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哪有向别人要礼物的,真是。
“我现在就想要。”何俊峰眼中有光划过,其实,正月初一晚上,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他偷偷摸过她,并且摸到她的内裤上垫着东西,后来他上网查过,知道那东西叫卫生护垫,小昕用卫生护垫说明有问题,初二晚上,他乘她熟睡的时候,偷偷摸过,发现护垫上有血迹。
腊月二十六,她的月经就干净了,正月初一却有血迹,说明是他大年三十的晚上,毫无节制造成的。
这几天,他不动声色观察着,直到昨晚,发现她没用卫生护垫,但他不敢碰她。
可是今天控制不住了。
龙子昕心有所触,已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轻声道,“想要什么,我给你去买。”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坏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原本想装傻到底的,但此时身体被他抱高,于是不看着他的眼睛都不行了。
龙子昕眼眸因为笑意沾染了水光,何俊峰并不掩饰对她的渴望,吻住了她。
动作很轻,她的唇也软软的,龙子昕试着找回理智,“现在还没天黑。”
“天黑了。”话落瞬间,何俊峰已经顺手捞起一旁的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于是薄被下,他抱紧她,身体缠了过来,用力吻住了她。
自从在澳洲,情事开启之后,经过长时“演练”,早已娴熟游刃有余,何俊峰在床上很少变着花样寻求新刺激,多是最直接的方式。
想要摆平龙子昕,对他来说很容易,龙子昕根本就没有招架的能力。
每次身心得到愉悦的同时,又取悦了她,何俊峰有着极大的满足。
可这一次,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情动的他很想放纵自己,但理智最终战胜了贪念,最后只是浅尝辄止。
看着她期期艾艾的眸,何俊峰知道她没有尽兴,他何尝不是蠢蠢欲动心痒难耐,便安抚的亲吻她,“乖,你的身子不允许。”
原来他都知道!
龙子昕心里是感动的,她能感受到来自灵魂那里传递出来的温度。
之后,他半开玩笑要和她一起共浴,还嬉皮笑脸道,“既然没有尽兴,大不小我伺候你洗澡。”
“何俊峰,你流氓。”龙子昕觉得自己要疯掉了,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种话来,有人说,男人一旦脱掉伪善的外衣,就是禽兽,果然不假。
实在是羞愤交加,直接推他出浴室。
虽然何俊峰很温柔的只是浅尝辄止,但是第二天,龙子昕发现内裤上依然有血迹。
二月十四号,西方人的情人节,何俊峰带着龙子昕登上了飞往美国加州的航班,龙子昕想带甜甜一同去美国,可是孩子的护照一时半会办不下来。
甜甜有孟旭阳和苏姐照顾,龙子昕很放心,孟旭阳按照何俊峰的指示给甜甜找了一所私立学校,学校设有幼儿园,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学费很昂贵,是一般工薪阶级可望而不可即的贵族学校。
二月十四号,江州市发生了一件大事,市长汪明衍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巨额财物;违反廉洁自律规定收受礼金;违反社会主义道德,与多名女性保持或发生不正当关系。
汪明衍因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免去一切职务,停止工作,并将依法作出进一步处理。
丈夫被公安机关带走后,鲜于琴回到房间,把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强大的愤怒席卷她的神智,她控制不住的发抖着,每摔一件东西,都想尖叫出声,身体里有一种急于宣泄的痛苦,无情地撕扯着她的内心。
脑海中不期然划过左邻右舍看向她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同情她,怜悯她?
狼藉的房间里,她捂着脸痛苦的嚎啕大哭。
她可以忍受丈夫的行贿受贿,却容忍不了丈夫是一个道德败坏、风流成性的色官。
他在外面包养情妇,身为老婆的她竟然毫不知情!
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仿佛像把刀子,刮割着鲜于琴的心,刹那间,剧烈的痛从手上传来,低眸望去,才发现她的手在流血,那么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血红一片。
适才她砸东西的时候,被瓷器割破了手心。
看着这双血肉模糊的手,鲜于琴觉得自己之前活得像个小丑。
多年前,是她先追求汪明衍的,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他没拒绝,看着她,嘴唇微勾,似乎隐隐觉得好笑。
也许他是知道的,短暂几秒钟,她的心境犹如过山车,忽上忽下,担心他会甩开她的手,担心他会厌弃她。
她主动,他接受,虽然有些被动,但她却满心欢喜,牵手后,晚上舍不得洗手,躺在床上看着手,傻傻的笑。
隔天醒来,觉得不踏实,跑去找他,迟疑问,“我现在……是不是你女朋友?”
