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相遇发生在应予对家庭和自我严重怀疑的时期,那句话听起来是在鄙夷自暴自弃的易濯,其实她是在对自己强调,用有声的言语强调她以为的现实——她不被任何人需要。这也是她执意要改名的原因,既然没有亲生父亲相伴,为什么还要延续他的姓氏?
名字的战争是应允和钟妈妈唯一的闹别扭事件,最后还是钟妈妈胜利了。之后的很长时间应予还耿耿于怀,稍大些她才想通,执意改名是因为太在乎,最好的证明便是名字更换瞬间得到的报复快。感,很短暂也无济于事。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向前看,既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又何必去在乎,慢慢地她习惯了一个人也乐于一个人。
“我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大概也是因为我过去的事没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所以我对你在意的事并不怎么在意,你明白么?”
一句话引来的追求,应予不会接受,几年的感情都能化成泡影,她有什么理由信任。
易濯不急,反问道:“抛开以前,只是现在呢?”
应予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出口。诚然,她是动心了,但处于反复的镇压和否认当中。
明明消去了那层隔阂,还是处于你退我进的状态,易濯饶是再耐心也压不住,他试着逼出一步。
“你在退缩。”
“是。”应予居然承认了,面容坦然。
不隐瞒的直白态度让易濯很不习惯,不符合他们谈话的一般套路,于是酝酿在嘴边的挑衅问句又咽了回去。
“我们顶多接触半年,你说你喜欢我,我不相信。”应予说出自己的理由,而后是闷人的沉默。
两人静静对视,时间仿佛凝滞了。
有的时候沉默代表着默认,应予垂着眼脸返身往回走,轻呼着气说:“昨晚谢谢你救我,我是个恩仇分明的人,你想…”
“如果我说对你不只是喜欢呢?”
应予停住脚,后背僵直。
“半年是你接触我,不是我接触你。”易濯绕到料理台前继续道:“我二十岁左右开始找你,你基本的信息我都知道。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现在,我想没人比我了解你,包括你的母亲。”
许久,应予回了头,很诧异。
易濯却笑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把持不住。”他有点懊恼地道:“是不是惊讶我找了很多年?”若是早点找到,就不会出现不止是让她恐惧的事。
“你当时改了名,我只记得那所学校,去查的时候被告知你在我转学之后也搬家转走了,学校没有留有用的信息。那时候我能力有限,查不到太多。后来断断续续地找了几年,直到去年你登过一期杂志,我才根据上面描述的对上号,知道你就是那个钟黎。要说为什么要找你,我也不知道,中间也有放弃过,最后还是会拾起来。”
说起“放弃过”这个行为,易濯现在想来觉得很愚蠢。
事情超出了预想,应予有点接受不能:“你找了我将近十年,然后在这过程中产生了想法?”
“可以这么说。”易濯赞同,“我想看你有没有像当初说的那样活着,但这只是一开始的想法,在找你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化。我只想找到你,没有其他原因,仅此而已。可真找到你,说实话,我很失望。”
失望不是个好词,应予忘记讨论的源头,破天荒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我比你想象的要…恶劣?”
“是因为你有男友。”易濯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的不快,“我找了多年的姑娘让别人抢了,想想就不爽。”
“你对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女孩有念想?”
这话有质疑,易濯不以为然:“有的事发生就是发生了,追究原因不如追求结果。所以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毕竟你花费了我的青春,位置我占定了。”
还是耍赖的语气,应予却心一热,别扭道:“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求你找我。”
“那我现在能不能求你主动一回?”易濯走上前伸开双臂做邀请状,他这种动作被拒绝会很尴尬,但他眼神笃定,似有十足把握。
不是没有抱过,这次的意义明显不同。此刻应予如同进了迷宫,挣扎着迷惑。
通常解决迷惘的最佳方式是随心而行。
白净修长的手就不远处,应予恢复往日的神采,扬起眉眼道:“不是你找我的么?凭什么要我主动。”话落,纤瘦的胳膊抬起,继而搭在宽厚的肩膀上。
易濯在她扬手的瞬间靠近,轻易抱起她放到餐桌上,凭着身高的优势下压,一手握着细腰,吻上微张的唇瓣,急切又炽热。
舌尖忽然被攫住辗转纠缠,应予轻颤着后仰,发梢落在碗筷上。易濯手指一挽,长发在他手里打了个圈,他顺势托住她的后颈不断深入,在每个角落扫上他的印记。
麻酥酥的感觉充斥在舌根和腰间,应予抚上削瘦的下颌,拇指擦过喉结,易濯突然退了出去,她胸口不断起伏,呼吸着空气嗔怪:“用不用这么急?”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你不觉得么?”
