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晔楠被骂得狗血淋头,需要去厕所醒醒神。
办公室里就剩下易晔卿和周子安。
易晔卿坐在桌子上,不想搭理他,低头翻包里的烟盒。刚放到嘴上叼着,火还没点上,就被人拿走了。
“易晔卿你了不起。”周子安站在她身前盯着她,似笑非笑,“要不是从小看你长大,我还以为我眼前这一个是哪路妖精贴了张面皮扮的呢!”
连名带姓地用这种语气叫她,次数很少,上一次还是她把他房间里藏着的李黎的照片当着某任女友的面翻出来的时候。一般这么叫她,就表示生气生大发了。
易晔卿坐在桌子上,还是矮了周子安一个头,但是这种时候怎么能输了气势是吧?抬头挑眉看回去。
“我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不知道。”伸手就去抢他手上的烟,“还给我!”
周子安随手就把烟放到了嘴唇上。
易晔卿瞪着他,想起来那烟是自己碰过的,这样算不算......?默默咬着嘴唇咽了下口水。
当然眼睛还是要瞪着他。
忽然看到周子安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东西,太快,抓不住,但是很奇怪。
下一秒,周子安就把嘴里的烟扔到了地上,一句话没说,走了。
“神经!”易晔卿冲着他背影骂了一句,跳下桌子去厕所找易晔楠。
34.好心仅止于此
第二天一早,易晔卿就去酒店接了人,带着去医院做手术。周子安从前一晚莫名其妙离开之后,就没有再看见人,倒是黎美娴全程陪同,还是特地请了假来的。
进了门诊手术室,就只剩下等的份了。跟黎美娴两个人坐在外面候诊的长凳上,听着里面一声声凄厉的叫声,易晔卿侧头看了一眼,发现黎美娴脸都白了。
虽然年纪长自己几岁,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这么变态,在解剖楼吃饭还能吃得很香。
易晔卿起身去供水点接了杯热水,回来递给黎美娴:“喝一点吧,这声音挺吓人的。”
黎美娴苍白着脸色接了热水过去,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说完,易晔卿坐回去,掏出耳机来准备接着听歌。
却听到黎美娴说话了:“还是你们医学生厉害,这种情况都能这么淡定。”
这话不能说是有什么深层含义,但是易晔卿听了就莫名觉得很不爽。压了压情绪,尽量用比较中肯的声音说:“如果我们不淡定,吃苦头的就是被手术的人了。”
黎美娴却一脸惊恐地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看她脸色那么惨还要照顾自己的情绪,举手投足又很有李黎的感觉,易晔卿想了想,认定是自己多虑了,也就跟她道歉:“对不起,我这人脾气不好。”
“恩,常听子安说起,说你脾气很倔。”
“呵呵,”易晔卿放下耳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能当作表扬来听。”
“怎么?”
看见黎美娴明显的想要套近乎说话的样子,易晔卿顿了顿:“总之就是比他形容的要差十倍百倍,恩,脾气是非常坏。”
黎美娴温柔地笑了:“我觉得你是个看上去强悍其实很温柔的人,看上去脾气倔,大概为了一些人就会变得很容易说话。”
易晔卿忽然明白第一眼看到黎美娴时,那莫名的亲切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她笑着说话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到李黎。
易晔卿有点看呆了。
“你怎么了?”黎美娴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挥了挥。
“没事,黎小姐你,很像我以前一个朋友。”说着,声音竟然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
“不用叫黎小姐这么见外,你可以叫我美娴,或者美娴姐。”
易晔卿点了点头:“美娴姐太......还是叫你美娴吧。”
“你只有大二,怎么我觉得你好像跟我年纪差不多的样子。”
易晔卿疑惑地看了看她,表示不理解。
“你看啊,你又帮我拿水,又不愿意叫我姐姐,而且昨天听子安说,你后来重新打点了一下,他原话怎么说的来着?他说他好像看到了他母亲。”
易晔卿撇撇嘴笑了,周子安的妈妈啊,她还没见过她面的时候,就经常听自己妈妈和婶婶们聊天的时候提起她名字了。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泼”,两个字的话,就是“泼辣”。没说泼妇已经不错了。
周子安的父亲年轻时候也是一表人才,事业又有成,身边桃花就不断。周伯母就是凭着一张犀利的嘴,成功逼退各路小三的。易晔卿有幸现场围观过一次,那样一个看起来温柔贤淑的贵妇人,说起话来能让人觉得标点符号都是一种武器。
“相信我,那并不算是常规意义上的称赞。”易晔卿看着黎美娴说。
还要再聊,手术室的门已经开了。麻药还没过,人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个蜷着的身影。易晔卿仔细听了大夫说的术后注意事项,有些还用笔记了,就送她去病房。
进门的时候,黎美娴有点呆了:“单人间?”