他笑,“我不会随便跟女孩子牵手。”
于是,第一次心潮澎湃,因他而起,十指紧扣,原以为可以相握一辈子,却最终抵不过时光的打磨,和外面精彩世界的诱惑。
“妈妈……”汪思仪大惊失色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刚从外面逛街回来,听见大院里三五成群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深知大事不妙,看到满室狼藉,完全惊呆了,然后看到母亲流血不止的手心。
“妈妈,你手受伤了。”想碰母亲的手,又害怕弄疼了她。
汪思仪的声音拉回了鲜于琴失控的神智,呆呆的看着女儿,她崩溃了,软软的坐在了地上,抱着汪思仪,肝肠寸断的大哭出声,那般伤心欲绝,那般痛彻心扉。
“思仪,思仪……”她一遍遍叫着女儿的名字,痛苦万分,“汪明衍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怎么可以在外面找女人,包养情妇……”这让心高气傲的鲜于琴情何以堪?
汪思仪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原来,外面的议论都是真的……
心沉到了谷底,因为痛苦,死死咬着唇!
……
韩淑珍是在第二天的饭桌上知道汪明衍出事的,她看报一向都是漫不经心,但今天看到刊登的内容,似乎不相信一般,将报纸拿到眼前,瞪大眼珠。
汪明衍不仅行贿受贿,还乱搞男女关系?
韩淑珍扯了下唇,嘴咧开了,隐隐有着笑声。
那笑,带着幸灾乐祸!
放下报纸后,低头喝了几口粥,忽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何俊峰的女朋友小昕,话说,还要感谢那个狐狸精,要不是那个狐狸精,何家肯定会迎娶汪思仪,那样一来,汪明衍出事,岂不是殃及到了何家?
真是阿弥陀佛!
从何承光的角度望过去,韩淑珍洋洋得意不说,整个人神采飞扬。
“给小煜打电话,提醒他不要搅汪家这滩浑水。”依照韩淑珍对汪思仪的了解,她觉得生性孤傲的汪大小姐在找不到他人可以求助的情况下,务必会想到何煜,让他帮忙。
她自己可以给儿子打电话,却偏偏命令何承光,她这样做不是故意,而是一种习惯,习惯对他人颐指气使。
若是以往,何承光会连忙放下碗筷,拿起手机,言听计从给儿子打通电话后,并像复读机一样向儿子传达韩淑珍的最高指示,可是今天,他置若罔闻吃他的早点,喝他的早餐奶,完全将韩淑珍视为空气。
何耀华和梅红相互看了一眼,未置一词,低头吃早餐。
韩淑珍哪里还有心情吃,推开大半碗粥,站起来,用着冒火的眸子将餐桌旁的三人分别瞪视了一眼,走开。
在客厅给儿子打电话时,才知道,儿子去了美国,她在电话里告诫他别管汪家的事,何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其实,昨晚汪思仪就给他打电话了,希望他念及旧情,找找人,托托关系,帮帮她爸爸。
汪思仪在电话另一端说得是声泪俱下,而何煜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很抱歉,我只是一个商人,不认识司法部门的人,所以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现在爱莫能助了,当初和她在床上颠鸾倒凤时,他怎么不说爱莫能助了。
指甲掐在掌心,唯恐避之不及的推卸声传递入耳,若是往常汪思仪或许早就讥嘲回去了,但现在……由着他吧!她如果真的反驳回去,无非是将自己推向更悲哀的境地,何必?
人在风光的时候,哪怕鸟屎落在额头上,也觉得那是吉运当头;反之,那便是众人视她为瘟疫,以至于步步是灾难。
长途飞行,对于何俊峰和龙子昕来说,这是第二次,心境却是完全不同,因为FXD集团总部在美国,也就是说,何俊峰的家在美国。
飞机扎入柔软的云层里,被温情和阳光包裹,一本杂志在翻阅一半之后,安放在龙子昕胸前,只因她睡着了。
何俊峰看书间隙,侧眸看她,见她靠在他肩头睡着了,于是抽走她手中的杂志,拿毛毯盖在龙子昕身上。
龙子昕在睡梦中将手搭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小小举动却让何俊峰飞行疲惫忽然间就那么消失了,他看着她,眼神温柔的仿佛一池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