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如果是别人,我当然可以不去管,可是他是聂云朗,毕竟名义上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
“就算是要滚,也要送你进医院,确定没事才可以滚。”我不由分手地抓着他的臂膀,往医院走去。
而他突然甩开我的手,退后一步看着我,我分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悲,只是觉得,看得我很难受,他声音低哑,“答应我,不要笨到不知怎么去争怎么去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劳而获的。自己想要的,一定要努力,不要放弃。”
“聂云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哭,他对我苍白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聂云朗。”我上前一步叫他,但是他没有回头,就那样捂着胸口,缓慢地淡出我的视线里。
聂云朗他一直困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不让任何人进入,而我自以为已经进入他的世界里,才发现,他一开始,就关死了所有到他世界的入口,我不过是徘徊在他门外,看到他坚强的伪装,看到他脆弱的内心的一个幸运人。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转身进了医院。
电梯门打开,我走出去,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去,我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想起,这个人就是和聂云朗在巷子里争吵的中年人。
想不到他也过来探病,但是,他到底和聂云朗有什么关系呢?
我推开安覆宁病房的门,房间里关了灯黑漆漆的,安覆宁大概已经睡了吧?
我提着粥,放在他床头,窗外的月光,轻柔地打在他的脸颊上,给他略微苍白的脸颊,轻轻柔柔地镀上一抹银色。
这个时候,他睫毛颤动,我吓了一跳,以为吵醒他了,却见在月光下的他,眼眸漆黑,闪着一丝狡黠。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开了灯,说,“原来你是在装睡。”
他笑了笑,“也不完全是,毕竟,我等的好辛苦。肚子都饿的没力气叫了。”
我,“……”
我打开装有瘦弱粥的一次性塑料盒,说,“是你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
说完,我把他的床头摇上了一点,让他靠着吃舒服一点。
“落落……”他皱了皱俊眉,似乎有什么话有些难以启齿。
我眨了眨眼看向他,“怎么了?哪里痛?还是想要上厕所?”
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床头的瘦弱粥,然后看着我,说,“你能喂我吗?”
我,“……”
一直被我奉若神明的安覆宁,竟然提出要我喂他喝粥的请求,这还没什么,为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那么一丝可怜兮兮?
我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
“你能喂我吗?”他再次出声,那瞧着我的眼神,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呜呼哀哉了。
“好。”
【050】会不会很犯贱?
喂安覆宁喝粥,这么亲昵的事情,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但是,就算如此,还没喂他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是件小事,根本不用费力。
但是做起来,却很难啊。
我颤抖地捧着碗,颤抖地用汤匙盛了一汤匙的粥,送到他嘴边,然后红着脸看着他。
他唇角带笑,张开嘴,喝下。
然后我就像机器人一样,颤抖地一瓢一瓢送到他嘴里。
一碗粥喝完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落落,其实你不用那么勉强的。”他看着我,似乎有点内疚。
我摇头,“没,没啊,我不勉强。学长你受了伤,我本来就应该照顾你。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
说完,我放下他摇高的床头,为他掖好被子,笑了笑,“晚安。”
他眨了眨眼睛,很配合地闭上眼睛。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钻进卫生间,长长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我的脸已经红得滴血了。
我连忙用冷水冷静了一下,双手捂着脸,想把脸上的热度退下,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看着镜子中,笑得一脸甜(yin)蜜(dang)的自己,顿时觉得好害羞。
怎么办?明明打算不要这棵歪脖子树的,现在还想拿根绳子,去上吊。
会不会很犯贱?
我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安覆宁的呼吸平稳,看样子已经睡得很沉了。
我走到他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他沉睡的模样,我忍不住又笑了。
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躺在沙发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慢慢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地很沉,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得睡眠了,以至于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意犹未尽。
我有点可惜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顿时惊叫一声,连忙起身,才看清竟然是笑得一脸淫/荡的莲花。
我顿时脸颊发烫,往安覆宁那边看过去,才发现阿好和青仁都坐在安覆宁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我。
“睡得很好啊,曲大小姐?”莲花操着一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我们三人只能睡几十块钱的硬板床,曲大小姐却睡着vip病房里,几万块钱的沙发,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我,“……”
“莲花,你就别逗她了。”安覆宁唇角带笑,帮我解围。
他今天看起来气色很不错,看着我看向他,他对我一笑说,“我看你看得那么熟,就没让人叫醒你,也吩咐过护士,让探病的朋友不要太大声。”
他这么解释,我的脸颊更烫了,我低低说了一声谢谢,就躲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满脸衰样的自己,我顿时哀叹了----明明是留下来照顾他的,反而被他照顾了,我这脸已经被丢在沙发上,捡不回来了。
我愁容惨淡地出来,刚好看到程微提着一果篮进来,看到我,微微笑了笑,“曲落,昨晚辛苦你了。”
顿时,我更加羞愧了。
我摆摆手,讪讪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学长是为我受的伤。”
程微看了我一眼,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然后走过去,把果篮放在床头,“气色看起来真不错,看来你马上可以又跑又跳了。”
安覆宁接过青仁削好的苹果,微笑说,“托福托福。”
我顿时有些尴尬了,这时候莲花上前说,“好了,你照顾了一夜,也该换班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连忙点头,和安覆宁和程微,简单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落落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看看,人家程微多落落大方,你看你,这么小家子气,这样怎么能追到安覆宁啊!”一出了安覆宁的病房,莲花便恨铁不成钢地教育我。
我瞪了她一眼,说,“人家程微学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修养有修养,就我这矬样,谁看得上啊!”
说完,我摸了摸口袋的手机,发现没有,又摸了摸自己的包,发现也没有,顿时停住脚步,一脸郁闷,“完了,手机落病房了。”
说完,我自认倒霉地一叹,“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
【051】无疾而终
我耷拉着脑袋,到安覆宁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推开门,却听到病房里程微出声,“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这么玩有意思吗?你对曲落到底是什么感情?”
程微这么一出声,我伸出去的手,顿时就缩了回来,闪到一边,竖起耳朵,透过房门的玻璃,注意着房里的动静。
“你觉得我是在玩?”安覆宁的声音似乎是在笑。
“难道不是?”程微停了停,又叹了一声,“我听说曲落向你告白过吧?你似乎拒绝了。既然想好了拒绝,那么你就应该把她推得远远的,你这么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是什么意思?”
安覆宁似乎很无奈地叹了一声,“落落她……她真的很不令人省心,我也想把她推得远远的,也不想给她有任何念想,可是,她不在我眼皮底下让我看着,我就不放心。”
“所以说,你既不想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又不想把她推远?这是什么感情?好吧,暂且不论这个,那昨天呢?你昨天的反应,似乎已经超出了你正常的理智,如果昨天不是曲落,你还会冲上去吗?”
“我……我没想这么多。”安覆宁把脸转向窗外,“那时候似乎是很害怕,我也不知道害怕什么,总之,我还没想清楚,我就冲上去了。”他停了停,似乎自己也很苦恼,“你说……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你是在害怕什么呢?是害怕失去我吗?是这样吗?如果是,那这种害怕失去我的感情,难道不是叫喜欢吗?
安覆宁,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丁点?
我靠在旁边的床上,闭上了眼,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
这个时候,莲花大嗓门突然叫了起来,“落落,你干啥呢?”
我顿时一惊,立马跑过去,一把捂住莲花的嘴,向她做了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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