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期的平面广告,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跟观众见面了。”
“真的吗?”她完全可以想象,她的言熙和一一,会是怎样在舞台上发光发亮,“辛苦你了,一个人带着他们。”
“这没什么,只是染染,我很担心你。”封景墨还是释出了自己的担忧。
苏染咬着嘴不说话,她想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就算张云漫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也是在他的掌握中,她即使远走,身也是被拖累的:“我没事,别担心了,再过一星期,我就回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牵着线的玩~偶,真的一点儿自由也没有,不伦是容铭远和封景墨,都可以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给我点真正的自由吧。”苏染最后对着封景墨提出无声的要求。
他先是沉默,最后低叹了一口气说好:“等你想回来的时候,让我去接你。”
苏染说好。
手腕上依然带着封景墨送给她的那条粉钻手链,可总觉得,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钻石手链在手腕上打圈圈,打着打着,竟然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这一次,她梦到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临终前的模样,却站在黑暗中,哭的泣不成声的责备她:“染染,你怎么把沫沫丢了呢,你知不知道她过的好冷,好辛苦……你不是答应的我好端端的吗,怎么可以把沫沫丢了呢……”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染也跟着哭了,她想求母亲的原谅。
可是刚扑过去,母亲却消失了,镜头斗转星移,她居然看到了苏沫站在容氏ding楼上衣袂翻飞摇摇欲坠的身影。
苏沫在唱歌,笑着哭着,瘦小的身体像一根秸秆,身上的外套被她拿在手中跳舞,如振翅的蝴蝶,欲迎风飞去。
楼底下站满了人,声音嘈杂,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沫的一只脚已经危险的跨出了栏杆外,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叫着小心啊小心啊,她想走过去看看,又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无论她说什么,苏沫也听不到,毫无回应,她们就像在两个平行的时空,她可以看到苏沫的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又无力阻止。
最后关头,容铭远出现了!
这时候,苏沫的歌声戛然而止。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问着容铭远,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苏染看到容铭远摇了摇头,那么残忍的回答。
张开双臂,仰天大笑,这是苏沫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笑声。
她真的就像一只蝴蝶,纵身一跃,飞出了ding层。她看到容铭远也扑了过去,但是哪里能拦得住呢。
几十层楼高啊,明明在半空中还唱着歌的人儿,落地时,脑浆涂地,血肉模糊……歌声似乎还飘散在空气中,徘徊着悲伤,久久不散……
梦醒,泪湿枕巾。
她多想去看看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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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宋磊的右臂被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
医生检查后发现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所以苏染提着果篮进来的时候,他还可以下chuang自由行走,拿着手机打电话提高音量骂对方。
他是为了保释容铭远而如此大发雷霆的,但是乔云深用了特殊的手段,叫容铭远根本没有保释的可能。
宋磊又急又恼,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苏染敲了敲门,宋磊拿着手机转身,苏染朝他颔首,将果篮放在了chuang头。
宋磊就结束了通话,也有些惊讶,还是叫着对她以前的称呼:“夫人,你怎么来了?”
苏染却听不习惯了,摆手:“宋磊,叫我苏染就行了,别叫夫人了,我承受不起。”
宋磊没有理会,却为她去倒水,她急忙制止:“别,不用,你手都伤成这样了,就好好休
息啊,我不喝水,你要喝吗?我给你倒。”
他说的口干舌燥的,苏染的水端过来,他也没客气就径直喝了下去,顺了顺气,才看着苏染:“夫人,你怎么来了?”他就是个倔牛脾气,认定的事情怎么也改不了,苏染也懒得去纠正他了。
他刚才说的话,她也听见了:“你说,容铭远没办法保释吗?”
宋磊眸色深沉,倒是没有隐瞒她:“是的。”
“为什么?难道没有办法可想吗?不是还有律师吗?而且谢明文那件事情,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都是我的错……”
宋磊打断她:“这跟你没关系,谢明权早就看容总不爽了,其实这次也不过是借机发挥,就算没有你丢手机,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闹事的。”
“原来你都知道。”苏染真的是惊讶极了。
“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律师,你知道谢明文的代表律师是谁吗?”
