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单单是一个故事。要不然,贺久昌也不会这么执着了。”我不太明白溥缙生这句话的意思。倒是坐在一旁的东汐瑛眼睛一亮,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贺久昌是故事里那个恶人师兄的后人?”溥缙生笑着点了点头,这便是给了东汐瑛肯定的答案。他又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说道:“你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一切都是真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也不单单因为我和至渊是好友。我的祖辈和至渊的祖辈也就是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好友,我们算是世交。故事没有被记载的一部分就是溥家祖辈也一直帮助东家祖辈保存那份秘方。东家保管制作工艺,而溥家保管的是秘方里所需的药用配方。”溥缙生见我依旧有些难以相信的表情,也不着急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也是世人所不知晓的。我也不知道贺久昌是否是因为知晓了这一点,还是纯粹的巧合而制造了我和至渊那次车祸。”
“那么溥琞那次呢?是不是说明了贺久昌已经知道了溥家掌握着另一半的配方?”溥缙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溥琞开口解释道:“不是知道我们家掌握着另一半的配方。毕竟这件事情,只有双方的当家人才会知晓。虽然到了我们这一代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但那个时候,他是为了销毁证据。那个时候,我们家的一个朋友搜集到了他一些污点,交到了我们手里。但我们那个时候才只有十三岁,那个叔叔自然也不会和我们细说。只说有件东西托我们带到溥家庄园。而贺久昌多半早就安排了跟踪人员,摸清了我们的行踪。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的脸,满脸的凶神恶煞,那个时候是个年轻人,现在估计也就是个中年人了。那个人,你们也已经见过了。”
“你说的是马章?”
溥琞点了点头。东汐瑛倒也没有我这么惊讶只附和了溥琞一句:“那个叫马章的人,给人的第一眼就是恶事擅长,好事不做。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帮贺久昌做了多少恶事。哎,我看警局里应该是有被他们买通了的人,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
“这也是为什么,我每次都只是去休假而不接受警局里发出的邀请。我想一旦我进了警局做事,只怕也就是迟早会被贺久昌的耳目给盯上。”溥琞说到这里,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随后一笑,“现在只怕也好不到哪去了。他估计也查到了,我就是当年那场车祸没死掉的孩子。”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忍到现在。既然都已经有证据了,那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我不解又显得无措地摇了摇头。东汐瑛担忧地伸过一只手环着我的手臂,又用另一只手在我背后顺着气,试图借此平复我的情绪。溥琞脸上并没有什么不甘,但也是冷下了脸:“为什么忍到现在?有些证据虽然是坐实了,但以贺久昌的老奸巨猾,你觉得我们又有几成的把握。我们现在要等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其一击致命的机会。”
第三十一章(一)
我坐在窗边,脑子里回想着中午溥缙生与溥琞对我说的那些话。顿觉脑子发涨得厉害,端起那杯加了一大块冰块的伏特加,这酒一向烈得很,不过这种时候越是烈性酒就越是能舒缓我这紧绷着的神经。我也没有去计算这是自己喝下去的第几杯,脸上开始发烫,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酒味。
“书书,你居然躲在房间里买醉?!”东汐瑛轻轻捏着鼻子,微蹙着眉头,拿起那只装着伏特加的酒瓶,摇了摇,“天啊,你喝了整整半瓶!”这句话后,按照正常的思维,她多半应该会责备于我。但东汐瑛却是放下了酒瓶,伸出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有没有觉得难受?”与我发烫的脸不同,她的手透着丝丝凉意,对我而言是如此地恰到好处。
比思维更快得是手上的行动,当我的脑子里想着要将东汐瑛抱在怀里。手上却早已这么去做了,蛮横地拉着东汐瑛放在我脸上的手,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用双手环着她,脸贴在她的身上,轻轻抹搓着,鼻子里终于闻到了除了自己身上酒味的另一种味道。清香如兰,伴随着东汐瑛的体温,似香炉中的烟雾蔓延开来。不知不觉地我开始产生了一种美好的幻觉,仿若一抹沛人心脾的冷香,不似美酒那般清洌,但又让人如此留恋不舍,安神定心。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开始上扬,身子也开始微微地左右摇晃。
怀中的东汐瑛轻笑一声,并没有多问些什么。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脑勺。应该是纵容了我这疑似耍酒性子的举动,又像是哄孩子般在安抚着我的情绪。
良久,她才轻声细语地问道:“是心情不顺吗?”
