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暗暗在心里憋火,说好让我陪他来,这怎么成我工作不到位了,我算是明白了,他把我带来是做挡箭牌的。当然,我这个挡箭牌很成功,孙建没有对我发脾气,客套的请我们坐下,他们说的话题乱七八糟,大概是投资什么的,看似平静的气氛下暗潮汹涌。
易南北没有和我提过,所以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反正没我什么事,就在不停的吃东西。最后孙建站起身说:“好,就这样,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说。”然后不打招呼的就走了,孙建似乎不高兴,而易南北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看来最初的战斗,胜利者是易南北。
吃饱喝足我也心满意足的走了,正值秋夜,灰蒙蒙的天下起了绵绵小雨,在霓虹灯的照射下,淅淅沥沥。不知道易南北会不会送我回学校,他不开口我也不好问,便隐晦的说:“没事的话我就打车回去了。”
他说:“我送你吧。”我想按照常规是不是要推辞几句,然后装着被逼无奈的上了他的车,可我刚准备开口,易南北自顾自的走了,真扫兴,我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坐上车我非常诚恳的感谢了他,他不开动车,调逗的意味对我说:“谁教你这么懂事。”
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又问我:“你很怕我?”
我本能的惊了一下,然后镇定的望着他,微笑着说:“没有啊,怎么会呢,你这么随和,不摆大架子,对我这么照顾……”
我要把所有能想到的好话都从嘴里吐出来,易南北突然身体倾向我,整张脸在我瞳孔里放大,呼吸能感觉的那么真切,我顿时吓的合不拢嘴,他就这么近的停滞了两秒,然后慢慢退回去,我丢了半个魂。
易南北笑:“这样还叫不怕我呀。”
这张假惺惺的面目已经维持不下去了,自己快被自己折磨到死,索性爆发出来,若是趁此能让我们彻底决裂,省的我还要辛辛苦苦赚钱赔偿。不能因为内心那一丝的不想离开,留在这里苟延残喘。
我深吸一口气,如赴刑场般铁铮铮的说:“没错,我怎么可能不怕你,单凭你是我上司我就应该怕你,而且你有我的把柄,我肯定会怕你,你的行为这么琢磨不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一个重磅打击,我怎么可能不怕你。”
我一口气说完,等着暴风雨的来临,他会不会像上一次气势汹汹的让我滚蛋,或者给我那次没有使出的一拳。然而等来的竟是一句“对不起“。
这是演哪一出戏?易南北认真的对我重复了一遍:“对不起。”仅此一句,没有理由。车内安静下来,在那一句之后我的心也异常的平静,易南北开动了车。
不得不说,有时候,天会给你一个说下去的机会。因为,车抛锚了。
我在内心深深鄙视了这辆车,这么好的车还会抛锚,啥时不抛这时候抛,它是故意的吧。没办法,不管它是不是故意,我们被困在雨中走不了了,易南北气愤的对着车子又砸又踹,这可比我实施的暴行重个好几倍。
我心中摔下了狂汗瀑布,悲怆的心情难以言表,若是什么话都没说,大可拍拍屁股打车走人,现在上了人家的车,受了人家的道歉,大难临头各自飞,岂不是忘恩负义。
我提议:“咱们打车吧。”他说好,可是我们都没带伞,雨越来越大,我们得先跑到对面的站台。
我卷起裤脚,整理头发,好像是临死前最后一次梳理,易南北脱下他昂贵的外套,遮住我的头。这场雨来的太突然,大街上许多躲雨的人东奔西跑,溅起的水花被灯光照射着,迷乱了双眼。
我们的头挨在这黑暗的小小的空间里,那么近。易南北说:“我数一二三,开始跑。”我轻轻点头,脚下踩出无数个水涡,我们奔跑的速度那么快,距离终点却觉得那么远。我希望,再远一点。
那件衣服似乎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我们还是从头到脚淋成了落汤鸡,潮湿的衣服粘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每来一辆出租车都有好多人簇拥上去,我焦急的等待着哪一辆可以快点来把我带回去。
易南北不急不慢的说:“这有个商场,咱们进去买件衣服换吧。”我想想也对,还不知啥时候能等到车,淋湿的衣服穿着会感冒的。
我跟他进了商场,可这商场卖的都是奢侈品,处处琳琅满目,我一个全身湿哒哒的小姑娘,会不会被人当成叫花子给赶出去。
衣服的价格让我不敢恭维,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被吓走了,显得我多没见过世面。易南北在很认真的挑衣服,虽然全身湿漉漉的,服务员却依然殷勤的为他讲说,是不是有些人与生俱来长着有钱人的样子。
易南北看看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合适,最后指着两件问我:这个怎么样?我抽动着嘴角,不知该怎么说,这衣服的确简单大方,可是……可是这是情侣装啊。
易南北以为我很满意,兴致勃勃的让服务员拿下来试试,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服务员小姐说:“您和您先生很适合这套情侣装的。”呃……我有这么老吗,看起来居然像结了婚的女人。
