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风微微蹙眉,恭敬地回答,“就在三天后……”
陆少琛停住了脚步 ,然后缓缓地将脸侧移,冷厉阴寒的目光犀利地看着前方一栋摩天大楼……他缓缓地抬头,最后目光透着嘲讽落在大楼偌大的Logo上。那个在整个海滨市,甚至在世界上也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顾氏集团的徽章。
“顾家的时代……该改写了!”陆少琛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眼睛里射出寒光的同时,目光最深处,却是透着挥不去的哀伤。
季风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了眼顾氏集团的Logo,随即暗暗一叹,知趣地不发一语,只静静打着伞。
陆少琛不知看着这幢摩天大楼多久,久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最后,他面色又恢复了冷漠,垂下眼睑,目光闪过一抹嗜血,稍纵即逝。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陆少琛突然问道。
“一个孤儿,叫莫忻然。我让人去打听了,说是在虎爷的地方撒野时被虎爷看中,却被她逃了……”季风声音平静。像莫忻然这样的人,在海滨市就如海边的沙子一样,并不稀奇。
陆少琛锐利的视线落在前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邪冷的笑 ,薄唇轻启,喃喃自语:“莫忻然……”
莫忻然此刻还不知道她将要卷进一场战争,正穿着睡袍看着眼前的一切……洗澡前房间里是空的,但是,她出来的时候,整个床铺己经焕然一新,衣柜摆满了衣服,各个尺码的都有 !
当然了,此刻她无心理会这些。这个世界上,有钱有权的人恐怕想要星星,都会立马有人送一块陨石过来吧。
窗外,满院灯光昏暗,处处透着一股让人从脚底凉到心里的气息。
她看着灯光下细雨绵绵,渐渐的,视线变得模糊,就好像给黑夜织就了一层寂寞的衣裳……
“然然,你会等我吗?”俊逸得就好像古时候的白面书生一样的阿迟在黑漆漆的夜里拥着她的肩膀坐在草地上,声音好听得就好像能把人催眠一样。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你会回来找我吗?”对,她当时没有回答他,只是这样反问他。
“会!”阿迟回答得无比坚定,“不管需要多久,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他这样说,她就那样信了……这一等,就是五年多 !
莫忻然倚靠在窗边看着迷离的夜,手里依旧攥着那个玉鉴,这是阿迟离开的时候留给她的东西,也是唯一的东西。她拼命活着,拼命活着他……她就像是个傻子一样一直等待,可是,她到底在等待什么?她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叫阿迟,剩下的一无所知 !
闭上酸涩的眼睛,饿了一天的她仿佛饿过头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那些奇迹般在房间里变出来的美食是她一直奢望的,而真的摆到面前时,她却完个没了兴趣。
“然然……”阿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就好像还是那个夜,“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给你,是因为我想要给你一个肯定的期望。它,我一定会回来拿的。
他的话在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找她,一定会!
死死攥了下手,莫忻然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喜欢当弱者,哪怕她真的想要找个肩膀好好地哭一场……
“阿迟,我等你!”她当时紧紧地握着他给的东西,“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它,等你回来!”
阿迟轻柔地笑了,那样的笑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心里,就像那一刻他的吻深深烙在了她的记忆里一样。
手里的玉鉴被她越握越紧,莫忻然紧紧地抿着嘴唇,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晚的记忆……深情而炙热的吻就好像要将彼此融化方才甘心。
火热的碰触,疯狂的吸吮,空旷的地界承载着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危险所带来的刺激,他们就像疯了一样想要拥有彼此……
她说:阿迟,让我给你!
阿迟问:为什么?
她说:我想你记住我……那么,你我不能相见的日子里,你偶尔还能想想我带给你的感觉。
他沉默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睛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
她说:让我给你……我想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那一刻她疯狂地想要将自己交给那个男人,哪怕明明清楚,她卑微得也许配不上这个男人。可是,当时她想了,就做了 !
自嘲滑过嘴角,莫忻然冷嗤……最终,他都没有要她,只留下了一句“留着你这最宝贵的东西,再见面……我会连同我留下的东西一起拿回。”
“阿迟……我还能等到你吗?”莫忻然口里轻轻地溢出这句话,透着期望与失望相交叠的复杂情绪,“等你拿回你留在我这里的和我最宝贵的?”
