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车子就停在了路边,显然已经到地铁口了。从这里可以看出艾德莫若很有原则,他不会自作主张做些让人不快的事。
从车里走下来,我回头问:“冒昧问一下,你是索菲亚什么人?”一个金发,一个黑发应该不是兄妹,但艾德莫若显然十分宠爱索菲亚。
“我是她的管家!”说完车子滑进车流中。
身边的人群有人议论道:“阿斯顿马丁?这又是哪家富二代出来炫富?”
“刚才那女的从那车上下来。”
“她?富二代家的保姆吧?”
这就是差距,这样有钱的人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地铁内一如既往的拥挤,我一只手举高费力的勾着横杆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因为地铁行进的速度而倒在谁身上。
身边有个女孩居然什么都没抓站的跟一棵松似得,我知道这已经形成了习惯,也许在北京待个三五年我也如此呢!
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
“你一个清明节放假发个短信去朋友那儿了,难道连送钥匙给我的时间都没有吗?”妹妹像往常一样习惯性抱怨我。
我明白一定是艾德莫若说我去朋友家了,我想这一上午的经历告诉妹妹她也不会信,只能道歉说自己半路上碰到也没办法。
话锋一转妹妹说:“喂,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今天遇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一模一样?”
“对啊!不过皮肤比你白比你细,一头金色的头发,特别高,魔鬼身材!我就说你要是瘦了一定是个大美女!”妹妹唠唠叨叨,我已经能预料她见的是谁了。至于什么你瘦了一定是个大美女之类的,我早已经听习惯了。
我165的身高,146斤,紧实的体型,自认为保持这个也不错,偏偏所有人都告诉我你瘦了一准好看。今天见了索菲亚我才真正的开始想象,也许我也是可以那样好看的。
“叮!~”脑海里有道闪电划过,我似乎抓到了他们想要我做什么了。
我,顶着杜山雨的名字24年,他们想要的是这个身份??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有谁,哪个缺脑仁的会羡慕一个贫穷的女孩?
我有什么呢?学历?我只是大专文凭。艾德莫若的话划过脑海:“她脸上的伤就是几天前飙车撞出来的。你不会想知道那个被她炸掉的车价值几何的。”
那个索菲亚想死?艾德莫若在想法子救她的命,所以要找我做替身?不,一定不对!索菲亚不像有精神病的,假设她有换了身份她一样会想死,改变不了什么的。
到底为什么?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潜意识里已经信了八成,毕竟那么有钱的人,除了这个原因也用不到我。谁让她和我长得一样呢!
“喂!喂?”妹妹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啊?怎么了?”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在干什么?”
“没事!”我想不通只能暂时不想,“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菜市场买!”
“嗯……没什么想吃的。你呢?”
“要不去外面吃?”
“吃什么?”妹妹精神了一下又迅速蔫了,“我10月份还要上成人教育,省着点吧?就自己下点面条拿酱拌拌吧?”
省着点吧?
就自己下点面条拿酱拌拌吧?
这些话又让我想起了艾德莫若,他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这些寄望统统可以实现,只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你会怎么做?”
“你答应付出代价帮助索菲亚小姐,你那些也许一生都无法实现的寄望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实现,你自己想清楚。”
这些话就像是海妖的歌声吸引着我。
“喂?喂!”妹妹的声音再次传来。
“怎么了?”
“你怎么老是没声音?你那手机应该换了吧?现在大家都用智能机,发了工资就把手机换了吧?”
“哪有钱?省着点我打算十月份升本。你现在在哪里?”我问妹妹。
“在公司上网。”
“那我回去做饭,你记得早点回来吃。”
“嗯!”
“给爸妈打电话了吗?”
“没有!你打吧!”
“嗯!就这样,挂了。”
“挂吧!”
从地铁口出来,直奔菜市场,我买了几只土豆几个洋葱。在凉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有这些也够吃的了。
我和妹妹一样已经习惯了如此拮据的生活,对于那些寄望总是怀着努力就能实现,但心中也明白那真的不容易。哪怕我们此生不结婚,靠双手打拼,靠节衣缩食,也是要等很多很多年,而这么些时间我和我们的父母要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
记得表哥家那个七岁的小鬼这样说自己的亲姑姑,“她才不是我的家人,住在一起的才叫家人。”
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这样透彻人生。
家人,住在一起才叫家人,我有点想念我的父母了,尽管见面总是吵架,却也希望他们就在身边,而不是一家人隔着电波互诉思念。
答应艾德莫若,我们就可以不为钱奔波,不为钱两地不相见,这是怎样的**?
