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琛还在睡。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的阴狠,冷漠,诡谲,嗜血,杀戮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乌有。我main去,只有孩子样的单纯的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他真睡着了。
我相信他是真累了,否则,他不会这么酣睡。脚下有蜿蜒的血,我拿出剪刀,准备剪开他衣服时,却见他肌肉一瞬紧绷,睁开眼,抬手朝我招呼而来!看那一双警惕的鹰眸中,睁开眼时浸满的冰雪寒气和杀光,我一怔,加上他速度飞快,我根本躲闪不及了!
却是那手,到我面前停住。
他人瞬间松懈下来,目光亦是柔了几许,手给我撩了撩头发,声音带着苏醒的慵懒和一丝性感的沙哑。
“他们……好了?”我斜眸睨了过去,那边儿韩祁白和红叶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我的技术你还不知?”
我说完,迟琛浅浅笑了,他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后,又闭了眼。
随之他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那种慵懒又无防备的气息来。
这样子的他就像是一只打盹儿的猫儿。
慵懒无边,没有攻击性,蓬松的黑发被窗外的阳光照耀的有一层暖黄光芒笼罩,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想让人去抚摸。
“我给你包扎?”
我柔声说着,迟琛:“……”
又睡着了。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然后深吸口气,酒精的味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刺激人的神经,赶走疲惫。然后我剪开了他的衣服,这一次,他没有动。
很快,那赤裸布满鲜血的上半身就露在我面前。
我继续紧绷着神经,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给他取子弹缝合伤口。
迟琛的伤果然是最严重的。休池向技。
韩祁白中了三十三弹,红叶只有那刀疤和两颗子弹……而迟琛身上足足有六十五颗子弹,从心口到小腹。
即使知道他不会死,我还是手抖。
毕竟,从肠子和心脏里里拿出子弹,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我知道这世界上从没有感同身受之说,可是这一刻我的确感觉到了疼,五脏六腑,肠子,全身都跟着疼……
一切做好时,迟琛也裹成了半个木乃伊。
抬眸,我给自己擦汗时发现迟琛蓬松的发竟然也被汗水浸满。心,猛烈一收,他还是疼吧,只是装睡罢了。这家伙……我抿了抿唇,去拿棉纱在手上仔细叠好给他擦掉,却是棉纱轻按在他额头时,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抱在怀里。
血腥夹杂着橘香,迟琛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侧。
“寒霜……”
他低声喊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暗哑,且低沉,颓废。
说完,他侧过脸吻我的头发,手还紧紧地搂着我,也不管自己还伤着,把我用力按在他心口。
破破烂烂的心脏,颤颤抖抖的跳动。
“嗯,我在。”
声音,不自觉的随着他一起柔和。他没有动,唇还贴着我的发,有些呢喃的口吻。
“我的记忆……和一个女人有关系。”
迟琛说话间,我整个人怔住。
女人……
我没作声,等他继续,而他
继续吻着我的发,在我耳边继续道:“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因为……”
“楼兰月说,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迟琛说完,我的心,却并未因此而悸动,因为……
如果不是我怎么办?
似乎知道我想什么,
迟琛道:“此时,此刻……恢复记忆前,我……”
“你不用说,我懂。”
我打断他的话,问他。
“确定在这里能恢复记忆吗?”
我边说,边强迫自己紧绷的身子柔软下来,我明白了为什么他方才对韩祁白敌意那么深。
也许是因为不知道恢复记忆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想要拼命的抓住什么。
外头风沙呼啸而过,他迟琛道:“不确定,但楼兰月说有希望。”
稍作犹豫,我的手还是从他身上滑落----
就不能,不恢复记忆吗?
这一句话哽在喉咙,到嘴边化作一声“好”。
我无法想象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的内心,但如果是我,我又会怎样呢?雷劈拜天地,想想也是和女人有关系的。
“不管怎样,我都在这里,一直……一直在这里。”
我说完,迟琛更用力的搂紧我,“嗯。”
“慢慢查吧,不着急……”
我说完,迟琛搂紧我,声音带着困倦,似乎要睡着似得,“嗯,我……不能拿你做赌注……”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直接睡过去了……
我知道,我不能赌。
因为验证是否是我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结婚,拜天地。但如果不是我,便是天打五雷轰……
池琛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
迟琛,你是又早知道了吗。这段时间,才避开我?