我没有抬头,抵着她身子的头轻轻左右摇晃了几下。
“那就是心里憋闷。也是呢,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一定很难一下子就接受这么多的事情。我一定比书书你还要……”
此刻,我只想让她老老实实地让我抱一会。没想到东汐瑛却真当我因为下午突然知道这么多原来不知道的事情,难以接受便借酒消愁。还足足喝了大半瓶,伏特加不比别的酒,她平日里从没有见我喝过这么多酒。会担忧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现在我并不想听她替我分析这些,安慰我这些。东汐瑛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虽是悦耳,但却又撩起我心底的一丝浮躁。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于是伸手压着她的后脑勺,用嘴封上了她剩下的话语。舌尖探入,满是侵略地搜刮抢占着她口中的各个角落,有一丝恶作剧的心态作祟地竟还试图让自己口中的酒味充斥她那满是香甜滋味的口腔。感觉到她有些呼吸困难,暂时松了口。扭头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的酒。
“书书,你……”
东汐瑛没来得及惊讶,又被我再一次封住了口。我将嘴里的酒慢慢往她嘴里送,起初她不愿意咽下,嘴角边慢慢溢出了酒,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滑过她白皙细长的脖子,又顺着脖子倒了她的线条优美的锁骨,没有多做停留便又流向更深处。我微微眯着眼,直视着她那双星眸,挑了挑眉,示意她喝下去。她或许也是察觉到自己如果不喝下去,我便不会罢休,也只好顺从地将嘴里的酒慢慢地咽下肚。只是她每往下送一点,我感受到了她口中微微的波动,又会将嘴里还剩余的酒往她嘴里送。待她将我嘴里含着的酒完全喝完,我又用舌头在她口中四处巡视了一番。感觉到了酒味还不足以掩盖她口中的香甜,松开口又端起酒杯往自己嘴里又送了一口。
“书书,不要了好不好嘛。”东汐瑛没有同我生气反而是撒娇地求饶道,“我不太喜欢这酒,太烈了。”我含着酒不咽下,也就不开口。就这么直视着她,就这么盯了她一段时间。东汐瑛轻轻叹了口气,主动地印上我的唇,舌尖探了进来,先是如猫般每次只沾了一点就缩回去,后来应该是开始有些适应了这酒味,由舔转吸允。我口中含着的酒被她就这么尽数地喝完了。当她的舌头退出去时,带出了一条带些酒色的银线,断开后在我的嘴角边留下的痕迹。东汐瑛很是体贴替我擦去了这痕迹,只不过不是用手也不是纸巾,而是有点报复般地用舌尖去舔。明明刚才是她自己说不喜欢这酒味,却又做出如此举动。
我笑而不语地打量起她,微醺的脸庞透着诱人的粉红色。东汐瑛的酒量虽说还算是不错,但那也是喝一些度数低的酒。伏特加,似乎是她的首次尝试。而我,这并不是第一次尝试。在伦敦读书时,我便偶尔和同学喝这些浓度较高的酒,倒也不是买醉。只是有的时候想起家里人就会小酌一些,而有的时候纯粹只为喝酒取暖而已。
酒后的东汐瑛媚态初现,连嘴角边那一抹再寻常不过的笑容也添了几分魅惑。她用头抵着我的额头,转过身子,正对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娇媚地问道:“书书,从来没想到你会这么坏。”
“我坏么?”我故意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调戏了一句,“就算真的坏也只对你一个人。”东汐瑛听后含笑着又同我耳鬓厮磨起来,像是极是舒服地用鼻子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这一声拨动了我的心弦,心底那原本沉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我想这涟漪怕只是个一开头,水面会越来越拨动,越发不能平静。
我亲吻了一下东汐瑛的耳垂,在她耳畔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犯罪,犯了勾引我的罪。”
“我勾引了吗?就算真的勾引也只对你一个人。”这像是回敬了我刚才的那句话语。我笑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夹杂一丝淡淡的酒味,那酒味在她身上丝毫不刺鼻,反而是酿就了另一番韵味。我似孩子般调皮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脖颈。有些怕痒的东汐瑛微微缩了缩,回敬我般轻咬了一下我的脖颈,接着理直气壮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别轻易招惹我哦,不然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怎么个加倍奉还?”
如果我知道东汐瑛之后的行为,我一定不会这么问。因为那句话很流行的话语:“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这句话就有点作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