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婵被噎得透不过气,白眼直翻,屋里一片狼藉。
“啪~!”老黑终于爆发了,他高高的扬起自己的手,狠狠的扔在林东的脸上,林东的脸上瞬间冒出红艳艳的一个巴掌印,这一巴掌终于把林东打醒了。
大结局(上)
然而,打醒了林东,只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陈珈木今天从出门就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他见过林沙,几乎是扔下手头的一切。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
陈珈木打开门的这一瞬间,就看见了无比惊心动魄的一幕。他都来不及想就冲到还歪倒在地上的南婵的身前,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南婵母子周全。
因为,那时候厨房门口的林东正拖着菜刀,往南婵那边冲去。
然而想要护住南婵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黑叔。当林东来不及收住刀子的时候,他偏了偏身子,刀口冰凉,这是他最后的感受。
这一切似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之后,林蓉的尖叫声。林东的痛哭声,还有南婵的痛苦呻吟声加上满地的血色,让这里真真切切的乱作一团。
地上的血陈珈木都不知道是谁的了,因为除了倒在地上的黑叔以外。还有南婵裙低的一抹鲜红。
半个小时以后,尘归尘,土归土,南婵和黑叔都被送到了医院,林蓉和林东被警察带走,除了满地狼藉和还未清理的血迹证明似乎刚刚发生一起惊心动魄的事故以外,这个房间里闻不到一丝烟火。
带轮子的担架床骨碌碌的匆忙忙的经过医院常常的走廊往急救室推了过去。陈珈木看着南婵嘴角尚未擦拭的菜沫,在急救室的门关上的第一时间,他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
打完电话的陈珈木在暗绿色地板的走廊上来回渡着步子,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他现在心里唯一的祈祷就是。南婵能够平安。
一个小时过去了……陈珈木趴在急救室门上的小小探视窗上,可里面的情景却一点也看不见。三个小时过去了……里面终于走出来一个护士,陈珈木赶紧迎上去。可护士都懒得搭理他,几分钟过后,护士推着一车瓶瓶罐罐又要进去了。
陈珈木扯住护士,他真的没有耐心在等下去了,他只想知道南婵好不好。木住围划。
“我可以进去吗!?”陈珈木想起,生孩子的话不是自己可以再旁边吗?没想到这护士一听,瞪了陈珈木一眼,说道“你以为只是生孩子那样简单?”
说罢便急匆匆的关上了门。
五个小时过后,陈珈木都不想再走了,他直接站在门口。呆呆的盯着紧紧闭着的门缝,只要一开门,他第一眼就可以看见南婵!
门果然开了!他甚至以为是他自己的意念开了门!但是出来的却不是南婵,而是一个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医生取下口罩,看了看陈珈木,然后叹了一口气。
“您是,您是病人的亲人吗?”医生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危险的情况居然还只来了一个家属的。陈珈木一听,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是的,我是病人的老公,我是家属~!”
医生听完也没再考虑了,他看了看陈珈木的脸色,不过有些事情到最后,他还是得知道的。
“那你就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医生说完准备进去的时候陈珈木扯住他的手臂。
“你什么意思?什么做好心理准备?你什么意思?”
陈珈木心理不祥的预感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原本以为没事了的突突直跳的眼皮儿又开始了。
“你最好别缠着我,我还要进去,不过我们会近最大的努力的。”
医生从来都是那冷血无情的动物吧?听完医生的话,陈珈木重重的跪倒在地。似乎只是一瞬间,他的血液便被抽空。
“珈木!怎么回事!”原本以为没哟多大事情的林沙终于赶了过来,不过看到陈珈木的表情,他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
“医生,医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陈珈木机械般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老天似乎对他太残忍,见不得他和南婵好,只要他和南婵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总会有太多的磨难在南婵身上一一应验。
“只是心里准备!南婵吉人天相!你给老子站起来!”
林沙见不得陈珈木一副跪丧的表情,忍不住在抢救室门口便对陈珈木拳打脚踢起来。
陈珈木不还手,没有表情,静静的承受着,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又是几分钟过后,“咔~哒~”一声,抢救室的门被彻底打开。
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刺破了安静的走廊里诡异的气氛。一个护士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取下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口罩,对着门外两个抓狂的大男人说道“你们谁是爸爸?”
