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的说:“你少给我装,那天你跟童扬那个女人呆在一起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童扬?”他突然冷静了一点:“我跟她没有关系,陵风,我答应过你的。”
那时我的心有过一丝动摇,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就在我松下心准备把事情问清楚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响了,我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上,导致她来的时候没有敲门,就直接说:“南北哥哥,听说你生病,我给你送些药来。”
只这一句话,我和易南北刚刚平静一点的气氛又砸下一座大山,她看到我们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着,面色也板了下来,我重重的瞪了她两眼,再哭笑不得的望向易南北,你还敢跟我说,你跟她没有关系吗?
全公司联系不到他的人,连我都不知道他生了病,她是怎么知道的,我苦涩的“呵呵”两声,走上前不讲道理的从易南北手下夺走签章,留给他的一个目光就是: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惊慌,在我转身之际迅速抓住我的手,你害怕了?你心虚了?我抬起他牵住的手,那里还握着我的签章,这般讽刺,我居然学起了他刚刚的模样,把手朝他眼前一伸,虚伪玩笑的说:“你想要?给你。”
“陵风。”他呢喃的叫我的名字,却被我一声令下:“不要喊我!”
他目光微怔,身形飘摇晃动好像要到了下去,我抿了抿嘴唇,婉转的脱开他的舒服,口气严肃道:“易总,我执行副总监,恳请您早日回公司,主持大局。”
最后四个字从嘴里吐出格外清晰,生生把易南北逼退了几步,如果没有人搀扶,他会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去,然而我始终没有伸出手,像五年前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去,即便在那轰然一声巨响后,他会受伤,会流血,甚至会死,我依然一动没动,心里好像静止一般,就觉得他如果出了事也好,我就陪着去了。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有另一个女人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躯,憋足了力气才把他扳直站稳,他没有刹住劲,又往前扑了一寸,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我没能忍住惊呼一声,颤抖的伸出手要去触碰,却被童扬止了住。
那女人一手抱着易南北的腰,一手拦住我的步伐,朝着我暗藏杀气的说:“江总监,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我慌张的问:“他怎么了?”
“前几天南北哥哥去我家谈生意,酒喝多伤了胃。”她不耐烦的跟我解释。
我恍然大悟的指着她说:“那天你接了他的电话,说他睡了,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骗你,他喝多当然睡了。”童扬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看了就虚伪,我被她算计了,我和易南北之间的误会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受了她的蛊惑。
我心有不甘,愤怒的喘着粗气,伸手就要打她,这个坏女人,我非得教训她不可。就在我的手掌快要扇上去的一瞬间,身体虚弱的易南北竟准确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一只手伏在桌子上,面色苍白的要死,血液还残留在他口中,扎的眼睛疼。他的目光如尖刺般看着我,没有两秒,他突然使上力气,把我往边上一甩,我就被猝不及防的扔到了墙面上,骨骼的碰撞让我痛的只得咬牙。
☆、chapter87他说我要谋反
我捂着胳膊肘,踮着脚尖往前走,碰上他那愤恨的眼睛,把我怔了一怔,童扬在一旁得意的浅笑,这讽刺的笑容只有我能看到,我输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输给了一个女人。易南北擦着嘴角的血迹,脸不再转向我,冷冷的说:“你走吧。”
那一刻,我再一次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没有任何痛感,仿佛呼吸都静止了,隔绝在整个世界以外。狼来了的故事我知道,他被我伤害一次可以理解,两次可以原谅,三次就没有一丝余地了。
我和易南北就这样完了吗?明明前不久他还跟我回家见了爸妈,他还把我抱在怀里说着我爱你,他会对我笑,也会把脆弱展示给我看,难道这一切,以后都不会有了吗?我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搂着别的女人,对我绝情的说着:“你走。”
这感觉是不是跟五年前,我牵着夏叶的手,决绝的告诉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因果报应,世道轮回,原来都是对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滥用他的感情,终于有一天用到透支,那一刻,我就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破产者,体会到他说的那句:你一走,我恨不得整个世界都不要了。
我不哭,不能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离别没经历过,以前我走了那么多次,再来一次又算什么,没什么好怕的,我江陵风一个人什么路都走了过来,就当,就当我从没来找过他,至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罢了。
