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被人欺骗到如此地步,想必谁也不肯轻易罢休。
至少,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做不到轻易脱身对她苦苦欺瞒的一切视若无睹……
宋言抿紧唇,面对他的质问,却是不发一语,她不会再告诉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不会告诉他回到他身边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知道的资格。
“不说吗?”唐慕年勾唇笑,“这确实是像你的性格。”
他也不再期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倏然将她手臂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倒在沙发上。
宋言错愕,条件反射的想要起身,他的身躯却已经抢先压了上来,在她睁大双眼讶异中,他唇畔封住了她的唇。
“唐慕年!”宋言骤然激烈挣扎,反应激奋的推开他,“你想做什么!混蛋!”
她推脱的双手让他不耐,一手大掌钳住她双手手腕把她双手摁在沙发上,再是双腿直接压住她乱动不安的腿,他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人禁锢住。
松开她的唇,他犀利夹笑的眸子扫过她的全身,然后再对视上她喷火的双眼,挑眉,“你说,如果等会傅寒深来,看到的是我们这么在一起,他会怎么样呢?”
“……”
“我挺期待他精彩的表情。”
宋言呼吸猛然一滞,他刚才拿着手机就是把地址发给傅寒深?
身子猝不及防的颤栗了,身体里的血液在迅速冰冷,冷冷的冰凉寒意,席卷了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从里往的外的,感到颤抖。
“疯子!唐慕年你这个疯子!!”她恐了惧了,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挣扎着,脸色苍白得犹如白纸,不断的挣扎起来想去撕咬他,红了的双眼爆发出浓浓焰火,死死用力的瞪他,“到底还要怎么折磨我你才甘心?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禽兽!”
看着她拼尽全力去挣扎的样子,即是让他心里痛快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种不可忽视的疼痛。
唐慕年想,他跟宋言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只有伤害才能感觉到一次次浓烈的感情,只有在彼此的心底都烙下深深的伤疤,才会谁也忘不掉谁,她给了他多大的嘲弄,他就要给她多大的伤痕。
只有如此,仿佛才能证明,曾经他们是相爱过的……
俯下身来,他亲吻着她的脸颊,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一双手腕,另一只从她衣服低下滑进去。
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低低的笑,“这不是应该很正常的么?”
“禽兽!”宋言猩红了双眼侧头瞪他,“你别忘记你已经有柳卿卿了!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又如何?”他的笑又低又凉,在她耳边彷如魔咒一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宋言,你知道当初我差点又被你骗了吗?”
他跟她第一次时,她生涩得好似初经人事似的,让他不止一次的认为,她根本就是第一次。
可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说说,傅寒深平时怎么对你的?”他唇畔含住她的耳垂,“还是……”余音拉得很长,他轻轻的笑,“像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懂风情?”
他说话的间隙,身躯压在她身上,两人距离暧昧靠近。
可惜,宋言却是感不到任何的暧昧,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从心底深处往外涌出深深可怕的恐惧,冰冰冷冷的,感觉自己快被心中的冷,彻底冻伤了。
“对不起。”在他手指开始往下顺着她的腹部往下时,宋言颤抖着唇畔,声音苍凉地出声,“对不起唐慕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慕年身子猛地一震,动作停了下来,诧异地猛然抬头看她。
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没有一点血色,连唇畔也泛着白,身体像是冷极了,不停的瑟瑟抖动着,口中喃喃的重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前夫,对不起唐慕年……对不起……”
她连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唐慕年心底狠狠的一滞,胸口上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哽,现在忽然有点难以发声,沙哑地,他问,“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她颤抖着身体,喃喃恐惧的说,“当初没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有了别人的孩子是我的错,再重新回到唐家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不起……”
“宋言!!”
