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媒体在吃过一巡后便陆续走了,我们也会被人灌酒,我和封湛都喝了不少,两个人到后来都走路都有点打飘,我嘻嘻哈哈地和不知道谁拼酒,结果最后被封湛拦了下来,全灌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我不满了,酒劲上来了抓他衣服说:“干什么啊?我要喝酒啊,你喝了我喝什么?”
他不理我,只对他们说:“我媳妇儿你们也敢灌,特别是你谢非之,回头记得主动到我面亲请罪,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听到这些话,联系何坝的那张娇羞的脸,我嘿嘿奸笑两声,转身化为墙头草,我也对着谢非之和何坝嚷嚷:“就是,除非你俩不请酒,否则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到时候,哼哼……我还要喝,封湛,不许岔开话题。”
封湛摸摸我的头说,十分狡猾地抢过我的杯子,“你醉了。”
我“切”了一声,扑过去伸手和他对抢,我属于喝醉了就酒精上脑型,抢的过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还穿着贴身礼服这种逗比的悲剧。
程瑶看不下去,估计是完全想不通我这种野人怎么也能穿礼服,怎么可以把她精心设计的礼服穿出了运动风,这不科学。
在她的吼声里,这杯酒最后进了她的嘴,我和封湛石化了。
封湛说我醉,事实上我们两个都醉了,我们被人送回了家,没有回封家,也不是去我家,司机载着我们开到了封湛的鸡心别墅。
我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而在踏入这个家门后,心里真实地问了一句,这是我未来要住的家吗?
封湛明明喝了很多,也醺醉了,两边的两坨红彤彤的把他整张脸都衬得异常的生动。
我指着他嘿嘿笑,我说怎么看起来有好多个你呢。
他大言不惭地来了句,“我无处不在。”
虽然微醺,可他的脚步却很坚定,没有什么犹豫,就连他的神态都镇定自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他的醉态。
他拉着我的手,径直往楼上走去,在楼上拐角的另一边,是间卧室,他拉着我进去,我躺倒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封湛这家伙怎么也在?
我的脑袋清醒了几分,紧张起来,我结巴地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躺在我的旁边,闭着眼睛说:“睡觉。”
大哥我知道要睡觉,可是不该是两间房吗?
我拖了个枕头,说:“你睡这里,那我到其他房间睡好了。”
说着就要起来,可我的手腕忽然被他抓住,我回过头的时候,封湛仍然闭着眼睛,只是手不曾放松,“不行。”
半晌,他才说:“我们已经订婚了,你是我的准媳妇,当初说好了订婚后就试婚的,夫妻之间不该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没什么办法反驳,可是……
他抓着我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无语,纠结着是踹他一脚好还是像猫一样抓他几下好。
“夏明宇是今天的飞机。”
我的动作跟着这句话停了下来,人也似乎清醒了,我不再挣扎,而是看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确定着什么。
封湛张开了眼睛,说:“他是今天走,上午的飞机,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他说得很平静,我听得也很平静,甚至还听见自己呆呆地“哦”了一声。原本以为当他真的离开时,我会受不了,讽刺的是,我也可以如此平静地接受,好像那些过往真的已经从内心深处封存、拔除,再也不会惦念。
只是我不再挣扎着去其他房间睡觉,我把抱着的枕头放好,枕在上面,侧身躺好。
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入睡,脑子里很乱,一会儿嗡嗡的一片,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寂静流动的空气中,传来封湛的一声叹息,听见他低沉地说:“彩彩,忘了他吧。”
彩彩,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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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离职
话说,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在新婚那几天失眠的情况,反正我很悲剧的有,我真服了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会在我身上发生,我天生是悲剧体质吗?
从第一天到……嗯,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没睡好了,白天瞌睡,晚上倍儿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是,比打了鸡血更亢奋。
封湛有次半夜起来到厨房倒水喝,路过厅里的时候看到电视上荧荧的蓝光,想也没想的就抹黑找遥控器,结果摸到沙发上的我,顿时把他吓得“草”容失色。
“我说怎么你不在旁边躺着呢。”他的脸在幽蓝的光下略显扭曲,蹙眉四处茫然地看了圈,“现在这是几点了?你还要不要睡觉了?”