“我不知道别人家堕胎是怎么样的,不过我妈说小月子比正经坐月子还要严重,让她好好养养吧。”
黎美娴脸上有点说不出的表情,半晌:“你还......挺好的啊。”
易晔卿头也没抬:“费用从她的两万块里扣。”
黎美娴只请了半天的假,人还没醒,她就得先走了。
“没事,我在这儿。”
黎美娴刚走,病床上的人就悠悠醒了,苍白的小脸皱巴巴的一团,嘴唇因为咬得用力,呈现病态的殷红。
易晔卿看看她唇色,皱了皱眉头,也不说话,递过去一杯放着吸管的水。
病床上的人艰难地撑起身体,背后就被适时塞进了一个枕头。诧异地看了一眼站着的人,那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喝水。”
喝了点水,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也有力气说话了。
“那个......姐姐,能不能把我换去普通病房,或者直接出院?”声音小心翼翼的,听着挺让人心疼。
“为什么?”
“你刚刚说,要从两万块里扣......”
易晔卿冷笑一声:“就这么喜欢钱?”转身想走,却听见低低的啜泣。
“不是,”哭了一会儿,大概牵着伤口疼,也就停了,“我要寄钱回家。”
易晔卿顿了顿,回去床边凳子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放心,病房是用我的学生卡登记的,不用钱。”把钱放下后,易晔卿站起来:“我下午还有课,你要是有什么朋友能来照顾你的,就让人过来,如果没有,就按铃叫护士,病房保留七天。”
说完这些话,就出门了。病房当然不是免费的,只是易晔卿的好心也就仅止于此,人人都有不能与人言的痛苦,靠人帮是靠不住的,最要紧自己有出息,尤其是女孩子。
踏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杜若,猛然看到易晔卿已经在后排走神专用座上坐定了,很是惊喜:“你终于回来了啊!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至于吗你,昨晚到现在而已诶。”说起来,易晔卿也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大概是太忙了。
“对了,吨吨小宝怎么没有来?”
“中午年办紧急召唤来着,大概快来了吧。”
话音未落,两个人果然来了,已然迟到,偷偷从后门溜进来。
“爆炸新闻。”屁股刚挨上凳子,小宝就急不可待宣布,被老师丢了一支粉笔过来,转而用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易晔卿和杜若凑过去,看见写的是:谢老师辞职了。
易晔卿一拍脑袋,这才发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35.录音
老师几次眼神和行动的示意,吓得小宝不敢继续,只能下课接着说。
“听说谢老师念书的时候就是学生会的,那个校园bbs也是他创办的,所以说,现在管理bbs那帮人都是他的门徒啊门徒。”
“你的意思是,那帖子出来得那么迅速又删不掉,还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不然辞职干嘛?”
易晔卿却觉得,可能不止是这个原因。副校长的战争虽然表面上看不见任何动静,但是一潭死水下面暗波汹涌也不一定。前几天开大会的时候还看到肖院长和陈院长亲热的要死互相拥抱,这个时候从一临里面找一个替罪羊消消陈院长的气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不是说谢熠家里很有背景么?看样子是胡说,不然怎么可能会挑上他。
易晔卿支着下巴想了一阵,觉得脑细胞不够用,就说:“我睡一会儿,下课叫我。”
杜若看着她的后脑勺撇撇嘴:“怎么说也是因为你啊,你还睡得着?”
易晔卿只当作没听到,其实如果没有那晚车里的那些事情,她还是很关心的,现在么,只觉得恶心。
“下课了!”杜若在她耳边喊。
易晔卿揉揉眼睛,收拾课本起身。
“你怎么搞得好像一夜没睡一样,话说你昨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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