不行!如果是冒生命危险,父母也不会允许的,妈妈说过,我们出门在外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我们平平安安,艾德莫若让我付出的代价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要“一点点”。
杜山雨不要被**!
人还没走到租住的小区就看到小区入口停了四辆消防车,第一反应是哪里着火了?走进小区就看到我们所在的那单元楼下一大片水渍,四楼的整个厨房变得黑漆漆,十分骇人!
☆、4、现状
人还没走到租住的小区就看到小区入口停了四辆消防车,第一反应是哪里着火了?走进小区就看到我们所在的那单元楼下一大片水渍,四楼的整个厨房变得黑漆漆,十分骇人!
走进租住的房子,合租的几个人都在收拾东西,门口围了几个邻居。客厅内一片狼藉,厨房根本不能看了。
我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或者害怕,因为早就预料得到,我甚至于猜得到这场火灾的缘由。
合租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矮胖的女孩,她是外语学院的,自认为自己比我们高一等,因为她租住的屋子里有我们没有的独立卫生间。
但这个女孩有个毛病,那就是做饭的时候,煤气灶上热着油,自己也许菜没切,也许想起别的什么事,于是锅就那么烤着……
像是一个耳光打在脸上!如果妹妹恰好在屋子里睡觉,我不敢往下想。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看是老爸打过来的,连忙躲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接。
“在做什么?”
“给妹妹做饭。你们吃了吗?”
“吃了。你妈妈在水里摸的蜗牛。”家乡有很多养鱼的水坑,都不深,小时候妈妈也常常这么做。
“这么好?我也想吃!”我尽量压下刚才入目的那一切,表现的真的十分想吃。其实眼睛已经带泪。
“为这个付出代价了。”
“什么代价?”我现在简直不能听到这个词。
“被管你妈妈的头儿发现罚了200元钱!”
“真的?”
“嗯!这两天她心情都不是很好。”爸爸笑的爽朗,他似乎不太在乎,很高兴妈妈犯这样的错误。
我很明白,在他心里,妈妈就是个孩子,反正他宠了这么多年,以后还是要继续宠下去。
“开心就好了,钱以后再赚。”
“对!只要你们俩好,我们就好!”
“我们俩过的很好!”
妈妈接过电话,醉语道:“我就是想你们俩了。”
“很快就能见了。”很快是有多快?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有过年的时候,加起来不到十天。
“咱的终身大事你们也要考虑。”
“我知道。”
“嗯……”妈妈满意了,她说:“那你去做饭吧!”
挂了电话我站在无人的楼梯间想:这世上没有我所要的安全,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北京,多么大!有多少人怀揣着梦想站在这片蓝天下,可是北京没有纯蓝的天空,它绝不同情任何人,你只能向前,否则就只能灰溜溜滚回老家。
回去我能做什么,结婚生子?呆在那小小一个地方,看着镜中的自己年华老去,却一事无成?我不愿!就算将来真的回去,我也想是衣锦还乡。我还是希望在我年轻,朝气蓬勃的年龄见识到所有繁华,然后在我人生落幕的时候,我有资格讲出“一世繁华落尽”。
可,有什么办法呢?机会在哪里?出路又在哪里?在那个刚刚着了火的房子里?也许还来不及成功我就已经被那些人无意间谋杀掉了。那我的父母要多伤心啊!
再次回到租住的房子,妹妹已经在了。她抬头看我问:“你去哪了?”
“到楼上接老爸的电话。”
“没告诉他吧?”
“我又不傻!”
“哦!”妹妹低着头,我知道她被吓坏了。
就像当年爸爸一声不响的忽然住院,我十一长假从外地回来,妹妹就是如此,低头不说话只掉眼泪。我也许比她坚强,可是我的坚强有什么作用,从根本上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更救不了我们这个家。
安慰吗?我没有那么做,她也长大了,不能总站在谁身后,我支持她上成人教育也是这个意思。当年因为父亲忽然病倒,她只好辍学跟着表哥打工,但不能跟着表哥打一辈子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