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愉沉沉地睡过去,双腿不自觉的紧缩在一起,抓住他手臂的手始终不曾放开,唇畔紧抿着,整个姿势都是一种缺乏安全的表现。
景臣没睡着,魅力而深沉的眸盯着她白皙的面孔,他眼珠里都是她熟睡模样的倒影,忽而唇角提了提笑。
他但笑不语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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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房门徒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看了看身边依旧熟睡,没有被惊醒过来的女人,景臣阖了阖眸,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玉姐在门外道,“景少爷,是夫人的电话。”
景臣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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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愉睡得并不踏实,刚开始还好些,后面就渐渐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唇色也越来越苍白,时不时地在嘴里唠念着什么,眼睛闭得紧紧的,手偶尔在空中挥了几下,全身绷紧。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那个记者影响到的,熟睡过去后,她脑海里冒出很多可怕的东西,记者的话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嘴巴尖锐的魔鬼巨齿,似要将她吞噬殆尽。
什么精神有问题,什么耳朵失聪,什么居住英国的丈夫……一遍遍的,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响起,像个魔咒一般嗡嗡地嘲笑着她……
“啊——”裴思愉愤怒地从梦里挣扎着,发出一声低吼,紧接着身子一个本能地翻滚,下一刻她直接重重地跌滚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栽倒在地之后,全身散架一样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双眼凝滞地坐起身,一双白净的脚跪坐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披头散发的她有十秒钟的呆愣,连疼痛之感也全然忘记。
然后,目光一点一点的上移,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大床上没有景臣的身影,她怔了怔两秒钟,“景臣……”
脸色徒然一白,她猛地撑着地面站起身,然而却因为动作太过剧烈极快,赤脚踩着光滑的木质地板时却一个不稳,身形往前趔趄了两步,碰地一声响,她一头撞到了坚硬地床脚上——
蜷缩在地上,眉头痛苦地拧到一起,一声疼痛的闷哼,从她嘴里溢出,额头上刺刺的痛,快让她脑袋头晕目眩得要裂开。
可是,却又根本顾不上任何多余的疼痛之感,她又迅速忍着疼意抓住床脚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转身,朝门外冲去,脸色苍白的叨念着景臣的名字。
可就在她冲到门边欲要伸手打开房门时,房门率先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下意识的欣喜却在看到来人后,暗淡了下去,几乎想都没想,她伸手推开面前这个突然而来的女人,“我要去找景臣,景臣,景臣……”
傅筱楠一把抓住她无措的手把,“景臣已经出去了。”
裴思愉身体一僵,缓缓侧头凝固地看向她。
傅筱楠解释道,“裴阿姨,也就是你母亲打电话给他,他有事所以出去了。”
“可是……”裴思愉目光呆愣,“他说他会陪我的……”
“他等会会回来。”傅筱楠复杂地视线看着她的眼,“你不用着急,他会很快就回来的,我们先回房间里?”
“玉……玉姐……”
“玉姐在楼下忙。”傅筱楠说,“刚才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我先上来了没告诉她。”
裴思愉对傅筱楠虽然不够熟悉,但也不完全是陌生的,因为她知道,傅筱南跟宋言的关系,虽然没有很排斥她,但手还是生疏地抽了回来,怔怔的。
对于她这个举动,傅筱楠并不介意,冲她笑了笑,拉低声音道,“我们先进房间里,好吗?”
裴思愉试探看了看她,没答话,想去找景臣,可又清楚他不在,整个眉头都纠结地拧在一起,然后没顾傅筱楠,转身,她如若游魂的往最后一间房踱步而去。
傅筱楠知道,那是她习以为常所待的地方,没有刻意阻止她,而是选择跟了上去。
**
虽然以前也来看过裴思愉几次,但傅筱楠是第一次进入这个黑屋子,她早就联想到过,这里面一定比较阴暗,可却没想到,会如此空洞得让人窒息,空空阔阔的,竟是没有任何家具摆设,温度也比其他的地方要低。
望见裴思愉旁若无人的蜷缩进角落里,背靠着冰凉冷意的墙壁,傅筱楠上前来问,“要不要我给你拿件外套过来?”
