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没见过,侧面还是有的。”薄少承说的含糊,关心道:“要我代你向ethan问好吗?”
易濯拒绝:“不必了,他应该不想听到我的事。”
薄少承不强求,越过一步又回头道:“欺骗对她来说是大忌,你也看到我的下场了,希望你能比我好点。”他看似真诚地祝福,却预料了结局。
“不劳操心。”易濯转个身回他,用同样的语气道:“阴沟里翻船的代价不小,做好准备了么?”
薄少承闻言笑了笑,走了。
屋里,应允煞白着脸向徐向珊求证,徐向珊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问过律师了,证据确凿,判刑是一定的。奉劝你不要去白费劲,先想好自己的退路比较明智。”应予拿出一个厚信封扔到桌上说:“这个是我爸以你的名义存的一笔钱,我原封不动给你,里面也有我刚才说的所有描述,你记不起来可以翻着看看。明天你还会收到离婚协议。”她又对着失神的人道:“至于你,等着父女团聚吧。”
应允猛回神,厉声尖叫着:“少吓唬我!你没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很快见分晓。”
没有把握的事,应予不会说。
应允脚下一软,差点儿撞到沙发扶手上,徐向珊忙站起来扶她,问她做了什么。应允不答,恐惧转成怒气,她拽起桌上的相框砸过去,只落在应予脚边,一张全家福碎的乱七八糟。
“这点东西砸不死我,还可以再加条故意伤害罪,在家等警察吧。”应予说完迈出了应家大门。
徐向珊顾不上别的,不停询问应允做了什么,回答她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几天光景,应晏邦锒铛入狱,薄少承不再是薄少承,牢狱之灾近在眼前,应允面如土灰,两眼一花,晕了过去,纯白的紧身长裤染上了血色。
装饰华丽的应家豪宅回荡着徐向珊凄厉的求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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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晏邦的案件正在审理中,锦予陷入了股权争夺大战。大股份还在应晏邦手里,薄少承只占一小部分,应予预计他下一个动作是增加股份抢夺董事长之位,这会儿他以副总裁的身份暂时代理锦予,她必须先回到总部才行。
应予几天没去公司,一堆压着等她处理,回了n封邮件后,她掀掉电脑歪在易濯身上揉太阳穴,眼都懒的睁。易濯放下相机抱过她给按摩,手法不错,她干脆躺在他腿上休息。
“很少看到你这样,很累?”
从应家回来的路上,应予就仰在座椅上养神,回来也没说几句话,不停地忙忙忙。易濯原来在布展活动上,让她召唤去跑了趟腿,再没回去,他怕她在家饿昏了没人管。
“不是很累,是很烦,全部都要从头开始。”
“有把握么?”
“不好说。人倒霉了才是看清周边人的最好时机。和我爸交往的人分两类,一种是能合作的,另一种是对头。能合作的里面还会有几个不是自愿服从的,整体来说,我不占优势。”
“他刚进锦予不久,算个新人,想当上接班人没那么容易,也要过其他董事那关,你们俩比的是谁先笼络到人。从举报的这件事来看,至少他笼络到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应予睁开眼朝上看,对着如同含水的眸子说:“你不当个分析师可惜了。”
“感谢夸奖。”易濯对这些评价一向是欣然接受。
应予嘁了他一身,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她翻身拿起来查看,躺着就给回复了。长发散在易濯的腿上,他拨到一边,细白的侧颈显露出来,因为转动的缘故,形成了好看的线条,他抬手抚上去,指尖滑在细嫩的皮肤上,应予痒的一颤,引来一声低笑。
易濯拉起腿上的人圈在沙发里,顺着侧颈吻到耳垂再到下颌,时轻时重,每一次触碰应予都像烧着了似的,陷进了沙发里。
同样是吻,不同的是悸动。
唇即将相对的那刻易濯停了,问道:“欺骗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很难接受?”
应予平复呼吸,攀到他肩头问:“你欺骗我什么了?”
“没什么。”易濯揽着她坐回去,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不可能为了欺骗花时间找你,你记得这点就好。”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打预防针?应予不悦,她还有句话一直没说呢。稍稍坐正,她拉开了点距离,慢声正色道:“既然我们开始了,那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离开我。”
易濯扯出个笑容来:“你让滚了多少回了,我滚了么?这点你不用担心。”
“你知道就好。”
门口铃声在响,应予从他身上跳下来去开门,对讲门铃上显示了钟妈妈的影像。
“是谁?”