“谁?”
“乔云深。”
苏染是真的懵了。原来如此。
宋磊苦笑:“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哎,对了,夫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染欲言又止,可那个问题压的她心口难受,只好和盘托出:“宋磊,我想知道苏沫葬在了哪里,我想去看看她,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想去看看她,你告诉我可以吗?”
宋磊眼带怜悯,却只能摇头:“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的,我求你,告诉我好吗?”
宋磊最见不得女人的哀求,苏染这样,真的让他十分为难,但想起在拘留所的容铭远,他还是硬下了心肠:“我真的不知道,当时都是容总一手安排的,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只能等容总出来亲自问他了。”
“那万一他一直不出来呢?”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
宋磊亦皱眉,不过话语坚定:“我会想办法的,另外,可不可以请夫人帮我一个忙。”
“你说。”
“容总在拘留所需要一些东西,我也开不了车,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
“需要什么?”
“一些平常的盥洗用品。”宋磊朝墙角的方向努了努嘴,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装着,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要怎么拒绝呢,苏染只能说好。
反正也见不到人,送一趟也无妨。
所以她就提了东西打车去了宋磊给的地址上的拘留所。
真的很难想像他这样一个人,要在拘留所怎么过。
袋子就放在手边,车子开的不稳一不小心踩了刹车,袋子就翻到了,里面的黑色呢子大衣掉出来,她去捡,这才发现是自己买的那一件,衣服熨帖的很平整,不似有穿过的痕迹,可上门却沾染了淡淡的烟草气,他应该是把衣服挂的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经常看着吗?
想起那天他要脱内~裤还给她的模样,她情不自禁笑了。
原来,这衣服和裤子那么合他的尺寸。
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封景墨。
一路胡思乱想来到拘留所门口,高耸的围墙,上面有一个瞭望塔,围墙上面布满电网,前面是一个很小的供进出的门,门内又别有洞天。
查看送东西打钱的都需要在门口两个电脑做登记。登记时还需要填写一张单子,写上被拘留者的名字,查看人的名字,和被拘留者的关系。
名字什么的都好填,就在关系一栏上,苏染咬着笔头,填下了朋友二字。
轮到她的时候,她刚把东西送进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苏染?”
回头,看到容铭远难掩倦容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虽然过了一天一~夜,满身疲惫,可头发依旧一丝不乱,衣服上也未有任何的褶子,要知道拘留所的房间就那么大,除非一直端坐着,不然怎么可能保持的这样整洁干净呢。
他看清了她,蹙了蹙眉,就大步朝她走来,看到她手中的衣物,也接了过来,然后又看到了她还拿在手上的那张条子,对于他们的关系,她用简单朋友二字概括,眼神微微冷峻,她收拢纸条,又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去了
。”
盯着被他牵着的手,她自然挣扎,他却用低沉的话语道:“别闹了,先回去再说吧,我很累。”
他是真的很累,估计进来后就没合过眼,眼睛里布满血丝,青色的胡渣爬满他整个下巴,而且不知道是进来前就受伤了还是在里面被人打的,从他隐约露出肌肤的脖子上,她似乎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车子很安静。
他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的手,沉沉打瞌睡。
他也不解释自己到底怎么出来的,总之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等着车了。宋磊又何必非要让她跑一趟呢。
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一低头,居然发现容铭远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深锁的眉头,沉静的一张脸,眉宇间尽是萧索,从没见过这样了无生气的他,苏染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收拢,心底冒出来的那一丝心疼让她觉得愧疚,对自己都生厌。
她怎么可以忘了那些伤害,那些背叛,怎么可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挨得那么近。
耸了耸肩膀,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他的身体晃了一下,脑袋撞在窗棂上,居然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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