裴思愉摇了摇头。
“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依旧还是摇头。
傅筱楠定定睨着她这个幽静地模样,眉梢拧起,有些见不得她如此安静的样子,禁不住,倏然冲动上前,一把拽起裴思愉的手腕将她拉起来,“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还要继续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少人会跟着难受?我嫂子,你母亲,还有一些其他像玉姐这样的人,特别是景臣——”
“……”
“你懂不懂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大家心里有多折磨?”傅筱楠没能忍住,气愤地说,“你还在逃避始终不肯清醒过来,你究竟还在逃避什么?大家对你的关心你看不到吗?大家对你的爱护还不够让你清醒一点吗?特别是景臣,他守在你身边两年多时间,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可你始终不清醒过来,你懂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跟他一样吗?”
今天早上在公司的事,她都听商五说了,所以才会一时没忍住过来看一看,结果看到的还是裴思愉跟原来没有任何差异的模样。
裴思愉依赖景臣她能理解,景臣爱裴思愉她也能清楚地看得明白,只是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第219章 结局
傅筱楠不是为景臣感到不值,这是让他心甘情愿守护的女人,她无权多说什么,她也尊重他的选择。
可是,他们两个人关系却一直一筹莫展。这让每一个注意他们的人都为之焦急而不安。
怕裴思愉终于都不清醒过来,怕景臣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守护者的身份,而不是光明正大能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景臣已经这样过来两年,这两年的时间内他为裴思愉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大家都在看眼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有异议,也没有人敢来阻止他对裴思愉的好。
但傅筱楠却总是有些看不过去,因为裴思愉的这个模样,让人看不到她跟景臣的未来……
握住裴思愉的手腕,傅筱楠眼眶有些酸红,“我知道你没有什么错,我知道你变成这样也许连你自己也没想到过,但是请你能不能再稍稍清醒一点。”
喉咙有些哽咽。她说,“不用太多,让人看到一点点希望就好,让人知道,景臣为你付出那么多都是会有回报的,至少要让人清楚,你们真的不会再分开,你们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也堵住那些外面人的污言秽语,别再让他们妄自猜测给你们都扣上那些狗屁罪名……”
裴思愉怔怔地望着她,想要抽回手,但瞥见傅筱楠眼眶里晶莹的泪珠时,她却愣得忘记回应,因为脑海里响起的,又是那个记者逼人的话语。
接触到她呆愣毫无反应的视线,傅筱楠失望地低垂下头。苦涩笑了笑,“明明知道你听不懂,为什么还要跟你说这些呢?你怎么可能体会得到我的心情?怎么可能懂得大家对你的关心?又清楚明白……景臣的心思?”
咬了下唇,傅筱楠松开了裴思愉的手,一把狠狠抹掉眼眶边的泪珠,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不太想面对裴思愉,努力冷静压抑着情绪道,“你还是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过吧,既然你听不懂,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你还是保持你原来的样子,我想出去透透气,不打扰你安静了。”
裴思愉盯着她背对着她的背影,眼底涌过异样的情愫,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这时,额头上刘海掩盖住的地方。忽然涌下一抹湿湿液体滑到她的眉心处。木讽吉圾。
裴思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头,方才被撞到的地方似乎磕破了皮,慢慢有极少的血迹涌出,她伸手摸上额头时,额头就疼得厉害,拂过眉心处后,指腹上有一抹血红映入她眼帘。
鲜红的颜色在她指腹上,有些刺眼的夺目。
裴思愉脸色倏然一僵。本就白皙的肌肤刷刷地惨白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珠凝固住,身体里突然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从她身上爬过,头皮一阵发麻,心尖上渐渐被恐惧蔓延,心脏起伏的频临逐渐加大,没有血色的唇畔低喃自语着,“血……”
她的眼前仿佛涌现了很多很多的鲜血,一点一点蔓延上她的眸子,有裴晋川的,有白皓南的,她握着刀子的手心里全是刺目的鲜血……
裴思愉紧紧地抿着唇畔,身体抖如筛糠,又是记者那些逼人的语言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她的脑海,她忽然有些难以喘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的心口,心脏疼得仿佛要窒息了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着,脑袋要炸裂开了,眼眶里涌出一股酸涩来。
一瞬间,有千千万万个美好的不美好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脑袋……
“傅小姐。”
就在傅筱楠踱步门口边时,身后的不远处骤然传来女人干涩沙哑地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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