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我刚调职来a市,以后多关照。”
马双杰开车既快又稳,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复式别墅,闹中取静,黄金地段,一看就价值不菲。
别墅的外围停车道上已经车满为患,到处都是警车,虽有围观的民众,但是都被阻隔在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外。
“让让……让让啊……”我出示了身份牌,绕过警戒带走了进去。
扑面一股血腥味,我皱了皱鼻子。小梅提着工具箱焦急地跑过来,似乎等了我很久:“江姐,你总算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都说让你们别这样叫了!我还刘胡兰呢!”
马双杰在我身后扑哧笑了一声。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紧急和其他警员交接,询问受害者情况。
这无疑是一起灭门案。凶手的手法及其凶残,可谓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别墅的米色瓷砖上到处都是血,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到门口,或者是喷溅的血液,或者是拖拽时留下的血液,还有凶手放血后故意撒在墙壁上的血。
同色的壁纸上用血写满了血字:“你该死!你该死!……”极富深仇大怨似的。
进门后,首先看到的是这家帮佣大婶的尸体。
她倒在一堆血泊中,双眼暴突惊恐,身中数十刀,伤口都很深,最险的一处离肝脏只差三毫米。她的舌头被凶手割掉,正拽在她自己的手里,手脚经脉被挑断,但这都不是致命伤,居然是活生生失血过多、抢救无门而死。
别墅女主人的尸体被发现在卧室里,浑身*,四肢被缚,脸被划花得面目全非,开膛破肚,器官外露,是否遭受死前侵犯有待进一步检查。
死相最惨的要数屋主据说才四岁大的孩子,他被发现在马桶里,被肢解了。
看到马桶里血红一片的混合物,饶是有多年办案经验的人都差点干呕出来。
而别墅男主人无疑是死的最诡异的。他四肢被折,摆弄成下跪的姿势,眼睛大睁,恐怖地插满了细细的针头,流淌下来的血像是冻结的红泪,悲凄而诡异。
死者的脖颈被利器索喉,凶器正是他自己手中握着的血迹斑斑的菜刀。他的地上留着一滩血,整个人像是泡在血海中似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凶手要这么残忍地赶尽杀绝?
☆、008强烈不好的预感
凶手的杀人手法,像是预示着让别墅男主人痛不欲生、断子绝孙似的。不禁让人怀疑,难道是找男主人寻仇的人干的?
让专业人员将初步检查完毕的尸体放进装尸袋,我摘了手套在单子上写上一系列特征。
一旁,马双杰正例行找第一发现人问话。
发现凶案现场的是个六十来岁的退休老伯,老伴是这家别墅的帮佣。
妻子一夜未回,他就找来她工作的地方看看,这一看,吓得他后脚都差点给迈进棺材里去。
惊慌失措中老伯哆嗦着报了警。
到现在大伯还惊魂未定,瑟瑟发抖,他消瘦的手不断揉搓着通红的眼角,接受不了老伴惨死的事实。
“怎么样?”马双杰安抚完老伯,让他的家人接了悲痛欲绝的老伯走了。他转而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按照尸体的僵硬程度、尸斑的形成看,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深夜到今天凌晨十几二十个小时里。帮佣阿姨身上多处刀伤,导致失血性休克,心脏供血不足而死。女性死者被开膛而死……其余消息要等进一步检验,尸检结果出来确认后才能提供。”
我说完示意搜查科其余同事接上。
收查科的同事细心地将地上溅落的血迹、提取的毛发、脚印进行采样,并对命案现场的摆设、死者的近照进行拍照留存。
小梅过来细心地帮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姐,真辛苦你了,刚从意大利回来,就又忙工作。你未婚夫他没说什么吧?”
小梅跟了我实习了两年,已然成了我的得力助手,逐渐变得无话不谈。
撞破吴港出轨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撂下一句分手,我就一个人去了意大利,这事还真没来得及和同事说。
何况这种事,能不说,我也不想说。
“还是先解决完案子再说。”我掩饰住苦涩的笑意,一直等着现场收队,跟着众人回警局。
刚上警车不久,突兀地响起一阵铃音提示。
我正凝神想着案中疑点,直到助手小梅提醒,才惊觉是自己手机在旅游期间换了语音播报功能。
查案过程中手机不调静音显得很不专业,我道了声:“抱歉。”正准备关机,却发现手机提醒上的并不是短信,而是一条新闻。
标题赫然是:意大利司机荒野失踪后被找到,尸体看似僵尸!
