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龙子昕现在是他何俊峰的女人,他连言瑾的拥抱和握手都不允许,何煜倒好,该死的竟敢欺负他老婆,还在她唇上、脸上、脖子上制造一些痕迹。
对龙子昕,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那么浓郁,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
何家大别墅门口,有着三三两两的记者,他们看见一辆黑色悍马驶过来,立马来了精神,以为可以捞到好的新闻素材,可是看见一身黑衣,眸色暴戾的成熟男人,却又不敢靠近。
这些记者大多数参加了FXD分公司的记者招待会,对于何俊峰那天的精彩发言,他们记忆犹新,也心生敬佩。
何俊峰召开过记者招待会,也开了和何氏合作的发布会,回答了一些他觉得应该回答的问题,此刻记者保持距离紧追其后,试图问一些关于他太太的问题。
“何先生,请问何太太怎么没随您一同前来?”
“何太太有没有和您一同回过何家?”
“请问何先生,何家人对何太太身份的变化有何反应?”
“何先生……”
那天,何俊峰是在三缄其口的状态下,走进何家的,何煜站在三楼窗口,看着何俊峰逆着光走了进来,黑衬衫,墨色长裤,挽起的衬衫袖子,很好的露出手臂线条,整个人清冷孤卓。
何煜脸上有伤,只能呆在家里,不然被门口的记者围堵不说,还要大肆渲染他脸上的伤。
一楼大厅,何承光在看电视,听见强叔的通报,别无选择,只能让何俊峰进来。
上次亲眼目睹何俊峰打何煜的狠绝,何承光有些心有余悸,“俊峰,你来了。”也不知他为何事而来?
何俊峰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他今天是来弄何承光的DNA样本,但总得找个理由,还要刺激何承光生气,“据小昕舅舅所说,龙家有几件古董,应该在你们家吧。”
说这话时,语气不冷不热,虽然嘴角挂着笑意,但归类到皮笑肉不笑最为合适。
何承光心一凉,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再怎么说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一面之词的话你也相信?”只要不承认,何俊峰拿他没办法。
“一面之词?”何俊峰看着他笑,出口声仿佛严寒冷月,尽是寒气。
“对,一面之词。”
何俊峰忽然一把擒住何承光的手腕,一种强烈的怒意从眼中迸发而出,宛如寒冰利刃,充斥着满满的煞气,“那你说韩淑珍在澳洲悉尼拍卖暖砚是怎么回事?”
“……”何承光脸色巨变,没想到这事他竟然也知道。
“打人还上瘾了,现在又来行凶?”何煜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之前的鼻青脸肿已经消失不见,但脸上的淤青还在。
何承光盯着何俊峰,却对儿子说道,“不管你事。”担心儿子帮他,再遭何俊峰毒打,他永远记得那天,何俊峰单手提着何煜的衣领,一拳接一拳打在何煜脸上,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寡情残暴的令人喉咙发涩,何俊峰那么狠,骇的人心头砰砰直跳,就连特种兵出生的强叔,还有何承光,周阿姨,全都在彼此的眼眸里看到了浓浓的骇意,最后,何承光不得不跪下苦苦哀求。
说实话,此刻何煜还真有些心虚,上次被打的经历太恐怖了,如果不是龙子昕和何俊峰走在一起,他肯定会缠着何俊峰教他跆拳道。
今天,何俊峰懒得搭理何煜,依旧攥着何承光的手腕,冷冷的笑,“说啊,澳洲悉尼拍卖暖砚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
何俊峰甩开他的手,冷声讽刺道,“也是哦,这些年,韩淑珍根本没把你当回事,而你呢,也不像个男人,韩淑珍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右转,你不敢左转,让你走一步,你不敢走半步……”
“闭嘴!”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侮辱,何承光瞪着何俊峰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但他什么也没做,因为说不过,也打不赢,最后只能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撒气。
何俊峰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的两块玻璃碎片,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直勾勾盯着何承光,“真不知道你和韩淑珍的血是红的还是黑的?”
说着,一步步走向何承光。
何煜攥紧拳头,厉声咆哮,“何俊峰,你想干什么?”