我握紧手中的签章,一咬牙,大步迈了出去,任他病的像弱不禁风的小草,任他倒在别的女人的怀里,我最后能保留的只有自己的自尊,谁也别想侵犯我。
回到公司上班,我觉得如走针毡,心想不如辞职吧,我来这里的目的毁的一干二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可我还是不甘心,两年的相处、五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半年的甜蜜相伴,就这样付之一炬,我不甘心。
就在我纠结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的企业终于出现了股市动荡,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我也不再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易南北形容憔悴的来了公司,大概病还没痊愈,我生过胃病,知道那种日益消瘦的痛苦。
他召集了各大管理层开展一场会议,一个人面容冷峻的坐在最前面,原先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好像肩膀空了一块,我鼻头一酸,打开电脑不再看他。易南北的视线扫过一圈,没有在我身上逗留半分,声线低沉的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现了这个问题,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他说话直奔主题,不留一点婉转的余地,一瞬间搞得大家左顾右盼、人心惶惶,我居然心虚的低下了头,好像他是在说我一样。易南北用手支撑着桌子站起来,眼睛猝然看向我的身边,我一开始没分清他在看谁,吓得心头一紧。
他的手指缓缓指了过来,冷冽的说:“执行总监,你对此这么看?”
我一个匍匐,下一秒才意识到他叫的是“执行总监”,而不是副的,那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表面不动声色:“是我管理不周,总裁可以怪罪我。”
“管理不周?你管理的是易氏,还是梁氏?”易南北的话咄咄逼人。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他拿在台面上说,难道是有了证据。我有些窃喜的抬起头,看着那老头如何应对,而他依然冷静:“易总这话什么意思,股市动荡跟梁家可没关系。”
“到现在你还替梁家说话!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易南北把一沓文件往桌上一甩,明显动了气。
老头居然阴险的笑了起来:“你以前不是不说,怎么现在突然问起了?”这口气完全不像对自己的上级说话。
易南北同样阴暗的对上话来:“鱼死网破这个词你听过吗?且不说以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易氏造成任何威胁,就是梁家也不会要你这条走狗。”
“我不是谁的走狗,我只是坚信着易氏迟早会毁在你手里,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企业,不是吗?”他说的话把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个遍,而这的确是所有人所忧虑的事情。
大家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就连易南北也迟疑了许久,才眯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幽暗的说:“你真的这么以为?你觉得梁家给你撑腰,我就不能耐你何吗?”
老头冷哼一声,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已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我?”
“呵呵,”易南北从牙缝里挤出两声笑,绕过大半个办公桌,边走边戏谑的说:“我听说,你包养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三,而你的老婆异常凶悍,我还听说,你有个学成归来的女儿,送给了梁董事长当消遣,还有最可笑的是……”他把话留了下来,刚巧走到他面前,意味深长的望着他。
“你!”老头像心肌梗塞了一般,眼睛惊恐的瞪大,终于不像之前那般盛气凌人,眼看着就要向易南北跪地求饶,深情慌乱极了:“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易南北的眼睛逼近了他,森冷的说:“你是梁家的内鬼,梁家自然也有我的内鬼。”
那一刻,我简直觉得这个距离我只有几公分的男人,一定不是我认识的易南北,他那么可怕,可怕的让人不禁发出颤栗。想想以前,他把我放在这老头身边,说让我帮他找证据,最后我辛辛苦苦找来的居然只是些皮毛,他根本用不上,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相信我。
这,才是最恐怖的!
我哽咽着嗓子,迟迟在脑海中缓不过神来,易南北不用吹灰之力就把那老头推向一边,自己向前一步站到他原先的位置,也就是我的身边,再一次用目光打量了整个会议室的人,突然从手中掉出来一块小小的u盘。
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差点从板凳上跌落下去,那是王董事给我的,那里面有着五年前易家不为人知的秘密,怎么会在他手上?那天我明明,不,我一定是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忘记带了,他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前几天我回去找东西的时候,他为什么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