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只了个闭门羹,只好悻悻地回房了。
朱棉棉听到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这才轻轻地打开门,走廊外面空荡荡的,她又小声地把门关上,接着回到床上,睁着眼睛,几乎是一夜没睡。
离开的日子,快到了吧?她想。
……
“猪头,救命啊!”第二天一大早,朱棉棉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四十分钟后,朱棉棉打的去了老爸说的地方。
那地方位于A市东区,那一带都是一些民房,有一幢看似其貌不扬的房子,其实是一个赌坊。
朱曾成一看到朱棉棉,不由地大声叫起来:“猪头啊,他们要砍我的手啊,你快救救老爸吧!”
又是这样的场景,朱棉棉闭上眼睛。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爸因赌被几个放高利贷的人抓起来,那一次把朱棉棉吓坏了,好在隔壁的李敏阿姨是个泼辣的性子,带着朱棉棉去跟那些放高利的谈判,最后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赎了他回来。
经过那次后,朱棉棉以为老爸从此改过自新了,没想到初三那年他又被赌场的人捉起来了,那次是朱棉棉四处筹钱把曾朱成给赎回来的,那次还变卖了奶奶的一枚传家玉佩。
还有一次是大三的时候,朱曾成打电话向她求救,说在老家又被人捉了,那次朱棉棉把刚领的两个月的暑假工资,又找刘雨芳借了一万,这才把朱曾成给赎回来的。
“棉棉啊,你赶紧说句话啊,再不拿钱过来赎,老爸以后就没有手吃饭了,”平时一副潇洒不羁自称风度翩翩的朱曾成,每到这个时候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
朱棉棉睁开眼睛,问这里一个看似像领头的:“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那领头的说:“你老爸说自己女儿嫁了个金龟婿,赌得很大,一共十五万。”
“十五万?”
朱棉棉看着朱曾成,“爸,我这段时间一直没上班,唐家也没有给过我多少零花钱,这么多钱我拿不出来,砍你的手就砍吧。”
朱曾成没想朱棉棉会这么绝情,一时懵了:“棉棉,唐家随随便便一件古董花瓶就值十几万了啊?你去拿客厅角落那个白底蓝花的花瓶来,那个可值钱了,或者拿墙上那幅字画,那是明清明期的正品,可值钱了。”
“爸,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猪头,猪头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断手断啊……”
朱棉棉没理会他,继续往外走,一直走到门口,才又转身走回来。
朱曾成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了,现在看到朱棉棉走回来了,他像是绝地逢生一样,突然泪流满面:“猪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老爸的,唔唔……你个坏猪头,你故意这么做的……吓死我了……”
……
朱棉棉跟那领头的立了一张字据,让他们先把朱曾成放了,三天后一定还钱。
回去的路上,朱曾成在出租车里不停地跟朱棉棉说对不起:“猪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去赌了,你就说句话,原谅我吧。”
朱棉棉看着他:“爸,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眼里就再没有什么养育之恩了,我发誓,下一次若我再帮你,我就不得好死,断子绝孙,这辈子都活该没有男人要!”
朱曾成听着朱棉棉的毒誓,惊讶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猪头,你……是不是太狠了点?”
“不狠不长记性!”
“猪头,你变了!”
“你知道就好。”
……
朱棉棉这两天一直为了那十五万头痛,想去找爷爷,但觉得不合适,爷爷对她已经够好了,她不能为老爸的事让爷爷费心。
找唐岳?如果找唐岳的话,他未必不肯借,只是如果她找他借钱了,那他以后就更看不起她了。
朱棉棉感到一阵悲凉,一般的夫妻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商有量,除非是那种地位不平等的夫妻,比如他们。
后来她想到了欧阳子宇,欧阳子宇不是唐家的人,又一直说要报恩的,找他是最合适的。
他给欧阳子宇打了个电话,委婉地说了借钱的事,电话那头欧阳子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让她发个银行卡号过来,他给她转帐。
在没有开口借钱前,朱棉棉还觉得自己跟欧阳子宇是朋友,彼此是平等的,但是开口借了钱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欠了欧阳子宇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可没有办法,她只能找他借。
那天下午,朱棉棉正打算把银行卡号发给欧阳子宇,却听到走廊外面有两个保镖经过。
“这一层应该没有吧,是唐总的房子。”
“那我们查查另外几间。”
他们似乎在搜查什么东西。
朱棉棉打开门,正好看到其中一个保镖。
“你们在找什么?”朱棉棉问。
“少奶奶,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唐总打电话回来,让我们把大厅那张明清时期的字画拿到公司,他想转赠给一个客户,但是现在那张画不见了。”
不见了?