“你父亲的心太黑,我看看他的血是不是也是黑的?”说时迟那时快,何俊峰左手擒住何承光的手时,右手的玻璃碎片已经划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吃痛的何沉光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魔鬼还可怕。
何俊峰松开何承光的同时,扔掉其中一块染着血迹的玻璃碎片,另一块被他不留痕迹和手一起插在裤袋里,“帮忙带句话给韩淑珍,让她识趣的交出其他几件古董,不然到时候,玻璃碎片会划在你们脸上。”
“何俊峰。”何煜手指深深嵌进手心里,似是破釜沉舟,一股脑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子昕现在是嫁给了你,但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天,她就把她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所以,我是子昕的第一个男人……”
有些隐晦,只想自私保留,不想让他人窥探,有好几次他都没有说出来,但今天他不管不顾了。
“小煜……”何承光魂飞魄散的同时,踉跄着冲过去,将儿子护在身后,妻子不是处女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有心里阴影,何况还是孤傲的何俊峰?妻子的第一次是和自己的亲侄子,这种事情犹如喉咙里的一根刺,暴戾的何俊峰不打死何煜才怪?
闻言,何俊峰一笑,声音像是来自于冰层之下,“你十七岁生日那天,床上的血迹只不过是小昕来的例假,所以,你醒醒吧。”
“不可能……”何煜一脸煞白,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怎么可能是海市蜃楼?
何承光手掌缓缓握紧,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言语是那么的浅薄和苍白,只能卡在喉咙里。
样本已经得到,何俊峰并不想在这里久留。
第二天,李一航才弄来言婉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何俊峰将一块带血的玻璃碎片给他,让他拿去做DAN鉴定。
在等待中,迎来了五一,也就是邓希玥结婚的日子。
那天,天气不好,淋淋漓漓下着雨,婚庆地点只好由室外改在室内,在帝豪餐厅举行,别人都在抱怨天气,邓希玥却是觉得很好,因为和她的心情遥相呼应了。
邓希玥的新娘妆是龙子昕化的,何俊峰早上陪同她一起过来,祝贺邓希玥之后就去机场,飞往韩国,几天后回来,到时候,DNA鉴定也会有结果。
伴娘是邓希玥的表妹,伴郎是许华清,龙子昕在新娘休息室,觉察到身后有人,转身看到许华清,他微微一笑,双眸迷蒙的宛如烟雨。
龙子昕微愣,不知为什么,感觉他好像要哭了。
但许华清却在笑,温声道,“子昕,好久不见。”
龙子昕一笑,明亮的眸子光影游移,“好久不见。”
此刻的许华清,虽然明朗的笑着,但是眸子里的薄雾,那是淡淡的轻愁,就像晨起时,天际被浓雾笼罩,这个时候人会觉得很彷徨,很无助,觉得世界一片白茫茫的,没有所谓的前路和归属感,更加看不到希望。
龙子昕见他站在门口,开口让他进来坐,他却笑道,“你忙,我还要去招待客人。”嘴里这么说,人却没离开,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她,哪怕只是看着,心里是欢喜的,内心也是幸福的。
最近,他都快忘记曾经是怎么爱上她的?不敢回忆,因为回忆里装满了伤痛和不堪,每每想起,心都是支离破碎。
人来人往,许华清站了一会就走了,龙子昕总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不对劲。
今天的婚宴,方雅没来,这是邓希玥给她父亲提的要求,她的婚礼,她的生母必须参加,为了避免一些尴尬,邓文让方雅去米兰购物去了,算是作为补偿。
邓希玥的妈妈叫肖翠萍,和邓文同年,年轻时候和邓文创业打江山,起早贪黑过度劳累,岁月过早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整个人明显比邓文苍老。
肖妈妈对龙子昕很好,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今天见到龙子昕,拉着她的手,疼惜的捏着她纤细的手臂,数落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还这么瘦?”
被数落的感觉,竟是这么温暖,“肖妈妈,最近我在减肥呢!”
“都瘦成这样了,还减肥!听肖妈妈的话,别减肥,把身子养好了,生个孩子,这样的话,世上就有了你的血缘至亲。”
“孩子”两个字就像细细的针尖刺得龙子昕心酸不已,肖妈妈是一番好心,她根本不知道……
“肖妈妈,希玥没有告诉你吧,前不久,我才知道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血缘至亲——舅舅。”
“是吗?太好了。”
“过几天,我和俊峰会去美国看舅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和希玥一定要好好的。”
“要去很久?”肖翠萍眼神微敛,眸光变得暗沉,情绪有些凝滞。
龙子昕不是没觉察到,但她以为肖妈妈是舍不得她离开江州市,“俊峰公司的总部在那里,他说这次可能会在那里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