”鲁馨雅脸上狠厉一片,用力一扯,陆妈挽在脑后的头发硬生生被她扯掉一把,陆妈接连呼痛几声。
陆妈受苦,景昕红了眼眶,怎奈胳膊被两个人拧着,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