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人知道。
深陷昏迷的郝驿宸是在郝母的安排下,飞去美国做的脑部手术。
更没有人知道。
郝母和谢雨璇已经封锁了所有的新闻通道。绝不让郝驿宸受伤的消息见诛于报端。ょょょ
连同郝驿宸原本拟定的,和谢雨璇解除婚约的消息,也被接到记者电话的郝母,一一消灭在了萌芽中……
两个月后。
r市的国际机场。
一个减着齐耳短发,神情恬淡的少妇,独自坐在候机厅的一隅。仅管她身穿宽大的孕妇裙,却挡不住她滚圆得像皮球似的肚子。
每一个孕妇的脸上,都该洋溢着幸福。
可安若的眼底,却抹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贺天擎把她从看守所里带出来的那一天。
下着雨,她揪着贺天擎的衣襟,匍在他怀里,满脸是水……。
“忘了我在机场和你告别时说的话吗?”贺天擎一只手打着伞,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抬起手,轻抚她的背部。只是突然丢开雨伞,用两条胳膊紧紧地箍住了她,似乎决意一辈子再也不打算放开她。
虽然事后,贺天擎从没有向她提过,是怎么处理这桩麻烦事的。但是,安若知道,他肯定利用郝姑父上次攻击亦安的事件,和对方做了某种交易。
不管那交易是正当的,还是肮脏的。
安若都不会再计较。
因为她毕生都会牢记,在看守所内度过的每一个夜晚。冰冷,潮湿,恐惧,还有垂死般的无助。
一夜一夜的煎熬,一天一天的等待,让她的心也变得和看守所的墙壁一样冰冷,无情,没有温度。
安若靠着椅背,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一张从网上下载来的照片。那是一张婚礼上的合影----新郎,高大英俊,新娘,美艳大方。
谢雨璇和郝驿宸,门当户对,羡煞多少旁人的一对金童玉女。
两周前,终于如愿在纽约第五大道的天安教堂完婚。
看着照片上那个带着陌生笑容的男人,安若的鼻子又敏感地抽了抽,她连忙在眼眶泛红之前,摸出一付墨镜,架在了鼻梁上。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说服自己忘掉他,忘记过去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还要为这种薄情的男人流泪。
她之所以把这张照片保存在手机上,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郝母,郝驿宸,还有谢雨璇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耻辱吗?
这时,几个手持相机的年轻男女,从她面前风风火火的跑过去。
“神秘消失两个月,如今带着新婚妻子回国,千万别让他们从vip通道跑了。”
“这两个月,庞大的亦安居然没有乱套。”
“那是自然,有他的岳父大人谢老虎主持大局……”
是他!
他回来了吗?
安若揪紧裙摆的左手,指节泛白。
“安若----!”
贺天擎手持登机牌,在不远的地方冲她招了招手。
安若摁下怦动的心脏,站起身,朝着自己钦定的命运走过去。
她和郝驿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到了该结束错误的时候了。
这时,有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在听到贺天擎的叫声后,鹤立鸡群似的越过众人的头顶,朝安若的方向扫视了一眼。
那只是没有目标,没有准确焦距的一眼,而且,他旋即就被他身边的妻子扯了下,把注意力又转了回去。
仅管双方都戴着墨镜,仅管两人的视线,交错在对方的脸上伫留了片刻。
但无论是安若,还是郝驿宸,都只感觉那是一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目光……ょょ
五年后。
又一个六月底的夏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扶疏的窗帘后投射进来。
把趴在床上的郝驿宸从梦里唤醒。
他在床上惬意地翻了个身,看见身边躺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微微泛卷,性感的睡衣,妖娆迷人。
昨天,当她穿着精心挑选的这件浅紫色,低领深v的睡衣,嘟着充满诱惑的红唇,站在他面前,极尽所能的挑逗他时。
他的内心不但没有波涛汹涌,反而咬着下唇,有种想笑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妻子,很美,很漂亮,可是,他总觉得对她好像提不起“性”趣。
自从五年前,他在病床上被一个奇怪的噩梦唤醒后,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自幼疼爱他的母亲,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当然,他有钱,有势,还养着两条忠心耿耿的狗。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的美满。
可他总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记忆。
五年前的记忆。
没有完整的记忆,就永远也不会拥有完美的人生。
郝驿宸情不自禁地掀起流海,让额头上的伤疤,映照在对面墙壁上的大镜子里。
五年了。
这道缝了八针的疤痕,依旧像新生的肉一般通红通红,似乎没有一点儿消退的迹象。
车祸?