“我妈。”应予没马上开门,站在原地想什么。
易濯看了看她,说:“我先回去吧。”
“不用,你去书房。”应予说着搭上了门把手。
出门也会见面,照样需要解释。易濯眉头微皱,不多做停留,转身去了二楼。
☆、第57章 求情
应予开门问道:“您怎么来了。”
“你有段时间没回家,我过来看看你。”钟妈妈进门闻到一股香味,惊奇地问:“你做了?”
“不是我做的。”应予取了双拖鞋放到地上往厨房走。
钟妈妈环视屋里一遍,没看出什么来,她虽是奇怪,受老jonny的影响,并不过问应予的私生活,只关心她生活是否规律这些琐碎的事情。
应予一一回答,而后就没什么话说了,她递上杯水道:“您不常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小予,帮帮你爸。”钟妈妈终于说了出来。
应予早料到是这事儿,“cheryl”都换成了“小予”,她不太能接受。
“妈,其实这个事反过来我求您帮忙,我能理解。您来让我去帮他,我就不甚理解了。”
“我跟你爸是观念上出现分歧才离婚的,出轨只是激化了矛盾。”钟妈妈急切地解释,“他在经营上走捷径,一开始是迫不得已,久而久之变成了习惯。我不想他那样做,但公司越做越大,他更听不进去。所以我对他没有怨恨,作为亲人,我想你帮他。”
“也就是您都知道他做的事?”应予更不理解了,“那您还为他求情?”
“他是你父亲。”钟妈妈变得严肃。
“是,他是我父亲,只限于生理学。”应予不觉地冷了声:“给点儿遗传物质谁不会。我也可以生个孩子再扔掉,等他长大了眼巴巴地跑到他跟前去说我是你妈,对我好点儿,就算我没管你吃也没管你喝,毕竟我生了你,你就得尽你的义务。”
“凭什么?我又没有享受到权利,为什么要履行义务?难道我生下来就是给他提供便捷的?没用的时候甩一边,有用的时候找回来,我又不是工具。这种事也确实存在,但我肯定不会做。”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她就要铤而走险去挽救他的自由?
“你还是在意我们离婚。”钟妈妈低了眸,难掩失败感。
又是这个话题,应予再次重申:“在意有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在意我是这样过,不在意还是这样过,没有区别的事我去在意,有意义么?况且离不离婚是你们的事,我没权有意见。”
“你真的不想帮他?”
应予不答话,钟妈妈着急了:“当年也是因为我他才走上这条路的。没有你爸,我和你早就死在你出生的那天了。”
“您说什么?”
钟妈妈实在没别的办法,说出了实情。
早年应予的姥爷和爷爷一起做生意让人骗了,赔了不少钱,还欠着厂商货款,两家子为了还钱东凑西借也还不上。应晏邦在单位也借遍了,弄得同事看见他调头就走,下了班还得想办法筹钱。那会儿家里怨气重重,应予的爷爷奶奶是整日吵架,怀着孕的钟妈妈被吵的没法安胎,搬到了娘家住,这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厂商天天上门催款,有时候言语不和还会大打出手,日子过的不安宁。
钟妈妈为了省钱减少了去医院产检的次数,省是省下来了,还是不够生产用。应晏邦整日忙的焦头烂额也不见进展,有点钱就拿去填洞,备用资金没攒下,到节骨眼出了问题。
又是一天厂商来要钱,债务人和应予的姥爷一句话没对上打了起来,钟妈妈挺着大肚子又不能上去拉架,看在心里干着急。有个心眼坏的上来找钟妈妈掰扯,应予姥爷的火更大了,以为他要对钟妈妈怎么着,上来就把人推开,把闹事中心转移到了钟妈妈这边,不可避免地伤及无辜,钟妈妈早产了,这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钟妈妈到了医院就被安排生产,应晏邦临时把家具便宜处理了才勉强攒够住院钱,结果到医院被告知钟妈妈难产要做手术,手上那薄薄一层纸哪儿够用。危机关头再耽误,大小都不保了,应晏邦一咬牙和医生磨了一阵,先把现有的钱交上,他又跑回单位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挪用了公款,这才安全度过一关。
后来骗子被抓,追回来的钱填回单位里,应晏邦又把账做的细致些,这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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