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莹灯送到顾家大门口后,她从车上下来,还依依不舍看向沈世林。沈世林没有下车,而是温和说:“好了,进去吧。”估扔估圾。
顾莹灯只能点点头,缓慢朝着别墅大门口走了进去。
送完顾莹灯后,陈哥将车调头,车内没有人再说话,安静的诡异,可这诡异却又没有任何人去打破,到达我家小区门口时,我提着包包下车,将车门关住,站在车外小声说了一句:“沈总,慢走。”
车内没有回答,车窗紧闭,看不见脸,车子在我面前停了一会儿,终于朝着车流汇入,最终消失在霓红灯闪烁的暗夜里。
我回到家后,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将自己以个大字躺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分钟,电话又响了,我从床上挣扎起来,拿起不远处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
我沉默了半响,还是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乔娜的声音,她说:“下班了吗?”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已经在家了。”
乔娜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我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需要联系的理由,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句:“好,在哪里。”
乔娜说:“我们最后一次吃饭是在哪里,就在哪里。”
我说:“我现在过来。”
我重新穿好鞋子,提着包出门,开着公司配给我的车,赶往以前我们经常吃饭的小餐馆。我将车停好下车后,乔娜坐在窗口位置,她也穿着职业装,明显也才下班,我们两人隔着一块玻璃对视了一会儿,我从大门进入餐馆后,来到乔娜那一桌,坐在她对面。乔娜将菜单递给我说:“吃什么,自己点吧。”
我接过,随便翻了两下,发现菜单都不用翻,里面的东西闭着眼睛都能够念出来,我象征性的翻了翻,和服务员要了一份青椒炒肉,还有一杯鲜牛奶。
服务员离开后,乔娜为我倒了一杯水,她说:“你最近看上去挺忙的。”
我说:“对啊,和以前相比,确实忙。”
乔娜说:“新工作怎么怎样?看上去你很得心应手。”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说:“还好,和以前归纳文档,收发邮件,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乔娜目光看向玻璃外,意有所指说:“工作上是差不多,可待遇却差很多。”
我随着她视线看过去,发现她视线落在我停在小餐馆外的车上。
我笑着说:“是差很多。”
乔娜收回视线,看向我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现在你成长的速度似乎比我想象中预期要快。”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应该还在你手下做事。”
乔娜喝了一口水说:“这么说,你是该感谢我。”
我笑了两声,没说话。
点的东西很快就好了,服务员端了上来,乔娜的口味还是没变。她看向我的辣椒炒肉问:“什么时候喜欢吃辣了。”
我说:“不知道,大约是最近没胃口。”
乔娜将我点的热牛奶递到我面前,她定定看着我,说:“好了,我们之间也没必要绕圈子了,很多事情我们心里明白就好。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这位子坐不久。”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
乔娜似乎很满意看到我的反应,我将手中筷子重新放到桌上,看向乔娜说:“怎么说。”
乔娜说:“江铃后天就会重新回公司。”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皱眉看向她说:“你怎么知道?”
乔娜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今天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不管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变化,可总的来说,和别人相比,我们之间应该会比陌生人更亲一点。”她看了我一眼,说:“江铃后天重新回归工作,这话你信还是不信都随你,时间一到,你自然会知道真假,我只是来提醒你。”江铃忽然朝我靠拢,在我耳边说:“想铲除她,就尽早。”
她说完这句话,很快便往后退了退,用勺子舀了一勺汤。
我动作滞了滞,许久,笑了出来,重新拿起桌上那双一次性筷子,将她掰成两半,夹了一点青椒递入口中尝了一会儿,说:“这里的青椒炒肉还可以,不是特别辣,你试一下。”
乔娜说:“我可吃不了辣。”
和乔娜吃完饭后,我们两人分手,我开车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便在家里翻找着,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又到客厅,最终在另一只公文包内,找到那张名片。
我拿在手中,盯着名片上的谈字看了许久,最终又放回了包内。
刚开始时,我或许还在怀疑乔娜话的真假,可到第三天后,江铃果然回归公司,官复原职。
☆、074.牡丹亭
我去上班时,张楚指了指江铃办公室的方向,眼睛内满是深意,办公室内的气氛和前几天相比。今天特别严肃。所有人都埋头工作,不发一言。
我放下手中的包,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个纸袋子直接入了江铃办公室,我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她说了一句:“请进。”
我推门而入,江铃正坐在办公室内打电话。她并没有看我,而是朝着电话不断讲话,我站在那儿一直等她将这通电话打完,大约三分钟后,她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看向门口的我。过了许久,她嘴角弯起一丝笑意说:“纪助理,好久不见。”
我拿着手中的东西说:“好久不见。”
她指着她办公桌面前的椅子说:“坐。”
我也不客气,将椅子拖了拖,坐在她对面。
江铃坐在那打量我许久,笑着问我:“纪助理,感觉这段时间怎么样?”