是母亲交给他的答案。
配合着他两条腿上的伤疤,让他一直对此深信不已。
“你怎么又这么早啊!”床上的妻子翻了个身,娇嗔着,扑过来,搂住了他,“你昨天晚上就工作到很晚,你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就现在。”
他云淡风轻地扯开对方的胳膊,“不行,今天我得去国贸中心。有个很重要的产品研发会!”
工作,永远是男人逃避女人最好的借口。
他在妻子失望,甚至略带怨恨的注视下,钻进洗手间。经过一番梳洗,走出卧室,合上房门。连“再见”都没有和床上的妻子说一声。
他走到楼梯口时,手握扶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走廊深处,那里有一道被紧锁的房门。
五年来,在郝家,从没有人打开过它。
“那是你姑妈的房间。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死在那儿。太晦气了。如果这套房子不是你爸爸的祖产,我真想把它给卖了。”母亲如是向他解释,最后,还煞有其事地嘱咐他,“你记住,千万别让程程靠近那房间。当心带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
鬼屋吗?
郝驿宸看着那道若隐若现的房门,玩味的笑了。
“爸爸。”一个幼小的身影抱着一只和她一般高的维尼熊,从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里走出来。
她唇红齿白,乌黑的大眼睛犹如白水银里养的一对黑珍珠,尖尖的小下巴,和微微翘起的鼻头,即不像她父亲,也不像母亲。
“程程,你怎么了?”郝驿宸注意到女儿一脸的倦怠,两颊绯脸,连忙凑过去,一摸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你是不是睡觉又没盖好被子。”郝驿宸一把将她抱起来,注意到她光着两只小脚丫,不满的又教训道,“而且,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即使踩在地毯上,也得穿鞋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莫名其妙似的被人扯了下。
他以前肯定也对谁说过同样的话。
不是女儿,就是妻子。
程程扑在他宽阔的肩头,有气没力地点了点头。
“雨璇,雨璇。”他禁不住对着走廊深处大叫起来。
谢雨璇草草地披着一件外衣,从他们的卧室里走出来。
“程程病了。你赶紧起来,带她去找陈医生看看。”郝驿宸焦急的叮嘱道。
“怎么又病了?”谢雨璇面露不耐,慢悠悠的走过来说,“一会儿,我找点药,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郝驿宸不快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儿科医生,而且,你已经辞职几年,没给人看过病,还是尽快带程程去医院。”
“不行,我今天早上约了人……”谢雨璇推托道。
“不管你约了谁,有你女儿的身体重要吗?”郝驿宸突然板起面孔,声色俱厉地说道,“我说过,她年纪还小,晚上需要人抱着睡。你呢,做到过吗?你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谢雨璇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火气也不打一处来,“我倒是想搂着她睡呢,可她让吗?除了你,她跟谁都不亲近。而且,每次一见到你就会撒娇装可怜,简直就跟以前那个姓安……”
说到这儿,谢雨璇的舌头好像打了个结。
“安”和“若”字,绝对是这些年来,她口中的禁忌词。
郝驿宸满心记挂着女儿,也没太在意,他直接甩开妻子,从女儿的房间里,拿了件外衣给她随手披上。
在去公司开会之前,也许他可以开车绕去医院,给女儿看个病。
当然,总是给程程看病的陈医生是个很有耐性又热心的老妇人。也许,在看完病后,他可以把程程丢给对方照顾一会儿,再赶去国贸中心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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