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浴室而去。
希和被他吻得有些晕,反应过来连忙拍他的手臂:“瞿旸你干什么?赶紧将我放下来,你的手臂不能碰到水!”
低低沉沉的笑声从她的头顶传来,年瞿旸的笑声里带着轻松的愉悦,他睨了她一眼,挑眉道:“反正门也被你关了,不做点什么,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举动?”
希和的脸红得如晚霞,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刚刚进门时,是想着最坏用某种方法让他消气的,但刚刚不是谈的很好地么,明明不用自己再做什么了的。
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的手有伤,不能沾水。”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可是你还没有吃晚饭,会饿的……”
“饿了吃你就好……”
“……”年芯瑜果然最了解她老爹。
……
等到从浴室出来,希和已经累得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浴室里到处都是硬邦邦的,虽然他尽量不让她在下面,可也觉得浑身难受。
年瞿旸抱着她从书房出来往卧室走去时,刚好碰到偷偷出来找水喝的年芯瑜。
看到希和软绵绵的窝在她爹地怀里,她往希和那里瞧了瞧,啧啧,好可怕,爹地“吃”了那个女人后,那个女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她今天,好像不该给那个女人乱出主意的。
年芯瑜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年瞿旸停住了脚步,正好站在她旁边。
“明天让陈连送你去幼儿园。”他淡淡的出声。
年芯瑜虎躯一震,连忙道:“可是爹地,我们不是要回美国了么,你不是说已经让陈叔叔给我找好了学校,这边就不用上学了的……”
“我说过么?”年瞿旸的眉眼都不眨一下。
“……”年芯瑜一噎,怒道,“你明明说过的,你还说——”
“我还说什么?”周遭的氛围瞬间降了十度,刷刷刷的冰冻了一片。
年芯瑜打了个抖索,连忙改口:“爹地,真的不考虑考虑?爷爷还在医院呆着呢,我得去看他……”
“他都不让你新妈妈去看他,估计是没什么大碍,你也不用去看他了。”年瞿旸的眉眼有些深。
年芯瑜眨了眨眼睛,不再说什么了。
而在医院里的某人,突然打了个打喷嚏,蹙眉:“肯定是那小子又在忤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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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年瞿旸吃完早餐就一直等在沙发区,拿了张报纸看着财经新闻。
年芯瑜偷偷瞄了一眼希和脖子上的红印子,感叹爹地房间里的蚊子太凶了一点,而后小声问道:“昨晚爹地把你吃了吧?”
希和一愣,一个爆栗子又砸在了年芯瑜的头上,惹来年芯瑜的怒瞪:“我告诉你,别以为有我爹地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随意的欺负我!”
“那要不然呢?”希和喝了一口粥,朝她挑了挑眉。
经过刚刚早上她对年芯瑜的试探,知道这孩子思想虽然成熟,但还不至于什么都知道,“吃”什么的,也仅限于可以生宝宝之类的水准。
“哼哼!”虽然还真的是怕爹地,但年芯瑜也不想被旁边女人的气势给比下去,“你用完我就扔,小心下次再惹爹地生气,我不帮你出主意了!”
看得出来两人又变得“如胶似漆”了,这个词还是她最近的时候学的。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果然不假!
“我听说啊……今天某人要去幼儿园读书了……”希和拖长了音,果然看到小人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要是帮我上楼将包包给我拿下来,我说不定会说服你爹地,给你换所幼儿园。”
“真的?”年芯瑜才不管自己有没有节操,眼睛都亮了。
以前那个幼儿园,总是会碰到那个叫宋心澄的女人,心术不正,总是来找她的麻烦,让她烦不胜烦,她不去幼儿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她!