她整个人好像是僵住了,只有不断重复着这些对不起,这种感觉让他看着……心疼。
他不应该再对她心疼,哪怕那么一点点都不应该……
“唐慕年。”她几乎凝固的眼珠蕴满着晶莹泪珠,缓缓僵硬地看他,“我发誓在跟你之前我没有别的男人,我发誓当初回到你身边没有任何恶意,我发誓这些年来瞒着你我有孩子的事情不是有任何恶意的想要欺骗你,我知道你恨,你要怎样报复都可以,但是……求你……求你别碰我……不要……不要让我后悔爱过你……”
“……”
最后一句话落下,眼中滚烫的泪水禁不住的顺着她两排脸颊滑落,亲口承认出来的爱过,远远要比一直闷在心底难受得多。
唐慕年神色骤然僵住了,心尖上被她的话用力震了下,不要让她后悔爱过他……
他忽然怔怔地看她,一时间僵硬呆滞得忘了神。
正在这时,公寓的房门被人蓦然大力从外面撞开,门板砸到墙壁上,发出“碰”地一声响。
唐慕年本能回头去看时,一记凛冽拳头,不期而至的砸到他的脸颊上。
他没注意,一个不稳就被这又狠又重的一拳打到歪在一旁的沙发里,唇角边顿时涌出浓稠鲜血。
淡淡的腥味在空间中蔓延。
仿佛这才如梦初醒,他抬头去看时,只见视线里多出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灯光有点刺眼,他一时没看清来人的长相,但心底,却早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傅寒深,也不会有其他。
傅寒深没去看他,而是伸手把惊恐中的宋言拉起来,大力拽着她到怀里,搂住她的腰。
宋言没能从这霎时间错愕不及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缓缓凝滞的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傅寒深顺势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凝望她几近呆滞的瞳孔,心中狠狠一痛,搂住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在她眉心上轻轻烙下一吻,“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心中忽而一紧,宋言心脏抽痛,喉咙哽咽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将她乱糟糟的头发跟浑身狼狈的样子纳入眼底,傅寒深表面平静而沉稳的给她清理,在视线触及到她颈脖上鲜红的吻痕跟松松款款的裤头时,他眼神沉了不止一个层次,胸腔里升腾出一股频临毁灭的森沉感,但他却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终于给她整洁好身上的衣物,傅寒深握住她的手,与她食指交融在一起,带着她就要往外走去。
可是,他们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唐慕年低低的嗤笑声,“就这样走了么?”
傅寒深脚步倏地一顿,眼底深处有犹如滚岩浆般的灼热气息,立体的五官紧绷。
唐慕年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两只手上都各自戴了一枚刺人眼目的戒指。
他早就在之前看到了宋言手指上的戒指,只是当时没多想。
现在看来……呵……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堂堂傅总也有捡别人东西的习惯。”唐慕年懒懒散散的靠着沙发,虽然脸上挂了彩,却依旧不影响他本身英俊的美观,嘴角边流下的鲜血,反而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俊美,“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跟你在的一起,可她终究摆脱不掉曾经是我妻子的这个名号,更加摆脱不掉,她曾是我拥有过的女人……”
宋言身体一颤,想说什么,傅寒深却突然松开她的手,倏然转身——
靠着沙发的唐慕年衣襟猛地被男人大力提起,傅寒深一脚压在他身上,抬手就是一拳下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
唐慕年嘴角顿时涌出更多的鲜血。
“你听着!”不容唐慕年喘息回手,傅寒深双手提起他的衣襟,低头凑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轮廓分明的五官遍布萧条阴沉之色,自身体深处爆发出野兽般的气息,逐字逐句的,他道,“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不管你陷在怎样的过去漩涡里出不来,知道她现在只是你的前提就给我离她远一点,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会——杀了你!”
这个警告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一点,唐慕年从他迸裂着令人发憷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然而,他却笑得漫不经心,笑容里透着满满讥嘲跟讽刺,像是在嘲笑一个让他觉得十分像足了戏子的人,“可你永远都摆脱不掉,她曾也是我的女人这种事实,别告诉我,你会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松开他的衣襟,傅寒深起身,居高临下的,冷冷俯瞰他,“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愚蠢,不是谁都会沉沦在过去里或者一件事里出不来,你想发泄我奉陪到底,但,最好别来招惹她,再在我面前卖弄什么小把戏,就算你是她前夫,也别想我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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