我浑身一颤,想也没想,几乎抖着手点开了页面。
想当然的,新闻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截图中荒郊上抛锚的出租车却是我熟悉不过的!
一瞬间,在意大利所遭遇的一切又回到了我脑袋中,似乎预示着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轻易结束。
我心里隐约有预感,这次的案件恐怕没有想象中进展的顺利。
回到鉴视科,所有人都马不停蹄地展开了工作。
一碰到重大案件,加班加点、没日没夜,已经成了一种惯例,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会想着更有效率地完成工作。
面对解剖台上死相各异的残破尸体,我熟练地带上手套,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残破不全的尸体让人额头沁汗,但这一切,我早已经习惯了。
我告诉自己:尸体是不会说谎的,他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最原始,最*的真相,是对案件真实的还原。
柯南不是说了吗:“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小梅帮我从背后围上了手术衣,我从手推车中挑了一把称手的手术刀,对着荧光灯下的身体动了第一刀……
前面的工作进展得都还算顺利,得到的结果和心中的所想也大多一一吻合。工作人员取证后,正对尸体进行缝合修补。助手们带着采样的血液去了化验科,做进一步的检验。
间隙,小梅又帮我擦了一次汗。我转过头,正对面的是具跪坐在检验床上的尸体,正是别墅男主人的尸体。
之所以把他留在最后,是因为他的死因最为诡异,也是我从事法医以来罕见怪异的尸体。不知为何,竟然让我有不寒而栗之感。
他的眼珠上密不透风地插满了细密的针头,双眼却是爆睁的。他的躯体双膝下跪,因为尸体僵硬后已经成固定的姿势,并未有人擅动。
躯体的脖子上,作为凶器的菜刀已经被取下,作为证物呈交上去封存。死者的脑袋耸拉着,动脉已经被割断,甚至切断了颈椎骨,脑袋却险险地挂在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扎成马蜂窝的双眼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009验尸报告
我换了把细口的剪刀,剪开了他的眼部和原本握凶器的手部,细细查看了他的肌肉分布和微细的血管神经。
做完这一切口,口罩已经湿透了。
“姐,你喝口水吗?”小梅或许觉得我太勉强自己了,毕竟我刚赶着从意大利度假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就开始接手重大灭门案。
我摇了摇头,重新戴上口罩:“我们继续吧。”
解剖还算顺利,但结果却令人乍舌。
此次案件,是a市年后的第一起重大灭门案。凶手手法之凶残,影响之恶劣,立刻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重视。上级立刻颁布了文件,立刻彻查此案。
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重案组立刻组织了次会议,我作为鉴视科的主要人员一同参加会议。
“死者名叫龙汉彪,今年四十二岁,外地户口,早年做过码头起重工,拉帮结派伤了人,有过前科,后来据说做起了物流业,生意逐渐壮大,在a市娶妻生子……”a市的侦查科果然敏捷如豹,很快查到了死者的第一手资料,在幻灯片下播报。
“几个月前,办案大队的人曾盯上过这个人,怀疑龙汉彪暗中参与地下大型不法交易,已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正要和上面批准逮捕,没想到风口上竟出了这样的案子。”
一时间,底下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如果真的涉及地下团伙,那么龙汉彪一家的灭门血案或许就只是个开始。
早年也有过先例,那帮不法分子心狠手辣,惨无人道,老少妇孺皆不会放过。地下组织盘踞a市多年,杀人越货,绑架勒索无恶不作,近几年出警力度强,打击力度大,使得他们有所收敛,在各地流窜,逮捕的难度更加增大。
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混,不少人打了退堂鼓,想要退出组织。但地下组织内部人员只要有人告密或者中途撤出,皆会遭到灭顶性的报复,血洗满门,挖开祖坟,总之不得善终。
“这么说,这次的案件其实就是地下组织内部人员的黑吃黑?”
“可为何写在墙面上的‘你该死’却是死者自己的指纹?是凶手逼着他写的?”
“……”
“大家冷静!”沉稳粗厚的声音一过,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出声的人就是有这个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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