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不秀气。
还很狠辣!
只要这只看似秀气的手在微微用力。他的喉骨就要断了。
白衣男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主人。
“殿下,这样的伤,不管用什么药都无法避免疼痛啊!”
“要是她感到很痛苦我就杀了你!”
白衣男人更加莫可奈何:“殿下,我虽然号称神医。可是,太子妃殿下情况特殊啊!”太子妃中另一种毒一事。殿下已经和他提过了。他自然之道那毒的霸道。因此,这次才处处小心谨慎。可是,殿下却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太子妃。就生怕疼着了,难受着了。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治疗伤口怕疼。这让他这个医生怎么医治病人?
花千洵原本阴森的脸变得越加阴狠,残狞。脸颊绷得死紧:“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白衣男人摇了摇头:“毕竟,这伤口是被‘RQC’腐蚀出来的。不管再怎么处理,都不可避免地会疼痛。”
钟紫兮拉了拉花千洵的衣袖。咽了口血,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我不怕痛。
他蹲下身子,大手捧着她的脸颊:“会很痛!”
她摇了摇头。
“殿下……”白衣男人叹了口气:“时间不能再拖了。”RQC这种化学成分腐蚀性可是很强的啊!
钟紫兮从侍女的手里抓过白瓷瓶。揭开软木塞,喝了一小口白瓷瓶里的液体。液体刚一进嘴里。她狠狠地皱了皱眉。捏着白瓷瓶的手倏然紧了紧。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将她揽入怀里,让她能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在他的背上颤抖着。却愣是没有抓他的衣服或是抓他的臂膀。她这样做,是担心他会因为她抓扯他的反应而心里难受。
还有,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吭过半声。
如此的毅力,让白衣男人也不禁有些钦佩了起来。之前,他对殿下说太子妃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想要稳住殿下。可是,实际上的情况却是。这是他遇到的最严重的RQC烧伤。
在他行医的经历中。也遇到过几例RQC中毒的患者。区别是,他们的外皮肤接触RQC溶液而导致烧伤。而且,那些溶液都是稀释到很淡了的。烧伤的皮肤也是很小的范围。而在治疗的过程中。那些人,不管男女无一例外都是大呼小叫,上蹿下跳,更有甚会拿头去撞墙。而这次,太子妃就不得了。居然整个口腔都被烧伤了。可是,她愣是没有哼声。
钟紫兮嘴里含着药液。过多的疼痛让她精疲力尽。但是,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开始。因为,她看到白衣男人在向她示意:将嘴里的药液吐出来。然后,还要继续将瓷瓶里的药液含进嘴里。对此,她别无选择。
嘴里的药液早已经变成了血水。将这些混了血的药水吐进侍女捧过来的痰盂。她用颤抖的手,将瓷瓶举到颤抖的唇边。慢慢地将瓷瓶里的药液含进嘴里。从始至终,她都趴在花千洵的肩膀上。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当他想要看的时候,她都微微用力趴在他的肩膀上。如此反复三次,她的体力也快消耗光了。
而这时,国王夫妇问询也赶了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钟鸣。
当钟鸣看到趴在花千洵肩膀上的女儿如此憔悴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了女儿的身边。担心地双手颤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拍女儿的背安慰女儿。可是,却又怕伤到女儿。
“我的囡囡!怎么成这样了啊!”一边说话,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了。
花千洵的父亲花锦澜赶忙上去将钟鸣扶了起来。带到旁边的软椅上坐定:“亲家公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
钟鸣摇了摇头:“囡囡看上去很痛苦。她从小就怕疼……她怕疼啊!”
陈玉罗借机上前,拉过白衣男人,小声问道:“白竹医,具体情况怎么样?”
“RQC稀释溶液烧伤了口腔。正在治疗。”
陈玉罗担心地看了一眼儿子:“你想想办法。”她当然知道准儿媳的情况不容乐观。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更加担心儿子。儿子的性格她很清楚。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宫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件事情?宫里怎么会有这脏东西?