算了,我不多想了。
他睡着时,我一抬眸,正看见外头苏小白回来了。
“苏小白回来了。”
我说话间,迟琛还没松开我,他睡的很香又露出那种婴儿般无辜的表情,我侧目看过去,窗外头一片黄沙中,苏小白脚步踉跄,显然也是吃了亏。早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没想,这人倒真是厉害,竟然能一个人把我们所有人都击的溃不成军。
不过----细细想来,那伊藤静奈不也是一样?
人生不过就是这般,你方唱罢我登场。
我扫了一眼周围,确定苏小白身后没有追兵后,用力掰开了迟琛的手,好容易才出来,飞快跑出去了……
离得远远的我就看见苏小白身上同样有十字形的刀疤,不过和他们不同,苏小白的是在胸前……
“他妈的……两个破农民居然这么厉害。”苏小白虽然伤了,但还不至于要被扶着的地步,他骂的话教我一怔。
“农民?”
苏小白冷哼,“嗯,拿着个破镰刀!”
苏小白说完,人突然跪下来。
“我草,真他妈的……疼。”
“还不扶我!”
苏小白说话间,抬起手,我看见他的花戒也被砍掉半个。
两个人吗?
我拧眉快步上前扶住他,道:“那……那两人死了?还是……逃了?”
我很担心会再出现寻仇的事儿。
却是苏小白头一扭道:“迟琛他们都打不过……当然是逃了!你当我是神仙啊!”说的理所当然,我竟无法反驳。
“好吧。快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说话间,苏小白没再继续说。
扶着苏小白上飞机之后,苏小白让我赶紧开飞机离开。
他的伤口是在胸前,自己能缝合。
我没想到,到最后,只有我一个毫发无损……
我还是第一次开飞机,自从黄泽修不会开飞机后,我专门有学过。
只是还真让我们躲开了,飞机飞上高空的时候,我看见下面有两辆军车速度飞快的卷着黄沙而来……
我不知道特等局在哪儿,飞机定位了西都后,打给了机密局,爷爷带着人过来接。
迟琛竟然没醒来,也许他太累了。
我也疲乏至极,爷爷准备了美味我吃了些,就吃不下,蜷缩在迟琛身边儿也跟着睡了……
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看见迟琛跟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走了……
他们越走越远,我追不上他们,倒在地上,有蜿蜒的血从小腹流下。
“不!”
我猛然惊醒,睁开眼时,面前带着烟草气息的香风划过,“做恶梦了?”迟琛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听见我的声音,到了床边儿……
第426章 无法阻止迟琛 加更五百字,谢谢大家的钻石!
梦中那一幕还在脑海中回放,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自己小腹。迟琛抬手,将我被汗水打湿压在额头的发撩拨到一旁。
薄茧在额头带起一阵酥麻沙沙的触感。
“是关于孩子的梦?”
大约是发觉我的眼神了。迟琛是坐在床沿,他声音刻意压低几许。惯有的沉着冷静音调如同一汪清凉的泉水,划过燥热不安的心头,抚平不安。
我不打算说那梦,摇头时,他坐过来,把我搂入怀中。
“孩子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我脑袋被他按在心口。他身上伤应该已经好了。
我听的是心跳鼓动如雷,不再是之前破碎的跳动声。头顶上。他声音并不多大,可气势磅礴。
“只要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动你们分毫。”
他说完指尖微勾我下巴,抬眸,四目相对。
那深邃鹰眸中闪过淡淡柔光,“有些事,我不瞒你。但你记着----”
“不许多想。”
他说话间,贴近我脸庞,微垂了长睫看我。黧黑的眸中划过戾气和压迫,声音亦压低了三分。
“我没有多想。”
我点头时,他唇角微勾,转为捏捏我下巴,又亲了一下道句“乖”之后松开手走了。我坐起来道。“他们怎样了。”
“还在昏迷。”迟琛说话间人已经坐在书桌边儿。
我走过去,看到他面前是八芒星的图案。
桌上各类关于太阳墓的文件摆放整齐,上面有他的字,十分好看。说起来,我说写日记,可一直没写。>
因为……
我想要永远活着。
只不过,看见外文时,我想起重伤他们的两个“农夫”。
“那两个外国人……”
“特等局在查。”
迟琛说完后。似乎烟瘾犯了,亦或者他困了,需要烟来替身,我看他手摸上烟盒,正想说“你不如睡会儿”,他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时,是个妖娆女声,“迟局,总局希望你替他去一个地方。”静谧的房间里,女人声音动听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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