易濯轻咬着泛红的唇边说完,再次长驱而入,攻占属于他的领地……
☆、第52章 有印记
喂了一顿吻,又喂了一顿饭,应予真的饱了,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易濯收拾残渣剩饭。
都说做家务的女人最性感,应予觉得男的也适用,宽肩窄腰刷盘子的感觉,挺…萌的。
水池清理出来,易濯洗完手拽起应予往客厅走,享受着她的注视。
“看不出你有家庭妇男的潜质。”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易濯低头在她耳边呵气:“等你开发。”
应予坐到沙发上躲开,取笑道:“开发什么,像刚才那样?我说你挺心急的,忍多久了?”
易濯挨着她坐下,“我早就想做了,今天才等来机会。”
“什么时候想的?”
“数不过来了,每次你靠近,我都想。”易濯很诚实。
靠近不是一回两回了,应予变脸道:“合着你看见我都打这种心思?要不要脸。”
哪知易濯说:“能把你抢到手,要脸做什么用。”
果然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条件反射似的,脸不臊地脱口而出。
手里塞上一瓶热牛奶,应予想发作也没动力,回道:“也是,你整天上杆子管我的闲事,有脸的人干不出来。”
易濯后椅圈住盘坐的人,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头,颇为认同地说:“你说对了,我就管你的闲事,别人的我不感兴趣。”
“管闲事也没见你有多帮我,经常藏着掖着。”应予撮了口牛奶,不满道。
“我都说给你听,以你的性格,你觉得自己会控制住么?”
应予挪开杯子想了想,自觉也是,拿邹峻的视频门举例,如果不是和他有约定,她肯定会利用的彻底,遭殃的不单单是情敌一人,娱乐圈会掀起轩然大波。
“我不知道你报复的原因,只觉得你大诫一下就好,我不想你越界。”易濯抹掉唇角边残留的奶印,轻声道:“我收回那句话。”
应予不解:“哪句话?”
“和她比起来,你确实够仁慈了。”
应予回忆起来,是圣诞节他指责她下三滥的话。她简短地哦了声,说:“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又挨了一次推,再仁慈我就不是人。”
易濯皱了下眉,对着冷厉的眸子说:“我管闲事的最主要原因是怕你陷进去,不要为了解恨让自己变的和他们一样。”
他信息里的应予随性不受束缚,就像他们儿时的对话,她不该为了报复丢失自我。
应予缓和了眼神,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怕她做出违背法律和原则的事,最后再把自己搭进去。
“我有那么蠢吗?”
“蠢不至于,我有理由觉得你控制不住自己。”易濯举了例:“在瑞典的时候我从不关心别人,但你的事听了不少。那些想欺负你的人都被修理的很惨,花样还很多,不记得了?”
应予出于本能地回:“不整个狠的,他们能记住么?”
“那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应予是没什么可狡辩。
某人的脸色不太好,易濯给个甜枣缓冲一下:“不过你重回二十二岁,二十七才动手,挺能忍的。”
说到应允,应予的脸色更不好。
“应允比我小六岁,对付一个未成年有什么意思,还违法。我要的是彻底的摧毁力,让她攀至高峰再摔个粉身碎骨。所以忍是值得的,她不可能翻身。”
“那他呢?五年都能相处下来,挺舍不得的吧?”
这酸溜溜的味儿,应予觉得挺好闻。
“我重生醒来是下雨天外拍发烧入院的那天,花了一天接受现实。他在医院照顾我,特别正常地倒水削苹果,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见死不救,越想我越恨不得拿着他手里的刀子捅他几下,但是我没做,就那么忍下来了。能重活一次,我不会捅他几下就算完,再说还有另一个。”她转眸相对,又道:“因为我给他机会反击,我又躲着不说话,你就觉得我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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