“我认为……”陆少琛清冷的声音就像鬼魅一般突然在屋内响起,“你是等不到了。”
莫忻然的心猛地咯噔了下,她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卧室门口,“你什么时间进来的? ”
“你想男人的时候。”陆少琛冷冷地看着莫忻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如果之前他还在怀疑她手里的玉鉴,那么……此刻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阿迟……有着顾家玉鉴的阿迟,在海滨市还有谁?
莫忻然暗暗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屏息握着手里的玉鉴,企图让自己冷静以对……这个人是陆少琛,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她不怕死,可是,在没有等到阿迟的时候就死了,她不甘心。
就在莫忻然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陆少琛突然抬步走向一侧的沙发坐下,拿出烟点燃,随 地交叠着双腿,吐出烟雾的同时看向莫忻然:“脱!”
冷淡的一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他只是感叹了一下。
“你说什么?”莫忻然瞪大眼睛。
“我从不做善事,只做交易!”陆少琛轻弹烟灰,“我总是要检查检查我的货物……”他目光犀利地看向莫忻然,“是不是如你自己说的,是个处女!”
莫忻然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陆少琛那随意而淡然地弹着烟灰的动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
因为身后就是墙,她那半步退得让自己打了个踉跄:“我不是货物。”莫忻然咬牙切齿地说。
陆少琛微微勾唇一笑,轻抬冷漠的视线:“在我眼里,任何……都只是货物。只是,货物的价值不一样。
莫忻然攥了攥手,咬牙说:“你不是对我没有兴趣吗?”
陆少琛将烟捻灭在烟灰缸,动作轻柔优雅,却透出嗜血的气息,他淡漠地说:“有没有兴趣是一回事,我的货物必须要验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着,他猛然抬眸,目光犀利地看着故作镇定的莫忻然,“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不介意派人将你送到虎爷那边。
莫忻然牙根咬得更紧,她恨死了这样的命运,可是,却又逃脱不开。
莫忻然双腿耷拉在床边,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那好看的水晶玻璃灯将整间屋子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她感觉不到凉意,光着身子躺在柔软的床上比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盖着纸箱皮躺在冰冷的地上要舒服许多。
莫忻然如此自嘲着……当然,如果忽略她此刻正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将自己暴露在男人的面前,这一切也许还不坏。
有轻响传来,沉稳的脚步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有节奏地一步一步靠近,带着极为强大的压迫力。
莫忻然紧紧地咬着唇,手也紧紧地攥着玉鉴,就在陆少琛要靠近的时候,她猛然闭上了眼睛。
陆少琛在床边停下,他冷漠地垂眸,看着莫忻然己经无一遮掩物的身体。不似他身边的女人那般有着光洁白皙的肌肤,莫忻然的身上到处都是瘀青,有些颜色己经淡了,有些还红着,肌肤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
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从莫忻然的胸一直往下移……灯光下, 那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但又故作淡然的身体泄露了莫忻然此刻内心的想法。
陆少琛没有丝毫情欲的视线冷漠得没有一丝波澜,他俯身,就在莫忻然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探手……
莫忻然瞬间紧咬了下唇,任由手里玉鉴的棱角处刺入掌心,屈辱侵占了所有的神经,可是,此刻她却只能一动不动,任由着陆少琛动作。像她这样的人,想要活着,只有遗忘什么是尊严……
陆少琛目光一凛,微微抬眸看着将嘴唇己经咬出血的莫忻然,眸子深处透出血气的同时,传来莫忻然再也无法忍住的痛苦的声音。
“啊一一”干涩的撕裂就好像有人硬生生地将她的身体掰成两半,莫忻然忍不住本能地叫出了声。
血顺着大腿滑落在灰白色的被褥上。陆少琛嘴角噙着冷漠的嗤笑起身,拿出兜里的手帕冷漠地擦掉手指上的血迹,随意地丢掉手帕的同时转身向门外走去:”三天时间,会有人来教你学习宴会礼仪,三天后陪我一同出席一个宴会! ”
“砰”
平静得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落下的同时,门被关上……,莫忻然缓缓地睁开眼睛,是时,泪水顺着嘴角慢慢滑落,将被褥染湿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