易南北在一旁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既然他都这么觉得了,我也没必要装矜持,换好衣服出来,我们穿着情侣装站在镜子前,看起来真像一对般配的情侣。
☆、chapter38主人的盛请
易南北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记录了我们在一起少有的温馨场面,我也准备拍一张来着,易南北却看着照片美滋滋的去付钱了,我耸了耸肩,收起心里刚刚涌上来的温暖。
从商场出去,雨还是很大,等车的人却少了很多,我们很快就打到了车,易南北对司机说了他的住处,然后跟我说:“雨这么大,你就不要回学校了,我住的地方近。”
我不好拒绝便答应了,这个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住这么奢华的酒店,感觉好不适应。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住上这般贵气的屋子,不是被包养了就是做二奶了,哎呀,我又想哪里去了。
刚进门,我们便开始商讨着今晚怎么睡,易南北客气的说:“你是客人,怎么能睡沙发呢。”
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崇拜之情,为他的绅士风度所折服,还假装万般为难的蹙起眉头,心疼的说:“怎好劳烦您睡沙发呢。”我掩面娇滴滴的笑,藏在这令人作呕的面孔下是无比癫狂的大笑,哈哈哈!老娘终于翻身啦。
易南北白了我一眼,说:“谁说我要睡沙发了。”
“可……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我那发狂的喜悦瞬间停滞。
“那又怎样,我不会对你想不开的。”易南北浅浅打量我一身,表示毫无兴趣的走开了。
我去~老娘是怕我对你想不开啊!
咳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一觉醒来能看见易南北的容颜,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那就让我来替你们实现心愿吧。现在突然特别后悔那晚什么都没记下来,不是都说女人的第一次是最幸福的吗,我感受到的却是被凌辱的痛楚,其实被易南北凌辱不见得是坏事,等咱们的关系再过一张床后,接下来的事情不就顺水推舟了嘛。
有时候暗自胡思乱想一下也是很开心的,现实总是尖刻,总要在幻想中找点圆满,所以人在通往爱情的道路上往往偏向暧昧,它所带来朦胧和清新的美妙是无法言喻的,至于未来,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破天荒的事情,时间会推着我们探索结局的。
我决定先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可潮湿的内衣不能再穿了,我着急要怎么办,易南北突然敲浴室的门,吓得我一跳,以为他要破门而入,连忙扯着浴巾裹住。他听出我的惊慌失措,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饥饿。”
这是在说他不会饥不择食吗?过分!已经对我那样了,我没有让他负责,他居然还嘲笑我。我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他说:“我去楼下给你买了内衣。”他说着似乎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呃,不知道你的尺寸,你先将就着吧。”然后小心的打开门缝,把衣服递进来,我伸手接着。
这穿着一身都是他买的衣服,像被包养一样。我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凑近一看,他居然围着很卡哇伊的米老鼠围裙在下面条。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说:“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一只两颗牙的米老鼠很努力的用牙缝嚼面条的样子,很喜感。”
他也反说我:“有一只没有牙的小老鼠在眼巴巴的看着呢。”
“切,今天在孙总请客的餐厅吃的可饱呢,易总还是独自享受这阳春面吧。”
说完我回到客厅看电视,他的电脑看着摆在茶几上,我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大概是在拟定投资事项。我没什么兴趣看,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他那么懒,要做什么一定会经过我的手。
易南北端着香喷喷的面出来,盛情的送给我尝尝,我说:“我可没福气吃您亲手下的面条。”
尖酸的语气本是让人说着听着都不舒服,话中有话让人不得不耍着心机,可这样的语气用在跟易南北斗嘴中,却是一个随意的玩笑,拉近我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