后来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在某一天的早晨吃饭的时候,我义正言辞地斥责某人,我说我的失眠都是你害的,我不习惯旁边有人一起睡,我只喜欢一个人享受一张大床的感觉,多一个人我就得失眠,睡不好,导致白天嗜睡,工作效率降低,王经理找我的茬,兄弟姐妹们都不理我,我作孽啊我。
我一连串说了很多,末了觉得这么有理有据地斥责封湛真是一件享受的事,哈哈,我就是有这么点恶趣味。
但是这位少爷依然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吃着手里的溏心蛋加面包片,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默默听我一连串地蹦完词,微微一笑,那笑扯得我浑身一个哆嗦。
他看起来很好心情地拿纸巾擦了下嘴角说:“这事好办,来FZ,什么问题就都没有了,现在全A市都知道你是封家儿媳妇,谁要敢在FZ非议你,除非他不想干了,嗯,是不想在建筑这个行当干了。”
我抹汗,土豪到底是土豪,心情好了给颗糖,心情不好了就让你在这个行业都呆不下去,MMD,霸权主义啊这是!
我顶着黑眼圈低下头默默啃蛋,不接话茬,这家伙却好像吃错药了,打破砂锅追问到底,“来不来?利害关系上回都和你说了,你有考虑过没有?”
“不想。”我老实回答。
不是没考虑过,是真的不太想啊,我在我们小公司干得挺好的,又得老板器重,跟的项目一个比一个大,艾斯妮虽然有时候有点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体质,师兄们熬起夜来邋遢得跟济公转世似的,几天不洗澡,搓一搓可以搓出一颗“仙丹”来,但这丝毫不妨碍大家像一家人。
我去FZ,顶个少奶奶的头衔,谁还敢跟我称兄道弟聊八卦,而且我突然空降,人家面服心也不服,上司不敢教我,同事不敢亲近,难道要每天回来让他这个总经理指导我吗?
但是封湛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一口吞掉荷包蛋,好烦躁。
封湛却勾起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看得我直发毛,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坏招吧?
我快速吞掉盘子里的其他东西,“你想干什么?”虽然我知道早餐是你做的,可是我没吃饱,抢人早饭不道德。
“你以为我是想抢你早饭?”他的表情变得无语,顺便从旁边盘子里又夹了只荷包蛋放进我的盘子,“我不想干什么,但别人会干什么,至于是什么,你回头就知道了。我在提醒你,不用谢。”
我:“……”
我偷偷地在心里“呸”了一下,默默腹诽封湛的脸皮真是太厚了,什么话都给他说去了,但我又在一片悲愤中,可耻地觉得他做的早饭还挺好吃的。
没过几个小时,当我坐进我微小但温暖的办公桌前时,我便知道了封湛早上的意思。
王经理眼带笑意地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在他叫我的一刹那,我的预感就不太好,后来果然应验了,在我进去后,他轻轻把门一带。
他说:“彩彩,先恭喜你,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几个月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刚毕业的丫头,还是个需要我带在身边看着否则动不动就出状况的新人,没想到一转眼你不仅认识FZ的管理者,还和未来继承人订婚,我是真没料到啊。”
我擦汗,王经理你这话,听着怪别扭的,不过出于礼貌,我只好回了几声“谢谢”。
“FZ是我们一直的目标和合作对象,也同样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公司虽小,但目光宏大。”说着,王经理的眼睛里放着越来越强烈的光芒,“FZ是经历了几十年成长起来的,从封老爷子年轻时候创建开始,后来,在他的儿子手里又添加了建筑集团,更加的如虎添翼,如日壮大。
我们公司在FZ面前,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孩,但暂时的弱小不代表没有目标,我想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成长,变得高大结实,而到那个时候,FZ不仅仅是合作客户,更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
“王经理。”我听着几分明白,“你是不是觉得,到时候我会觉得尴尬?”
他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尴尬。”
他没有往下说,但我大致掌握了他话里的要领,其实他的意思和封湛跟我分析的差不多,如果有一日和FZ竞争,我处在中间的确会很不方便,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商业,许多东西你知我知对方不知,而我的身份又怎么能让别人对我信任而不怀疑呢?
封湛肯定早想到了这点,所以他即便不出手,王经理也会主动让我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