……
那天傍晚,唐家所有人包括保镖和保姆都聚集在客厅里,唐岳也回来了。
大厅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就担心自己成了怀疑的对象。
吴霞说:“今天也不是怀疑大家,我信得过在场的各位,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家政人员,并且我们这里每一个人的待遇都很高,相信大家不会去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只是想问问大家最近有没有觉得谁比较可疑?”
好几个保姆都说自己这几天没有离开过唐家,而字画显然是这两天不见的。
“是啊,我昨天打扫客厅卫生时,还看到那张字画的,”其中一个保姆说。
吴霞又问:“那最近出入得比较频繁的是谁?”
后来一个保镖说:“我查了各个门口的监控,好像……除了唐总,这两天只有朱先生出去过,而且是拎着包的。”
朱棉棉知道事情不妙了。
正好朱曾成此时回来了,看到客厅里所有人都在,他不由地问了一句:“咦,今天这么人齐?开庆祝大会?”
吴霞去走到唐建忠面前,说了几句悄悄话,唐建忠点点头。
不一会儿,家里的保镖和保姆就都被吴霞解散了,客厅里只剩下唐建忠、唐岳、朱棉棉和朱曾成。
朱棉棉心里清楚,现在朱曾成了怀疑的对象,吴霞只是一名下人,不可能亲自审问朱曾成的,所以她带人走了,朱曾成就交给唐建忠了。
☆、66、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怎么……怎么我一回来,大伙儿就全都走了呀?”朱曾成问。
唐岳不说话,朱棉棉也不说话,唐建忠大概已猜出了个大概。更是没有说话。
客厅里,气氛一度下降到了冰点。
而朱曾成也因为做贼心虚,他悻悻地走到唐建忠身边坐下,“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呀?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唐建忠总算说话了,还是像以往那么和颜悦色的:“呵呵,也没有什么,就是今天发现少了一幅挂画,对了亲家你有没有看到那幅画啊?”
朱曾成假装不懂:“是……以前挂在电视机顶上那幅?看起来非常陈旧的?”
“是的,本来呢,那幅画也不值几个钱,不见就不见了,但是唐岳那边不是前几天接待了几个韩国来的大客户吗?那几个客户是中国通。最喜欢收藏民间古画了,唐岳便说把字画送给他们,结果派人回来取的时候,字画没了。这字画丢了是小事,可做生意都讲究信誉,信誉丢了损失就大了,亲家说是不是?”
朱曾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错,是这样的。”
“如果亲家知道那幅画在哪里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去取回来,不论花多少钱都可以的。”
“这……那幅字画……现在在一间……当铺!”朱曾成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当铺?”坐在对面沙发的唐岳突然抬起头,他问:“这么说,是你拿去当的?”
“我……恩……”朱曾成吱吱唔唔。
却在这时,一把温润的声音传来:“是我拿去当的!”
“猪头。你……”朱曾成看着朱棉棉,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替自己顶罪。
唐岳问:“你拿那副字画去当了,为什么?”
朱棉棉说:“我缺钱花。”
“缺钱花为什么不问我要,为什么不问爷爷要?”
“我不好意思问。”
“难道偷就好意思吗?”
唐岳一个“偷”说出口,朱棉棉整个人都呆住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唐老三,怎么说话的你?”唐建忠怒斥唐岳:“不就是一副字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字画比棉棉还重要?”
唐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碍于面子,“对不起”那三个字硬是说不出口:“好,是我说错话了,那你告诉我,当在哪个铺子里,我拿钱去赎回来。”
朱曾成连忙说:“一字当铺。沿海路那家,当了十八万!”
唐岳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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