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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男人风气扑扑的迈步入了客厅时,下人忙上前恭敬颔首,“二少,您回来了。”
正在客厅沙发里吃着草莓的宋小源,宛如有种心电感应一般,霎时扭过头朝门口望去。
傅寒深幽深的眼眸恰好与他对视而上,小家伙一愣,随即笑咧开嘴笑了,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陪着宋小源的下人也忙迎过去,“二少,老太太正在楼上陪客人,我去给您通知一声。”
“不用了。”傅寒深淡淡的开口,冷峻的面庞看不出情绪,讳莫如深的双眼,仿佛弥漫上一层洞悉光泽,他薄唇轻启,“你们先下去。”
“是。”
两个下人一同退了开,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傅寒深跟沙发中的宋小源两人。
傅寒深迈开长腿,朝他走过去,宋小源也滑下沙发,冲他走过来。
然而宋小源还没走出几步路,长腿男人始终比他走得更快距离更远一些,他站定到傅寒深的长腿边,始终都要昂起脑袋才能对视上,面前这个身姿比他高出差不多两倍的男人。
傅寒深低眸看他,然后皱了皱眉,“刚才吃了西瓜?”
宋小源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现在分明吃的是草莓啊。
傅寒深宠辱不惊,“有味道,还有西瓜籽在你脸上,擦掉。”
“哦。”宋小源赶紧在脸上抹了抹,成功找到西瓜籽拿掉,但忽然想到重点不对,又冲跟前的男人道,“宋大言被带到楼上去了。”
“嗯。”
他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掌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并不觉得宋言被傅老太太带上楼有任何稀奇之处,然后丢下一句“好好在客厅里待着别乱跑”,就转身上了楼。
宋小源望着他上楼的背影,撇撇小嘴,又老实回到沙发中,很识趣地没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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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给傅老太太盘好一个得体的发,插上发簪后,还没来得及细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响。
傅老太太要起身,宋言按住她,微笑道,“我去开门。”
“好,去吧。”傅老太太挥挥手,笑容赞许的目光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宋言的手真的很灵巧,这个发盘起来不算有多大难度,但却简约大方,很是让人看着就舒服,也十分的合适她这种年纪。
宋言踱步到了门边,伸手打开房门,还没抬头去看去,就一道逼人的高大身躯定格在她面前。
抬眸,瞥见门外站着的傅寒深,深邃而幽离地视线正盯在自己身上,她愣了愣,心底毫无预警的漏掉一拍。
然后第二个反应,是忽然没由来的感动跟心安踏实,眼眶都情不自禁的酸红起来。
在跟傅老太太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虽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但却整个过程中,让她情绪紧绷,神经紧张,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自己。
这种感觉,比她在医院时进手术室,面对病人更加情绪紧张得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没有踏实感也没有底气感的小兽,时时刻刻生怕自己成为猎人瞄上的猎物。
而这种完全不能放松的情绪,在见到门外的男人时,却莫名的感到松懈下来。
四目相对到一起,他深邃的眼眸格外镇定,定定望着她时,带了不言而喻的柔情。
宋言没开口说话,傅寒深亦是不发一语,倒是里面坐在梳妆台边的傅老太太,从镜子里睨见倒影在门口男人的剪影时,站起了身,“喲,这是吹得哪里的风,居然把你给吹回来了啊?”
口吻是对待傅寒深时一贯的冷嘲热讽。
想到上次他回来扔了两句话就离开,傅老太太还气着呢。
视线终于从宋言的深山不着痕迹地收回来,傅寒深看向朝他们走来的傅老太太。
见她换了新发型,还不时用手摸摸自己脑袋,眼底彷如洞悉了什么,他微微勾嘴,淡笑,“今天您很漂亮。”
刚刚还冷嘲热讽,正打算多说几句讽刺话的傅老太太顿时,“……”
脸红了红,傅老太太娇嗔地瞪了瞪他,“别以为一开口说了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了。”
虽然语气依旧很凶,但脸上红润跟和悦的光泽,却难以掩饰。
这可是他们家傅二破天荒的第一次夸赞她啊!
傅老太太不由得更加欣赏又佩服起宋言的一双手了,也小小得意了下自己买的发簪。
“我问你。”咳嗽了两声,傅老太太径直来到他们面前,又板起了脸,“你是不是把那对母子藏哪里去了?”