“当然是真的。”
看清宋心澄的真面目后,希和也不想再让芯瑜在她班上上课。不想让瞿旸跟她有哪怕一点点的牵扯。
年芯瑜听到她的保证,很快的从凳子上下到了地上,飞快的往楼上跑,一分钟后,就将她的包包给拿了下来。
“喏,可不许食言。”
希和点了点头,擦了擦嘴,便往沙发区的某个男人走去。
“吃好了?”男人收起了报纸,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希和的头顶只能到他脖子处。抬起头,希和点了点头,转头看年芯瑜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轻笑一声,转回头,看向年瞿旸:“瞿旸,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男人却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陈连今天会载芯瑜去新的幼儿园,以前那个,早已经打点好了。”
希和眨了眨眼,笑了:“好吧,那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年瞿旸望着她带笑的双眼,前段时间,这里面还布满了伤心,此刻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想到昨晚她说的话,他忍不住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希和挑了挑眉:“这是要监督我将工作给辞了?”
年瞿旸没有答话,直接搂着她的腰向外面走去。
他上了他那辆御座黑色宾利。
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希和。
☆、111.111我老公不喜欢我再做这份工作
希和想问怎么不换昨天陈秘书的那辆丰田,但看他直直看过来的幽深的眼神,这句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昨晚才顺了毛,不想只保持一个晚上就又炸开。
车上,希和又聊了会年芯瑜的事情,就年瞿旸带小孩的方法提出了批评,想到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希和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别动不动就凶她,或者摆脸色给她看,对她的身心多不好!还有,自己不好的习惯,别在小孩面前暴露,容易教坏小孩。”
她将自己想到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往外倒,想到他工作忙,总是顾及不到孩子,又道:“每周都要抽出合理的时间跟孩子呆在一起,别总是让她经常见不着你。餐”
年瞿旸的眉微微蹙了蹙,开始还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听她耐心的讲完,但到了后面,显然她一直聊年芯瑜,他的耐心便被渐渐耗光,
“最好周末的时候,你带着小瑜回她爷爷奶奶家住一两晚,让她经常和爷爷奶奶见见面,他们都很爱她。还有——斛”
“吱嘎——”
车子轮胎和地面刮擦发出尖锐的一道声音。
希和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住,整个人也已经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薄荷气息的怀里。
“眼里只有芯瑜,嗯?”危险的声音,从头顶缓缓传来,带着一丝郁郁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希和眨了眨眼,识时务的道:“接下来就是你,上班的时候要记得休息,不要头疼了才停下来。”
“……”年瞿旸箍着她的手用了些力,“就这些?”
“当然不只是……”希和的眼角带了丝笑意,“下班不要太多的应酬,多回家陪陪我和——”
“嗯?”
“多回家陪陪我。”希和眉心一跳,眼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她伸出两只手推了推他:“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赶紧开车,我还要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男人掐了掐她腰上的小肉,才若无其事的放开她,专心发动引擎。
希和:“……”
车子走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车,年瞿旸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看着窗外景色的女人。希和的经历他调查过,他不想让她在家里受委屈,很大程度是他舍不得。脑海里想到了昨晚的那通电话,他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在孤儿院的事情,听说,你很小就被母亲送到了孤儿院?”
这个话题转得有些快了,希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点头:“嗯,还没有懂事时,就被送进孤儿院了。”
还没有懂事时,那得多小。年瞿旸的眉头微蹙。
希和见他脸颊线条有些绷着,解释道:“我母亲去世得早,又没有父亲,只能被送到孤儿院里。”
右手被一只手给握住,希和勾了勾手指,笑笑:“以为我会难过啊?早就不难过了,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现在的感觉也没有从前那么深了。”
就是有些时候在看见别的家庭美满时,会有一种淡淡的羡慕感。
希和眨眨眼,摒弃掉谈这个话题时,心中涌起的异样酸意。
年瞿旸抿起薄唇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他知道她的情绪一向都藏得很好,他问:“想要找到父亲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子保护的味道。
希和翻了翻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动作似乎僵了僵,但很快就摇头:“不想找吧,当初他不要我和我母亲,现在找到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是实话。这么多年,她思念过母亲,却很少想着要找到父亲。
未婚先孕的女人,除了被男人抛弃,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
年瞿旸看着前方的眼神更深,后面没有再提有关孤儿院的事情。只是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中午我要和宋氏的宋老爷子吃饭,等会办完离职手续,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