我说:“很好,只是有点想江秘书。”
江铃大笑几声,她说:“话别说得这样客气,谁也不知道是想还是不想呢。”
我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说:“里面的东西是当初人事部交给我的东西,现在你回来了,我自然该还给你。”
她慢悠悠接过,将袋子内的东西往桌上一倒,车钥匙和一些会所的贵宾卡,便全部倒在桌上,江铃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放在手中观察了几下,笑了笑说:“谢谢。”
我说:“不用谢。”
我从椅子上起身说:“如果没有事的话,那我就去工作了。”
江铃端着咖啡杯说:“去吧,别让行政部没有半点工作紧张气氛了。”她摸着咖啡杯的杯身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个变得懒惰无比。”
江铃开始上班后的第一天,便开始整顿行政部的工作效率和记录。当时第一个拿开刀的人就是张楚,将她这几天所做的工作全部否决,甚至连各个项目的资料都全部推翻重做。还将张楚骂得当即哭了出来。
我非常明白她此等做法,只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她知道张楚和我关系比较好,所以拿她开刀。她在行政办重新整顿了一番后,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张楚眼睛通红,我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说:“别哭,哭了也没用。”
张楚握紧拳头朝江铃办公室方向说:“她凭什么这样对我?这段时间我赶了多少夜工做出来的东西,现在就被她一句话全部推翻重做,她还当不当我是人了?”
周围有同事说:“哎呀,谁叫她是管咱们的呢?你吃这口饭,就必须受这口气,抱怨也没用,只有有一天你比对方强了,你才有资格和她争论。还是老老实实把东西重做吧。”
张楚说起话说:“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总行了吧?”
有同事说:“你傻不傻?这份工作你好不容易得来,你凭什么为了她,就放弃自己所有努力?”
我在一旁说:“是啊,蕾姐说的没错,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去放弃自己所有努力。”
张楚看着那一堆被退回来的文件说:“可这么多东西都需要重做,一个星期后就要用了,我这得赶多少个夜班。”
我说:“没事,我们各自分一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办公室内的人听我这样,都附和说:“是啊,每个人都分一点,很快就完成了。”
张楚听我们这样说,眼里充满了感激,她忽然握住我手说:“精微,谢谢你。”
我说:“没事的,都工作吧。”
这一个星期内,办公室内所有同事全部帮张楚赶工作,赶了很久,一直到星期六,才终于在夜晚六点半赶完,张楚无比激动又轻松说要请我们吃大餐,办公室内的同事们大概被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累得疲惫不堪,并没有谁想大半夜还去吃大餐,都恨不得下班后回床上躺着,都谢绝了张楚的好意。
张楚只能来到我身边说:“精微,他们都不去,我们两人去吧?”
我正在收拾东西,将手机放入公文包内,拉好拉链说:“行啊,正好还在想夜晚吃什么呢。”
张楚挽住我,从口袋内拿出一张VIP卡说:“锦绣园的贵宾卡,我同朋友借的。”
我有些惊讶问:“这都可以借到?”估扔帅号。
张楚说:“我朋友爸妈的,我都没去过那种地方,今天咱们两人好好大吃一场。”