她扭头看了一眼花锦澜。花锦澜的双眉间也渐渐堆积起了一层阴郁。
冷森森,寒飕飕。
白竹医也知道王后的意思是,尽可能减轻一些太子妃的痛苦。可是,这种事情有时候他是办不到的。就像女人生孩子总是要痛苦一回一样。医生是永远无法让她们毫无痛苦。
摇了摇头,白竹医道:“王后殿下。面对这种烧伤,臣下只能做到尽力。但是,无法真正做到让伤者不痛苦。毕竟,口腔里的神经很敏感。”
陈玉罗闻言。也明白了白竹医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走到了儿子的身边,伸手从怀里取出了手帕。慢慢地将儿媳脸上,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儿媳已经没有力气看她一眼了。只是昏昏沉沉地趴在儿子的肩膀上。她的心在抽疼。她早已经将儿媳当成女儿了呀!一个母亲看到女儿受苦。心里的难受是难以想象的。
突然,儿媳深呼吸了一口气,然而头一歪。似乎昏了过去。
“兮兮!”陈玉罗揉了揉儿媳的头发。
花千洵也察觉到了丫头的情况。像抱个小娃娃一样,将她抱着她起身。白竹医示意花千洵将钟紫兮抱进了卧室。随后,花锦澜带着陈玉罗和无措的钟鸣离开了卧室。守在花厅里。而花千洵却一直坐在床前,一直握着未婚妻的手。
整个治疗过程非常漫长。虽然她已经昏了过去。但是,却依旧在痛极的时候无意识地哼几声。
而他,则像一尊石头雕琢成的神像一样,一直坐在床前。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怒火到底有多炽烈一样。
越是平静,爆发的时候就越恐怖!
白竹医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他觉得下手伤害太子妃的人实在是死罪。但是,当他再看一眼殿下的时候。殿下什么作风他也算了解的。
说实话,他居然开始同情起那个躲在背后害太子妃的凶手了。
对于那个凶手来说。死或许才是最大的幸福。而最恐怖的惩罚是——生不如死。
等到全部处理好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白竹医收拾好医药箱。他的助手将医疗器械撤走之后。花千洵依旧像石头一样坐在那里。
白竹医叹了口气。
“殿下!”
“嗯!”
“已经处理好了!”
“伤口的情况?”
“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用最新研发的胶原蛋白止血胶敷好了。只要这三天尽量吃半流质食品。保证食品不热烫。伤口应该就会很快痊愈。”
“嗯!”花千洵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殿下!”
“嗯?”
“我想,太子妃殿下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他感觉殿下在自责。这样的殿下让人陌生。也让人恐惧。比过去那个“花家的疯子”更叫人感到可怖。
“你可以下去了!”
声音很平静。但是白竹医听出来了。殿下这句话,换成平日里殿下发怒状态下的怒吼就是:
“滚!”
可怕的是,今天殿下明明怒火滔天了。却依旧看上去很斯文。
见白竹医还站在床前。花千洵斜睨了一眼白竹医:“嗯?”
这会儿,花千洵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儿斯文?
白竹医连忙逃命。
开玩笑。他还没有活够呢!
逃出卧室,白竹医赶往花厅向国王,王后和太子妃的父亲报告具体的情况。钟鸣一见到白竹医进门。马上就站了起来。当他听到女儿没有事了之后。双腿一软跌回了软椅里。双手捂着脸呢喃着:“囡囡……兮兮我的乖女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眼见钟鸣是这种精神状态。花锦澜不是太放心。可是,现下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那个投毒的女人。
要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她的。那么,就必须要她开口才成。
“父亲!”
花锦澜抬头,看到儿子站在花厅门口。层层的帐幕在灯光的映照下,在花厅门口形成了一个阴影。而儿子就站在阴影里。
陈玉罗担忧地看了一眼儿子,又看向了丈夫。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今天这件事很严重。而眼前儿子的状态,就和她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冷漠,森寒。
就像一具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精致木偶。
“千洵,你……”花锦澜还没有说说他想说的话。
儿子已经抢过了他的话头:“今天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儿子……”花锦澜想要说什么。
“麻烦父亲帮我照顾伯父。母亲帮我照顾丫头!”说完,转过身直接离开了大殿。
花锦澜和陈玉罗对望一眼。陈玉罗一脸的担忧,而她丈夫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儿子真正发飙的时候。他确实没有办法管得住了。想到这里,他对一直站在花厅角落的侍卫长招了招手。侍卫长恭敬上前,单膝跪下:“尊敬的国王!”
“你带两个身手最好的暗卫跟着那小子。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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