陈珈木这才反应过来,他忙不迭的站起来,连连说道“是我,是我~”
护士淡淡一笑说道“恭喜你,是一个漂亮女孩儿~虽然是早产儿,但是你放心,她很健康~!”
虽然这是一件值得无比兴奋的事情,但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来,没有看见南婵,他怎么能够放下心来?
“那孩子妈妈呢?她的妈妈在哪里?”
他看着护士有些闪躲的神情,心里有些紧张。
“哦,她还在里面,不过已经醒来了,你们俩都可以去看看她。”
小护士说完,便打算走。林沙却觉得不对劲,他追问道“不用还无菌服吗?”
那小护士微微一怔,但还是说“快进去吧!她应该会想见你们的。”
听到护士说的话,已经走到门里的陈珈木顿了顿脚,仅仅是这样一句话,似乎就已经印证了自己心中一切的不祥。
抢救室里的医生护士陆陆续续的往外面走去,房间里浓浓的血腥味儿让这两个大男人觉得无比的亲切。
南婵躺在手术床上,无影灯似乎还余留这刚刚手术时候开着的余光。
她旁边一个保温箱里,一个粉粉嫩嫩的小东西还紧紧的笔闭着眼睛,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让看见她的人都能感觉她有一颗强有力的小心脏。
“婵儿~”陈珈木半跪在床前,握住她垂在外面的手,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手心有一些微凉。
“珈木~”南婵睁开眼睛,陈珈木的影像渐渐的在她心里明朗,林沙站在陈珈木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紧紧抿着的嘴巴南婵也能看得分明。
南婵突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完全不像刚刚那样全身都像被几十斤的铁锤敲击一样的痛楚的感觉,她的声音也很清脆,只是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珈木,你先出去吧,我有话想跟哥哥说。”
陈珈木回头看了一眼林沙,虽然满是不舍,不过南婵做事,一向都有她的理由。陈珈木在南婵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然后转身出去。南婵的额头也有些微微发凉,都差点凉到了陈珈木的心里去了。
南婵看着陈珈木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像是一个笑,不过这个笑在林沙的眼里,却充满了苦涩,是那种疼惜,不忍,还有舍不得的苦涩。
“哥哥~”南婵在心里练习了好久好久,她努力让这两个字听起来不那么生疏,可是这两个字一出口,南婵的眼泪似豆珠一样自眼角滑落。
“妹妹~”林沙的心里尽是苦涩,他张嘴试了好久,才叫出了这两个字,他不想,他其实是不想的,他害怕她听过这两个字以后就会突然睡着不再醒来,不过他又怕,怕她带着一些遗憾,来怨自己,恨自己……“妹妹,你别担心,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林沙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安慰人的话变得那么虚伪。
“哥哥,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别说话,我听我说……”她娓娓道来,似乎是天籁一般,林沙有些恍惚,虽然这些故事本来应该是愤怒的,是痛苦的,可是南婵这样说出来,却像一个不完美的故事。
她将从老黑和林东那里,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林沙,其实这个不是重点,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林沙有一天也会知道的,其实,重点是另外一件事情。
“哥哥,我还想拜托,拜托你一件事情。”说了这么多话,南婵似乎发现刚刚的好精神瞬间就消失了,她有些困,有些想睡觉。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得自己监督,你说~”林沙虽然坚硬了那么多年,可是面对这样的南婵,他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哥哥,我想要你帮我,帮我让珈木东山再起,帮我站在珈木的身后,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不想他因为我失去什么……”
南婵几乎都要闭上眼睛了,但是这些话她还是说得字字分明。
门外的陈珈木有些呆,他看到林沙出来,几乎是冲到了南婵的身边。
“婵儿,婵儿我来了,婵儿,对不起~!”
看着似乎很累,但是又似乎在努力坚持的南婵,陈珈木的心一瞬间就碎了。才一句话,他就泣不成声。
“珈木,珈木~”
听到陈珈木的声音,南婵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摸摸陈珈木的脸。陈珈木拉起南婵的手,把自己的脸凑过去。
“珈木,你别自责,其实就算今天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活不久了。本来我不想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可是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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