“嗯?”傅寒深挑起眉梢。
“哼。”傅老太太气道,“我今天让人去看了,他们说没有找到人,是不是你怕被我发现,就把他们藏起来了?”
老太太这谎话说得面色不改,道行深厚。
宋言又一次的窘迫了,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尽量把空间让给这对母子,自己乐得当个隐形人,但是,耳边的注意力,却丝毫没从傅寒深身上放过。
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傅寒深眼角余梢瞟见宋言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勾了勾,然后对视上气势汹汹一脸质问的傅老太太,挑眉,“我能把他们藏到哪里去?您不都看到了么?”
宋言心尖一紧,猛地诧异抬眸看向他。
“我看到什么了?”傅老太太神经有时很大条,又正在气头上,没有理解到他话中的深意,挺直背脊凶狠道,“我就看到你把他们带回去住,就看到你追着已婚女人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就看到你三十二岁了还是一个单身狗。”
“……”
宋言差点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最后一句话,戳中她笑点了。
原来他家人都说他是单身狗?
傅寒深缄默两秒钟,然后自动忽视傅老太太后面的话,只道,“她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也不成!”傅老太太没得商量,立场坚定,“她会离婚铁定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这个去偷别人妻子的臭混蛋,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这一次傅寒深有点儿冤枉了,虽然宋言没离婚前,他确实几次都有点想侵犯她,但没有一次不是她先惹起的。
更何况他最后还是放了她。
否则就按照他的力道跟男人优渥的一切,真想对一个女人怎样时,会对付不了她?
从小因为在学校打架太多,浑身仿佛从小就充满了锋利如虎的野性戾气,连算命的都曾说他戾气太重,要么镇,要么让他释放完所有戾气,于是在高中毕业之后,傅寒深就被傅老爷彻底投进部队里当兵去了,再是到了部队又一直被傅老爷唆使教官各种镇压他挫他锐气,让他被镇的同时也得到释放,一个女人,在力道上能达他一半就算是不错的了。
所以这次真是有点儿冤枉。
但是他却没有去解释,因为解不解释,都改变不了他要的结果。
傅老太太看他沉默不语,也不想在继续这件心塞事下去,“我今天还有客人,这件事放到之后再说,今晚你给我留下来一起陪陪客人,听到了没?”
“好。”
他淡声的回答让傅老太太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眼神充满了狐疑。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才会让这个一直跟她对着干的傅二这么听话?
瞅了几眼也没看出他有敷衍的意思,盘算不出他在想什么,傅老太太气哼哼的越过他,率先下了楼,一时间竟然是连站在旁边的宋言都忽略掉了,想来估计是真的气得不轻。
见自己存在感又低了一回,宋言内心纠结。
她微低着头,想要越过傅寒深就走,哪知刚经过他身边,手腕就被他大掌钳住。
他温温的掌心温度,由手腕的血脉慢慢传递她心扉间,一时间竟会觉得很温暖。
她侧头看他,他的视线恰好也对视到她幽然镇定的眼眸中,目光充斥着不言而喻的温柔。
缓缓,他才开口,轻声问,“怕了?”
宋言轻抿唇瓣,低吟浅声,“有点。”
说没一点怕那一定是骗人的,在还不清楚傅老太太是他母亲前,她可以很镇定自若,然而现在,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晦涩惆怅。
“她就是一只纸老虎。”傅寒深淡淡的笑,唇角微微弯起,声音醇厚而迷人,“真正凶不起来。”
尽管相处得比平常一般母子要少许多,但傅老太太是什么性格,傅寒深最是清楚。
他轻轻淡淡又格外好听的声音,彷如有种令人心安的魔力,宽大的手掌慢慢从她手腕下滑,握住了她的掌心,动作细小,却很暖人也很贴心,让她杂乱的心绪安定不少。
宋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尽量放松开。”
他唇角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这就对了。”
“我们下去吧。”怕傅老太太看他们迟迟不下去生疑,宋言试图挣脱开他的手掌,对他说,“小源还在下面。”
她把他一个人扔在下面也太久了,有些不放心。
“等等。”
傅寒深却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醇厚迷人的声线语言阻断了她的动作,他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瞬注视她,唇角微微扬了起,没说什么,但细小的表情却在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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